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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哲看着我，好看的眉头蹙得紧紧，看在我的眼里都有些沉痛。
“我没怎么，我只是想说，你知不知道你这么随随便便嫁人，让我觉得你很没出息。”
没出息？
我因他这句话而感到前所未有的哀凉，“乔哲，我苏白白有出息或者没出息都不需要别人来评判。我嫁秦汉是因为他让我心安，他让我觉得我适合嫁给他。或许也还因为他让我觉得，我会爱上他。”
我几乎是咬着牙说完这些话。
我知道我不会爱上秦汉，我对他说的是谎话。
话音未落，他的眼里已经满是惊痛。
他困住我的手一松，我趁机扶着墙站稳，离他远了一步。
乔哲就这么愣在原地，不可相信的表情蔓延到了他的全身。
就像是……我打碎了他的世界观。
可是明明，荒谬的人是他不是我，他怎么可以荒谬到说我没出息。
半晌，在我也几乎是呆愣地看着他的时候，他皱着眉突然开始摇头，走近我一步：“白白，你不会爱上他。你在怕什么？是什么催着你着急结婚的？”
我往后退一步，摇摇头：“这跟你没关系。”
我突然更加害怕，不知何时，乔哲怎么会这样了解我。
我的确是在害怕，害怕自己想起一个不该想起的人次数越来越多。
害怕自己的那个好朋友会因为堕胎的事情和我再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乔哲愈加逼近我：“苏白白，婚姻不是开玩笑的。”
我已经退无可退，身体抵在墙上，冰冷冰冷的，被逼迫得无奈。
乔哲的眉皱的更加厉害：“你哭什么呢……”
我拼命摇头，“乔哲，**的太贱了！”
骂完这句话我就朝反方向奔去，任由寒风吹干脸上的冰凉。
为什么要逼我呢？
秦汉逼我结婚日期，乔哲逼我说实话。
凭什么逼我？
就逼我一个人……
除夕夜被乔哲逼哭了的没出息的在下，最终是被乔哲哄回去的。
那通红的眼圈让家长们的眼神都变得意味深长。
乔哲的父母都很殷勤，或许是乔哲提前灌输过有关结婚的问题。
不过我的后妈也无情地给他们泼了盆冷水，交代了我和秦汉的事情。
乔哲的脸色一直不怎么好。
但是他却又开始坚持不懈地来探望我哥。
又由于我和秦汉对于结婚时间一直商量不定。
再加上罗梓乔很频繁地要他去帮忙扮演假情侣，我和秦汉见面也需要偷偷摸摸的。
所以我只能呆在病房里，所以我总能看到乔哲。
我哥最近貌似很舒心，他一边翻看杂志，一边时不时瞥一眼坐在那里大眼瞪小眼的我和乔哲。
只听我哥咳嗽了声，兴致盎然地说：“诶，白白，我考考你怎么样？”
我瞟了他一眼，“不怎么样。”
白石这家伙却不顾我的意见径自开始念杂志：“硅和水配到一起生成什么？”
我思考了一瞬，说：“虽然我厨艺不精，但这个我还是知道的，龟和水碰在一起就成了传说中的王八汤。”
我哥：“……”
乔哲瞥了我一眼，那目光里有些亮晶晶的东西，像极了高中时候的我常见的目光。
我扭过头去，看到白石已经恢复正常，他没告诉我我说对了没，而是开始念下一道题：“怎眼证明螃蟹的听觉在腿上？”
这回他不等我开始思考，就立刻补充：“乔哲你先说吧，让苏白白好好看看什么叫差距。”
乔哲看了我一眼，似乎在挑衅。
我看见他就想起他除夕那天晚上害我被乔叔叔和阿姨误会骂他们儿子、并且把我弄哭了的禽兽事迹，心里又生一股气，于是我争了口气，说道：“我先说吧。”
乔哲果然闭嘴，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先抓来一只四肢健全的螃蟹，对它大吼一声。它要是吓跑了，就给它再抓回来。再把它的腿全部卸了，再对它大吼一声，它要是没反应没逃跑，就说明它的听觉在腿上。”
这回，白石倒是点了点头，皱眉说道：“可是把人家的腿全卸了也太残忍了。”
我说：“这叫为科学献身。”
乔哲这时候咳嗽了声，问：“我只有一个问题，把它的腿全部卸了之后你再对它吼，它要是想有反应，会是什么反应？”
我想了想，“这个……”
这个，螃蟹没了腿，大约是不能有什么逃跑反应的……
……
日子平稳地划过，除了罗梓乔来时不时地骚扰我一下，除了乔哲来时不时地鄙视我一下，除了秦汉来时不时地催促我一下……
除了……何非晚再没联系过我……
那天和秦汉聊天，说到了罗梓乔和左佑。
据说，左佑被罗梓乔折腾得都快不成人形。
真是感情如鸦片，抽死个大天朝。连左佑这种一看就是情场高手的钻石王老五都败下阵来，任由着罗梓乔一个小姑娘摆布了。
我觉得左佑真是前车之鉴，让我意识到什么叫做第一最好不相见。
可是不相见并不代表不来电。
这天，小别扭阿非终于给我来了一通电话。
他的声音听上去还是沉沉的，不过不是阴沉，而是吓得沉沉的，“苏白白，这么长时间了你都不知道我生你气了啊，你都不知道来个电话哄哄我啊？”
听上去很委屈的样子，我被他打到了，于是瞬间软了语气，说道：“我想等你冷静冷静嘛，再说……”
“再说什么？”
我没再说什么，因为我的“再说”说不出口。
我想说，再说，胡珊珊不是已经和你在一起了么，我以为你会和我划清界限。
但这句话终是被我吞了回去，我等他说出口。
他果然要说出口了，“唉，”他叹气，叹得还挺可爱的，“最近我有些事情忙，所以暂时不能去E市看你。还有就是……”
我说：“就是什么？”
他说：“我想清楚了一件事。”
想清楚了我真的舍不得胡珊珊，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当好朋友了，这样珊珊会别扭。
我自动补脑，替他想好了后面的说辞。
结果他说：“这件事其实我本来是一点都不知道的，但是好像别人都知道了似的，于是我也就跟着知道了。我开始还不敢相信，我真的可纠结来着，特别怨自己。可是怨自己也没办法，总要解决，你说是不是。于是我今天就是想告诉你，咱俩关系得做个了断，白妞，我没办法再和你当朋友了。”
我静静地听着，手指紧紧掰着手机壳，没出一点声音。
虽然他前面那一大通话我一个字也没听懂，但是他最后这句话，我听得却无比清晰。
他说的意思就是要和我断交。
他说：“我觉得我们应该换一种方式看待我们之间的关系，你说是不是？难道一直以来，你就没有觉得我对你……”
我打断了他的话，为了自我保护，我没有胆量再听他说下去：“行了我知道了，挂了啊。”
我几乎是败落一般地挂了电话，连一句再见也没有说。
然后，我把手机卡扔了。
之后的日子，拿白石的话来形容，就是苏白白不仅智商情商全给泔水泡过，这回连魂儿都给丢进去泡了，好像还一不小心溺死在里边了。所以你们这几天都别理苏白白，让她拯救一下她的魂儿。
但是总有不怕招惹我的人，还不止一个。
我在一时心痛下把手机扔了之后，一直是窝在医院给白石削苹果。
这让护士们纷纷猜测我是个苹果农，因为苹果供大于求，价格太便宜而心里扭曲，将一腔怨气发到了苹果身上。
其实不是这样的，我怨念的是苹果手机的价格太贵，贵得像是何非晚的身价，让我们这种人配不上。
大约是白石实在受不了我每天拿十几个苹果摧残他，于是今天他提出，我可以尝试买来鸭梨给他削着吃。
我接受了这个建议，决定离开医院去买鸭梨。
踩着雪，低着头，住院部来来往往的都是医生。
这个隆冬，似乎已经没有哪个病人能挨得住寒冷、下楼锻炼似的。
我低着头沿着有雪的地方走，想象留下一排排脚印。
眼前出现了一双黑亮的皮鞋，让我的心跳几乎停滞。
还没来得及抬头，我整个人就已经被严严实实地包裹在一片温暖当中，那是一片坚实的天，却从不属于我。
“何非晚？”我叫他。
“唔，”这声音果然是他的，我不自在起来，只听他说：“别动，我抱抱你。”
“……”我立刻不动，由着他将头埋在我的肩胛骨，有些丈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