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眨眨酸酸涩涩的眼,习惯性地无视他没有杀伤力的凶相,无所谓地耸肩:“那先去吃饭也行啊,下次再打。我下午就要回市区了,不陪你玩儿了。”
何非晚正要炸毛掀桌,却陡然将视线定格在我的眼睛,脸色瞬间变了一变,语气放轻,问:“哭了?”
我就着草地坐下,将头搁在膝盖上,假装地打了个哈欠,看上去很无所谓地说:“确实,你这儿晚上风太大,沙子多,泪就止不住了……”
何非晚:“……”
最终何非晚还是拿我没什么办法,骂骂咧咧地说自己交了个损友,都要损了他十八代单传了。
我也无所谓,没怎么跟他闹,由着他跟我去吃了饭,送我回家。
之后的日子里,我极其专心地在筹备音乐室的处女秀。
从早到晚,都不停地与乐队里的人排练。
那段时间里,我以为我回去的时候应该很晚。
可是每次我到了宿舍的时候,罗梓乔几乎都没睡,几乎都是笑眯眯地窝在被子里和左佑熬着电话粥。看她那甜蜜的小样子,我感叹:爱情的力量真是无穷,连罗梓乔这种自封“职业睡美人”的丫头都能征服,真他妈的是世间第一坑爹的玩意儿。
不过这是分人而论,在我这里,爱情摆明就是一根蔫儿了的狗尾巴草,就要入土为安了。
果然,某一天里,爱情下葬了:
周仁突然和我分手了,他没说为什么,我也就秉承一贯风格,不问原因,干脆地结果了这段“爱情”。
我们是在我的音乐室外分的手。
我手里还握着他买给我的巧克力珍珠奶茶,淡淡的味道飘进我的脑海,突然地让我怀念起高中以巧克力为命的我们这些吃货女生。
他看上去也很惆怅,这让我怀疑他的本质到底是高富帅还是**丝。走之前,他突然扭头问我:“你喜欢乔哲吗?”
我挠挠头,不以为然地发了个小誓,“我要喜欢他就让我这辈子远离音乐。”
周仁扯了个笑,什么也没再说,只是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后来我接到了何非晚一通电话,电话里把我臭骂一顿,大意是骂我为什么为了乔哲那个混蛋,就挡走了周仁。
我打了个哈欠,一手抓住铅笔,把最后一个休止符画上,另一手握着手机,懒懒地告诉他,我是专门让乔哲被人骂到折寿的,我这是报复他来着。
我还不忘告诉他,一定要来参加我的小聚会,那可是处女秀。
刚刚挂了何三少爷的电话,这边又来了叶子的电话。
叶子说,投资方想看我们的第一批作品计划。
瞬加炸毛的我,开始手忙脚乱、左右翻腾着找我的计划书。
不得不说,对于投资方,我们就要像对待上帝一样。
毕竟,干我们这行的,投资方才是我们的衣食父母。
啊对了,听众?听众是投资方的老爹老娘。
于是我打算很郑重地去见我的投资方一次。
感谢他们的脑残投资,居然会在我已经踏破高跟鞋无觅处的时候,给我这么个几乎不可能有人投资的音乐室计划,投资了。
唉,其实我一直觉得是何非晚又在暗中打点。
因为在九年制义务教育的大中国,是很难再出现这种脑残的投资人士的。
其实吧,本来吧,那时候寻找投资方,我坚持不让何非晚插手。
梦想,就是要亲手实现才有价值。
所以我的梦想,就算它再飘渺再可笑,也不是何非晚能插手的事情。
但我也知道,在T市,没了何大少插手相助的我,只能四处碰壁。
后来终于有一家公司愿意洽谈。
还记得那时候我去那家公司。
那天特别热,对面的微微发福的小老板手执我的计划书,看得全身冒汗,他抹了一把额头,皱着眉头,说:“苏小姐,你这个计划……这个……”
他“这个那个”了半天,还是说不出一句我能听懂的中文。
于是我忧伤地觉得,自己的计划八成又是没戏。
可是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之后,突然说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然后匆匆走到了门外去打电话。
原谅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偷听的,但是我还是听见了那个小老板的话:
“啊,对,就是叫苏白白。”
“啊不是,主要是她的计划书简直写得……天马行空啊,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幼稚的计划……”
“啊?!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是,这可是要投资不少钱的,您也知道我们只是个小公司……”
“啊行,有您这句话,苏小姐的事儿包在我身上了!”
于是,我战战兢兢地签了合同,思前想后,觉得这事儿能帮我、愿意帮我的,也就只有何非晚了。
我也说不清当时是什么感觉。
并没有预想中的生气,也没有羞愧或者感动。而是,有种有关于何非晚的坚定的东西,在心里扎根似的感觉。
不过如今,在动荡的2012年,玛雅人都不靠谱了,所以,我的世界观被颠覆也是一件不稀奇的事情了。
一直以为是何非晚帮我,可现在……我似乎听到了玛雅人的不靠谱的2012预言……
现在坐在我面前的,这个男人……他穿着的H&;M的墨绿色皮质马夹晃得我脑袋一阵一阵地晕,连肝儿也跟着隐隐憋闷。
他深黑的眼眸里是平淡而莫测的情绪,钢笔帅气地在修长的手指间旋转划弧。
我咳嗽了声,语气没有太强硬和挑衅:“你是老板?”
乔哲点头,看到我的脸色后,补充了一句:“今天谈公事。”
我也没什么私事。我暗想。
但是面上还是保持着平静,“恩,这是你要的东西。”
乔哲放下笔,伸手接过我递来的文件,没有再在我身上驻目,而是很认真地浏览起我昨天刚找出来的策划案。
他在翻开第一页的时候眉毛就挑得老高,然后渐渐地恢复了正常。
我仔细地品读他的表情,似乎看到了……轻松?
哦,原来我的策划案的水平已经足以让乔哲这种高级金领都轻松了?
末了,他合上了文件夹,再次抬头直视我,微微地眯起了眼睛,让目光显得更加难以揣测,“不错,可行。”
他给了我这么个四字评价。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我恍惚间竟然有了种“他在迁就我”的感觉。
当然,这是我的一厢情愿的想法,他不可能迁就我。
他顶多是觉得,如果他不同意我这个小策划,估计我会大刀阔斧地奔去他家,制造一起凶杀案。
于是我咳嗽了声,冲他摆出了从商战剧上学来的的职业化笑容,“那谢谢乔总经理,我先走了。”
“那天不请我去看看么?”
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背对着笑一笑,“您是东家,您想来还有谁敢拦着您么?”
说完我就夹着包走掉,带着一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真的想不到他会是东家,他会是那个脑残地给我投资的人。
跑出去后我的心还是如擂鼓,即使我拼命深呼吸也没用。
仰头看天,那些晴空中雪一样的云飘得如此高远。它们明明距离人类那么远,为什么却要生出一副让人们喜爱的纯白色呢?
就像乔哲这些匪夷所思的做法,就像我最近想起的他那淡淡的笑,笑容下带着无解的疲惫。
最终,惴惴不安的我,拨通了何非晚的电话。
我的声音有些闷闷的,“阿非?”
何非晚似乎正在工作,“怎么了?”
我虽然扁着嘴,声音却不敢透露出一丝失落,“那个……给我的音乐室投资的人你见过吗?”
“没有啊,你不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让我跟那家公司打招呼吗?”他说的很诚恳。
我没说话,也不知道接下去该问什么。
不是阿非在帮我,我是不是都不习惯了呢?
或许是听到我许久没回音,阿非也有些怕我误会似的,又开口解释:
“……我觉得在这件事上不插手是在尊重你。不过你现在……白妞,是不是那家公司为难你了?”
尊重我……
我敏感地抓到了这几个让我油然而生出感动的字眼,一时间,不可名状的愁绪似乎因为这几个字而消退了不少。
我微微笑起来,声音也变得晴朗了些,“没有,投资方挺不错的。”
“真的?”他犹有些不放心似的追问一句。
“恩,那什么,到了日子你记得来啊!”
处女秀那天晚上,老天爷很给面子,空气清新,天空晴朗,来的人也不少。
我在人群中看到了乔哲,也没放在心上,混把他当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