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北堂傲是不怎么关心他什么时候来。言非离则是等了又等,以为他改变主意不来了,所以当离儿就那么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真是又惊又喜。
谷里刚下过小雪,冬日的天气虽然寒冷,万物萧瑟,但还是放晴的天数居多。冬日的阳光反射在雪面上,格外温暖灿烂。
北堂曜日骑在纯黑的马背上,一身黑色狐裘里,只是简单的穿着件深蓝色的丝袍,袖口和衣摆处绣着精致的金色乘云图,腰间佩着长剑,剑鞘上挂着晶莹的玉质穗绦。
漆黑的狐裘将少年俊美的脸颊衬的如同白玉一般,光洁生辉。马背上的身姿更是矫健挺拔,意态飞扬。
“父王!爹爹!”
北堂曜日远远便看见父王和爹爹在山坡上散步,立刻催马奔了过来,青嫩俊美的脸庞洋溢着浓浓的欣喜和欢畅。
“离儿!?”言非离看见曜日,喜出望外,立刻忘记一切,想向儿子奔了过去。谁知刚跑两步,却被北堂傲一把拽住。
“非离,别跑!你小心些。”
北堂傲不悦地瞪他一眼,拉着他在坡上站定。言非离无奈,只能直望着曜日纵马过来。
“父王!爹爹!”北堂曜日跃下马背,扑了过来。他虽嘴里把父王唤在前面,人却扑向言非离。
“离儿。”言非离一把将儿子抱个满怀,激动不能自己。
“好小子,怎么这个时候才来?爹爹还以为你不来了。”
北堂曜日黑亮的眼睛笑得弯弯的,道:“爹爹是不是大惊喜啊?”
“惊喜!惊喜!”言非离大笑,摸摸他的脑袋,“个子又长高了。”
北堂曜日今年一十二岁,按明国的风俗已经初初成年了。他发育甚好,内功精纯,个子比一般同龄的男孩要高些,已快到言非离的肩膀。他模样虽像言非离多些,性子却甚随北堂傲,有些天生的冷漠和高傲,不过在自己的亲爹面前,还是小小的流露出一些稚嫩和孩子气。
北堂曜日站定,对北堂傲和言非离行礼:“孩儿见过父王,见过爹爹。”
北堂傲微笑着看着他,问道:“自己一个人来的?”
北堂曜日道:“是。凌总管本想请孩儿带两个随侍,我没让。”
“路上可曾遇到什么事?”
北堂曜日傲然一笑:“一些江湖小卒,孩儿还不放在眼里。”
北堂傲点头:“好。”
言非离问道:“怎么进的谷?”
北堂曜日道:“闯进来的呗。镇子上的人还夸我武功好,已经破了灵隐谷的九九归一环连阵。”
言非离一惊:“你竟去闯了环连阵?胆子越来越大了。”
北堂曜日笑道:“镇子里的人谁不认识我,怕是有前辈放水也不一定。”
北堂傲道:“好。下次你蒙个面罩去闯百竹阵,闯过了父王有奖。”
北堂曜日立刻道:“父王说话算数。”
北堂傲道:“当然算数。”
“那奖什么?”
北堂傲一笑不答。
北堂曜日还真有些跃跃欲试。
06
言非离一把扯住他,心中暗骂北堂傲。儿子才十二岁,就算武功初成,也不能贸然去闯灵隐谷三大名阵之一的百竹阵啊。那百竹阵是摩耶人世代流传下来的阵法,千百年来又经过前人的修正和完善,威力无穷,不可小觑。就算以北堂傲之能,当初也在里面待了一天一夜才出来。
小隐于野,中隐于市,大隐于朝。灵隐谷明为谷,实则堂而皇之的隐居于明文两国境内。
人在谷中,谷却在人心中。
言非离怕离儿真的年纪未到便去闯阵,拉过他的手,一边走一边转换了话题:“不是说一个月前就要来吗?怎么耽误到这个晚。”
北堂曜日道:“我也没想拖这么久,后来干脆想年底过来,接父王爹爹一起回王府过年。”
言非离顿了顿,道:“今年我们不回去过了。”
北堂曜日奇道:“为什么?”
言非离没说话。北堂曜日忽然道:“爹爹,你胖了好多啊。”
北堂傲在一旁听了,抿嘴一笑。
言非离尴尬,仍是不知如何回答。北堂曜日却没想那么多,笑道:“爹爹和父王住在这山清水秀的地方真是逍遥自在。看来父王把爹爹照顾得太好了,都发福了。”说着在言非离厚重的淄衣下都掩不住的腹部上瞄了一眼,道:“练武之人可不能怠惰啊。爹爹你不勤劳。”
北堂傲淡淡责道:“离儿,别把父王说教你拿一套拿来教训你爹爹。”
“孩儿哪里敢。”
言非离笑道:“爹爹近些日子确是怠惰了。”说完,忍不住斜飞了北堂傲一眼。
三人说说笑笑间回到了院里。北堂曜日的坐骑墨雷一直慢悠悠地跟在后面,北堂曜日牵它去了后院,给它解了马鞍,放它出去散步吃草,拎了包袱回到里屋,言非离已经帮他把房间收拾好了。
“离儿,你这次来有什么事?”言非离坐在床边问他。
北堂曜日正在拿布巾擦脸,闻言道:“父王没告诉您么?”
“没有。”
北堂傲不想让言非离知道的事,从来不会在他面前多说。言非离知趣内敛,也很少多问。尤其这一次又有孕以来,虽然身体状况还好,但到底年纪大了,又有从前的病根在身,身上经常乏力无神,体力精力都大不如前,北堂傲更加不会在他面前多说什么了。只是这次离儿一人来到谷里,还去闯了环连阵,让言非离不得不问问是否发生了什么事。
北堂曜日觉得对自己的爹爹没什么不能说的,何况爹爹又不是女人管不得外面的事,于是坦然地道:“明国可能要变天。”
言非离眉宇微蹙,道:“皇上不行了?”
“差不多就在年底。”
言非离仔细看看离儿,思索片刻,道:“你不看好太子?”
北堂曜日把手中湿巾往盆里一扔,冷声:“太子?哼。”
言非离第一次在儿子脸上看到这种表情,与北堂傲出奇的像。言非离沈吟道:“你若应付不来,就让你父王和你回去。”
北堂曜日道:“不用,孩儿只是有些事要想想。”忽然话题一转,道:“爹爹,我肚子饿了。”
言非离看了他一眼,起身道:“我去让刘妈准备晚饭,你收拾好就出来。”
“嗯。”
北堂曜日并非不想告诉言非离,只是他觉得自己长大了,这对自己是个考验,不想依靠父王和爹爹的力量解决。他来这里不是为了求助,只是为了确认一件事。确认那件事后,他会慢慢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做。
晚上和父王爹爹一起用过晚膳,北堂曜日与北堂傲去了书房,过了很久才出来。
北堂傲回到卧室的时候,言非离靠在床榻上,尚未入睡,见到他进来,问道:“离儿和你谈什么了?”
“问了我些事情。”北堂傲若有所思道:“他问了我辉儿的身世。”
言非离眉心一跳:“他怎么知道的?”
北堂傲沈吟未语。
“你告诉他了?”言非离问。
“嗯。”北堂傲侧头淡淡的道:“没什么不能说的,反正他早晚都会知道。”
言非离不悦道:“你策划这件事多久了?”
北堂傲失笑道:“非离,这件事我从未刻意为之。只是离儿在打什么主意我也能猜到几分。现在北堂王府是他在当家作主,他若想做,我也不会拦他。”
言非离背对着他躺下。
北堂傲宽了衣,爬上床去,趴在言非离背后,在他耳边轻轻道:“怎么了?担心?”
言非离此时本就十分容易情绪化,闻言异常恼怒地道:“他只有十二岁,你便让他独自面对诡辩莫测的朝堂。朝廷不比天门,你就不担心么?!”话刚说完,言非离突然猛地蜷起身体,按着腹部喘气。
“是不是孩子又在闹了?”北堂傲慌忙伸手探向他的小腹,却被他一掌打掉。
言非离正色道:“这个孩子生出来,我绝不让他姓北堂。”
“什么?”北堂傲微微一惊,错愕道:“这怎么行。”
言非离翻身坐起,怒道:“为什么不行?!孩子是我生的,我是他爹爹,凭什么只能随你……呃──”言非离皱紧眉宇,微微弯腰按住小腹,脸色难看。
北堂傲被言非离拍掉手掌,又听他说孩子不让姓北堂,本来有些恼怒,此刻却见他这副模样,忙道:“好好,你想让孩子姓什么就姓什么,不要那么激动。”
言非离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