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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瑶夫人_出书版完结-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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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狸挤了挤眼,一副“大哥真有艳福”的神情,唇边噙着笑意出门,还很认真地将房门紧紧扣上。 
  我满心想被放下山的希望变成失望,在惶恐不安中等了许久,豹子头却径直爬到床上,摊开四肢,酣然大睡。 
  等到下午时分,昨日被抢来的女子相继哭哭啼啼下山,我仍被锁在豹子头的房中,我终于绝望了。 
  夜很深,豹子头才回房,我憋了几个时辰的泪水如江河滔滔,跪在他脚下,苦苦哀求:“寨主,英雄,您就放小女子回家吧,求求您了!” 
  我正考虑着要不要给他磕头,他猛然一脚将我踢开:“滚开些!” 
  他今天心情似乎不太好,我百般纠结,只得面对现实,眼下他既不放人,只有含羞忍辱地活着,再找机会逃出去。 
  于是我垂眉敛目,低声道:“寨主这么晚才处理完事情,可要吃点夜宵?” 
  豹子头的肚皮适时地“咕噜”响了一下,他沉眉看了我片刻,点头:“也好。” 
  他唤进两个十三四岁的小山贼吩咐了几句,二人带着我往厨房而去。邓婆婆已歇下,听到动静起来查看,我忙让她去睡,烧火煮水,整了三碟下酒菜,端回豹子头房间。 
  小山贼们始终跟在我左右,待菜肴出锅,他二人直吞口水。我另盛了一碗,笑意盈盈地端到他们面前,二人却一副“你别想收买我”的大义神情,个头小的那个还冷哼了一声。 
  我只得作罢。 
  也许真是“半大的孩子爱较真又实在”,接下来的数日,不管如何食诱这两个小家伙,他们始终跟在身后,即使我上茅厕,那也是一个守前面,一个守后面,真正插翅难逃。 
  豹子头也很怪,每晚酒足饭饱后,总是一脚把我踢到墙角,然后一个人在床上酣然大睡。以致我怀疑,他是不是在某些方面有些缺陷,可偶尔听到他梦中叫着那个“美娘”的名字,又打消了疑念。 
  有时半夜坐起,看着床上那个黑沉沉的身影,觉得他不过也是个可怜之人罢了。 
  其实有时候想一想,我还挺感激豹子头的,若不是他下山去找吃的,我早被烧得灰飞烟灭了。 
  既是如此,我便暂时收起逃跑的念头,俗话说得好,来日方长,再凶狠的豹子也会有打盹的时候。 
  定了心,做饭洗衣之余,我便开始在寨子中闲逛。发现这鸡公山坡陡谷深、怪石嶙峋,却又水清泉秀,确是安营扎寨、落草为寇的好地方。 
  每当我在寨中闲逛,野狼们见了我,都会恭恭敬敬地叫上一声“大嫂”,我应也不是、不应也不好,通常只得作害羞状,低首而过。 
  这日黄昏,我站在枣树下遥望天际,浅红的晚霞,暖熙的春风,云雀在天真烂漫地歌唱,野花开遍山间,东面,有月儿悄然升起。 
  “嫂嫂在看什么?”悠然的声音,加上没有闻到野狼们身上那股汗臭味,我自然知道,来者,狐狸军师杜凤也。 
  我欲转身,却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凑前两步,于是我转身间,正撞上他的胸膛。 
  我吓得退后两步,背靠枣树,脸上失了血色,心中却一动:狐狸胸膛散发的气息,那般清雅,象极了那人将我拥在怀中的感觉。 
  想是我面上红白不定,狐狸忙收了折扇,长长一揖:“嫂嫂恕罪。” 
  “六叔多礼了。”我福了一福。 
  听了这句话,狐狸象是强忍着笑,极潇洒地撒开折扇,将大部分面容隐在折扇后,只余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看着我,道:“嫂嫂还没答我,在看什么?” 
  我如实回答:“在看回家的路。” 
  狐狸用折扇掩着脸慢慢转头,也望向天际。他望的是东南方向,霞光在他眸子里泛出淡淡的金光,流转不定,我恍惚了一下,竟以为那是泪花。 
  他却又转过身来,向我垂首欠身,道:“听说嫂嫂炒得一手好菜,不知今晚可否加双筷子,让小弟也一饱口福。” 
  我竟然鬼使神差地结结巴巴道:“我、我没煮过人骨头汤。” 
  狐狸愣了一下,转而大笑。笑罢,他踏前两步,左手斜撑在枣树上,右手折扇微摇,看定我,悠悠然道:“前段时间人骨汤喝多了,太腻,想吃点清淡的,嫂嫂炒两个小菜便是。”   
  强之暴之(中)   
  当满月变成弦月,鸡公山的上千匹野狼,终于等到了第一批妓女上山劳“军”的日子。 
  自午时起,野狼们便纷纷将自己剥得精光,跳到山寨西面的水塘里,搓洗一新,然后人模人样的系好裤腰带,个个咧着嘴笑,到狐狸房中去领号牌。 
  这等“群狼共浴”的场景我当然没看到。是邓婆婆听到野狼们发情般的嚎叫声,按捺不住,用洗菜的借口到外面转了一圈,回来绘声绘色地描述,我只能低着头装害羞。 
  这日的晚餐,自然也多加了两个菜,打碎了若干个酒坛子。 
  听说没有轮上的哨兵们颇不服气,集体去狐狸的房中请愿,被狐狸“语重心长、晓以大义”给劝服了。山寨中哄闹了一个下午,总算是排定了人员和顺序。 
  虽然不想听,可狐狸劝服哨兵们的话还是通过两个小山贼绘声绘色的描述,传入了耳中。 
  “若是操你自己家的媳妇,好比你买了田地,自己耕地、自己施肥、自个儿播种,六当家我绝不会拦你们一时一刻。可这是娼妓,就好比你当奴才给主人家种田,反正是别人家的田,打出来的粮食是给别人吃,你和一群奴才一起耕田,干嘛要这么踊跃?人家先耕、你后耕,你还能占些便宜,少出些力。” 
  我佩服狐狸舌灿莲花的同时,默默起身,离开人多嘴杂的地方,往昏暗处走去。 
  弦月依稀,看不清山路,小山贼中年纪稍大的阿金点燃了火把,眉眼中透着不高兴,但言语还是保留了对“大嫂”的尊敬。 
  “这大晚上的,您要去哪?” 
  我低眉垂目,欲说还止。待觉得面颊终于发烫了,才羞答答道:“两位小兄弟,我、我上山也有大半个月了。” 
  虎头虎脑的小山贼阿聪板起脸道:“既然明白自己已经是鸡公山的人了,这时就应该回去,好生伺候大当家,别到处乱跑。大当家以前可从没看中过哪个女人,他看中了你,是你的福气。” 
  不知是不是他举着的火把离得太近,我觉得自己的脸此刻应当是红得快滴出水来。只得尽量提高音调,让他们能听得清楚:“你、你们大当家,他,他昨晚说” 
  阿金对豹子头相当崇拜,一听到我要转述豹子头的话,便满面认真地凑了过来,还有些稚气的面容故作严肃,问:“大当家说什么?” 
  我的头更低了,下巴都抵在了颈窝下,好半天才道:“大当家说,说我、我该洗洗了,身上有股味……” 
  阿聪很认真地问:“什么味?啊,你捅我干嘛?!” 
  我抬起头,正见阿金瞪了他一眼,我装成蚊子一般低声:“两位小兄弟,趁今晚弟兄们都在忙,不怕被他们撞见,不知能不能让我去,去水塘那儿洗、洗个澡?” 
  根据半个月来的观察,若想逃出鸡公山,今夜是不可多得的良机。我屏息静气地站着,眼角瞥见两个半大小子大眼瞪小眼。过了许久,阿金学着豹子头的样子咳嗽了一声,端着声音道:“既是大当家这么说,那也行。” 
  我心中一喜,却听他续道:“可是六当家早吩咐过,如果大嫂要求去洗澡,我们必须用绳子系住大嫂的手腕,然后背对水塘,每隔片刻,便得将绳子扯一下,大嫂应当叫唤一声,以示并没有逃跑。六当家也说了,若是大嫂喜欢洗澡的时候唱唱歌,那就再好不过了。” 
  我嘴角抽了抽,彻底无语,悲愤中抬头,夜幕上的一弯弦月象极了狐狸藏在折扇后的奸笑。 
  观察了半个月的地形,在极度惊惧中煎熬了半个月,我没有办法死心,往水塘走的路上,开始对两位少年循循善诱。 
  “阿金,你怎么没有去排队领号牌?” 
  阿金踉跄了一下,然后结结巴巴答道:“我、我很忙,大当家说了,要、要我不得离大嫂左右。” 
  阿聪笑道:“别听他胡说,他倒是想去领,被二当家喷回来了。二当家说他毛还没长齐,不能领号牌。” 
  阿金的脸瞬时间涨得通红。 
  我叹道:“二当家这话可说得不对,我弟弟象你这么大时,弟媳妇都挺着肚子了。” 
  阿聪惊讶道:“不可能,六当家说了,得等我们满了十六才能做男人该做的事情。” 
  阿金明显是走了神,往我手腕上系绳子时好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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