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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何必带我去见老爷子。
耳边一遍一遍地响起那首《娑婆》 ：
……
我悄悄返人间；从湖堤到山巅
找寻那张熟悉的脸；只为看一眼
却见你在城垣；伴那如花美眷
桃红柳绿的河岸边；似你我当年
你正与她喜结连理；誓言一字一句
我却恍见前世欢愉；你我郎情妾意
……
我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不疼，真的不疼。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然而真正的暴风雨才开始……
唐宋居然大白天的坐在沙发里，翘着二郎腿一脸阴郁地抽着烟，看到我进门懒洋洋地说：“回来啦！”
“嗯”把斜挎小包往沙发一丢，斜卧在沙发里，“那些是什么？”指着门口放着的几个箱子问。
“你的东西。”
“什么意思？”我们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聊过天。
“我过两天去伦敦，年后才回来。”一个刚回来，一个马上又要走。
我低着头，没有去看他，“那么，我呢？”难道要我一个人过年吗？你要去伦敦陪你老妈，那我呢？
“你去明宇那边，以后不回来这边住了。”他云淡风轻地说。
哈哈……就用这种谈论今天天气真好的轻松语气，把我卖掉了。
“虽然没有爸爸管，没有妈妈教，我也知道女孩子不应该那样唐突地跑去别人家住下。唐宋，你终于还是这样做了，把我卖了个什么价，哈哈……他给了你什么？唐宋元吗？他就是那个幕后老板对吧，他把店都给你了吗？我想，应该不会，我还没有那么值钱。你们计划很久了吧，哈哈……你们成功了，其实真的不需要那么麻烦的，从一开始直接告诉我就行了，我反抗不了你们的……”终究还是来了，生日那天唐汉华叫林明宇交给我的那个黄色布袋里装的护身符，里面有张小纸条写着：对不起，爸爸保护不了你！哈哈，终于应景了。
唐宋怒不可遏地把烟头使劲按在烟灰缸，咬牙切齿地说：“卖？！你不是自己送上去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后悔了？”
后悔吗？我有什么权利后悔？我只是个依赖着你们生存的寄生虫！
他继续说：“你后悔也没有用，他对你势在必得。从见到你的那一刻就在计划着怎么得到你，他从来不做亏本生意，付出了那么多，你以为他会允许你说NO？！”
“哈哈……笑死人了，包养个学生妹费那么多心思。”我怒极反笑，转头看向唐宋：“我身上有什么吸引他的地方？我改成吗？死人他要不要？你问问他！”
“你说的什么话？你就非要和我们反着干吗？他爱你，难道你感受不到？”
“爱我？不要和我说爱，太龌蹉了，爱我就要我做小三，或者做后妈？NO，不管是小三还是后妈，你们想都别想。唐宋，你不会如意的，我死都不会让你们如意的。就算我死……”我抓住什么就丢什么，把茶几上的东西丢完还不解气，把隔断上摆的工艺品也全部摔碎。
“啪”唐宋瞪圆双眼看着自己发红的手掌，我左眼淌着泪，笑得像个魔鬼，十九年来他第一次打我，真的好痛。他懊恼地伸手过来想碰触我的脸，我扭头避开，又惹怒了他：“你发什么疯？几天前还巴巴地和他上床，现在这样作什么？”
“对，我就是这么不自爱，欠男人上。呵呵……你要不要也来一炮？”我成功看到他气得双眼冒火。
他把我的肩膀捏得发疼，“你这个疯子，我不知道又是哪句话让你跳脚。我是你哥哥，是你哥哥！！”
我低着头小声嘀咕：“我妈妈是个疯子，我也是个疯子，我爸爸是个□犯，我们家没有一个正常人。”忽而仰起头大声喊：“你不是我哥哥，你这个坏人。如果不是你，我们家还是温馨的三口之家，为什么你要来我们家，为什么，呜呜……为什么？”
他痛不欲生地抱住我：“我是你哥哥。”
“哥哥，哥哥会半夜跑到妹妹房间又亲又摸吗？会喝醉酒抱着妹妹一直喊‘我爱你’吗？”
唐宋一脸惊恐地看着我。
“两年前我就知道你和我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我选择相信你，相信你会照顾我，毕竟十几年来你一直对我很好，从来没有伤害过我。我没想到，你不当我是妹妹。你说爱我，我更没有想到你会把我卖给林明宇。”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一路往后退，拖鞋踩在碎瓷片上发出嘎嘣的声响，他跌跌撞撞坐回沙发，双臂抱着脑袋，手指□头发里，痛苦万分的样子。
似乎用了全身的力气才能说话：“你知道？”
我也躺回沙发里，全身瘫软：“对，你老妈说的。我不愿意离开，她才开车撞我的。但是两年前，在我和她之间，你选择了她。现在也是……两年前她犯案的证据都是你帮她销毁的吧？我爸的案子你有没有插手？”
“你爸的案子都是他们做的，我知道，但是我没有插手；我妈，原本我就打算认回她，但是她不该触到我的底线，我说过叫她不要碰你！后来我只是帮她免去牢狱之灾。我知道你是最无辜的那个人，你一出生，这个家庭就成了这个局面，你什么都没有做，却是那个最痛苦的受害者。我恨不得把你身上的痛苦加到我身上，但是这有什么办法？她终究是生我，养我几年的人，为了养我出去做鸡，两年前我不可能放下她不管，她现在在伦敦戒毒，我也不可能不管她……”
你的底线是我？哈哈，说得真感人！“你的仁慈怎么不分一点点给我爸妈，他们也养了你十来年！！养了一只白眼狼，为别人养了儿子！”我气愤地大吼。
“你父母的好，只是对你。在你晚上已经睡着的时候，我还手拿着抹布搽地板，还要洗全家人的衣服。在你们早上还在睡的时候，我已经要起床做全家人的早餐，厨房里要搽得一层不染，卫生间每条缝隙都要刷干净，你见过你妈做过家务活吗？你以为这些是谁做的？我从八岁开始，要带你，要洗衣做饭，吃不饱穿不暖，在孤儿院也不过如此吧。你爸愧对你妈，只要你妈妈不高兴，他就对我拳打脚踢，身上经常被掐得青一块紫一块的。有一次，你去夏令营回来看到我左手骨折了，那不是摔的，是被你爸用皮鞋尖一脚踢断的，当时并不知道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你知道我有多恨吗？
后来高考体检，才发现我和你们不是一家的，我甚至有种解脱了的感觉，对他们的恨也减少了一些。但是我还是恨，我妈这辈子是被他毁掉的，他当时侵犯了我妈，然后就那样跑了，我妈才会被路过的三个混混轮/奸，让他逍遥法外二十几年已经很便宜他了，所以他被设计坐牢我没有帮他。你妈妈也是受害者，所以她在疗养院的费用我从来没有吝啬。”他闭着眼睛疲惫地靠在沙发上。
“我不知道，呜呜……我不知道这些！”我头都要炸了，为什么那么乱？
“哎……我所做的只是希望你能幸福。之所以把你交给林明宇，是因为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比我更爱你的人。当年他看了一眼你的照片，就每天去你们学校门口拿着个相机拍你，我警告他不要去打扰你，还好没有多久他就去伦敦了。但是仍然要求我经常拍你的照片给他发过去。他的房间贴满了你的照片，挂满了你的画像，他对你的痴迷已经到了一种病态的程度，你应该也知道他的童年不正常，所以我根本不赞同他追你。
两年前的车祸，他得到消息就马上带着那个‘神手’主刀医生从伦敦赶回来，你才能活过来。你昏迷的那段时间他也快崩溃了，我不得不承认他比我更爱你。他把你摆在比他自己更重要的位置，感情这种事情本来就是没有办法解释的。后来你上大学，有男生追你，他只会在不打扰你的情况下对那些男生出手，从来没有真的伤害过你，所以我才放心把你交给他。何苦说成是‘卖’那么难听？”
是这样吗？我能相信吗？帮自己的情敌说好话？
他的爱我感受得到，但是我忍受不了爱情的世界里多出其他的人。
唐宋站起来，缓慢疲惫地走向楼梯，似乎用了全身的力气登上楼梯，说话都带着轻喘：“元元，就是因为我爱你，已经快控制不住自己要把你占为己有，这几个月来，你对我越来越疏远，你应该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