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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顺着两人的眼神看过去,只见在黑洞洞的树林对面,有一点红光在闪烁,是支点燃的香烟。天太黑,我只能
看到有个人影在黑暗中晃动。那人嘴里叼着烟卷,烟头的火光就像通红的萤火虫在闪烁。漆黑的夜里,一点红光
在动,真是够吓人的。偷偷溜进别人家的宅院不说,还悠然地吸着香烟,这家伙脸皮也太厚了。仅凭这一点来看,
他也不是个容易对付的家伙。大难临头”我不愿见他,就算见了我也不会答应他的要求。“是秋子的说话声。 ”
就算你不愿意,可他冒着风险大老远跑到这里,也不好空手回去。要是你不听话,那他说不定就会把你的秘密抖
搂出去呀。要是那样就严重了……“和在众人之前根本不同,肥田夏子对秋子说话的口气非常强硬。看来她绝不
是秋子的仆人。”可是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他想知道的事情告诉他。要是告诉他,他就会为所欲为,那我的使命
就泡汤了。所以我绝不会答应他,请你转告他,要是要钱的话,我会找时机给他送去。“”嘿嘿,你又不是什么
大财主,是不是打算问这里的爸爸多讨点零花钱?“夏子说的”爸爸“是我的舅舅儿玉丈太郎。读者朋友应该还
记得,秋子已成了舅舅的养女。”这么卑鄙的事情你怎么说得出口,我怎么能欺骗爸爸。这种事我做不出来。“ ”
还是呀,既然这样我就知道你能拿出多少钱来了。不行不行,这回他可是不会再保持沉默了,也许就把你可怕的
秘密科搂出去。“”那么,你告诉他随他的便好了,我已经下定决心了。“秋子义正词严地回绝,猛地挣脱开夏
子的手,如小鸟一样迅速地跑回楼里。秋子确实隐藏着可怕的秘密,但面对恶人的威胁,她大义凛然、断然拒绝
的态度,以及宁愿完不成使命也不欺骗舅舅的美丽心灵,让我由衷地佩服。为了将她从恶人手中解救出来,我更
感觉到必须助她一臂之力。秋子跑掉了,就剩下夏子一个人。她病刚好,加上身体又胖,自知追不上秋子,只得
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真是没办法啊。“她嘴里嘟嘟囔囔,一个人绕过池塘,走近那个叼着烟的家伙。
我也暗中跟在她后头。遗憾的是,无法靠他们太近,因而听不到两人的对话。不过在黑暗中,我能模模糊糊地分
辨出抽烟人的装束。他是个中年男子,胖墩墩的,穿着西服,戴着鸭舌帽。嘶哑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到我耳边,一
听就不是好人。他们两个人关系好像很密切,一直嘀咕了大约五分钟,然后两人分手,夏子回房,而那个男子则
向后院的院墙走去。我心里惦记着先回去的秋子,有些拿不定主意,但最终还是决定先尾随这个怪人。说不定跟
着他,摸清他的去向,或许就能多少接触些秋子的秘密,这样可能有助于我考虑搭救秋子的方法。然而我哪里知
道,接下来会有一场大灾难在等着我,而且怪人的家里是那么可怕。男子穿过树林,来到后院的土墙跟前,很轻
松地翻墙而过,朝K镇的街道走去。我也翻过墙继续跟着他。半夜的乡间小路上没有一个行人,我怕被他发现,
跟他保持一段距离,但也不用担心他走丢了。就这样一路平安无事,跟着他来到了K镇火车站。进站后一看,里
面有十几个旅客。这回我用不着担心被他发现了,索性大胆地紧挨在他后面到售票口买票,跟他买了张相同的车
票,那是长崎市的前一站——见车站。等等,饲车站我好像有印象。仔细一想,那不就是恐怖的养虫园的所在地
滑石的下车站吗?难道这家伙就是养虫园的主人?想到这里,我更加好奇,决定继续跟踪下去。上了车,我才发
现我们坐的车厢里没有别的乘客。也巧,就我和怪人两个相对而坐。我有点担心被他识破,但看他的样子好像并
不十分在意我,悠然地点上了根香烟。借着灯光,我仔细观察他。男子约摸50岁左右,又矮又胖,红脸膛,没留
胡子,头上的头发都已掉光了,让人感觉挺和蔼可亲的,简直想不到就是他偷偷溜进别人家里,还威胁秋子。
曾听人说过,一脸奸相的人,让人一看就起戒心,所以成不了真正的恶人,真正的恶人反而是慈眉善目,让人容
易上当。我看这个男子就是一例。在他那和善的面貌之中,惟有一对小眼睛闪着一种异样的凄厉的光芒。他还真
不是一般的人。男子吸着烟,好像突然想起什么,转脸冲着我,笑盈盈地和我搭话:”你也是从K镇上的火车吧,
住在五镇上吗?“这说明他还真不知道我是谁。我更加放心大胆了,就回答他说:”对,是的。“”那你知道幽
灵塔吧。“一听幽灵塔,我愣了愣神,马上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嗯,当然知道,那屋子可有名啦。听说
最近有个长崎的有钱人买下它来,住在那里……“”是啊,是个叫儿玉的退休法官,据说他还收了一个叫秋子的
女人为养女。“”名字我记不太清了,但听说那姑娘长得非常漂亮,在镇上很出名。“”哈哈,是吗,美丽而出
名?什么呀,那个女人不只美丽,她还有更让人议论的地方呢。“他讲的内容好奇怪,倒不怎么像个坏人,只是
挺健谈。”看来你还挺了解她嘛。“我这么一附和,他又来了兴致,得意地说:”实话给你说,再没有人比我更
知道她的底细了。今晚我就是去见她的,没想到她觉得自己了不起,摆什么臭架子,居然不理我。“哼,戴着巧
妙的面具,让她揭下来看看。就算不揭面具,那就把她左手的手套摘下来露露,那里面会冒出多么可怕的秘密。
哈哈哈哈……要是退休法官看到那些,还不吓破了胆才怪呢。”说到后来他纯粹是自言自语了。他的这些话让我
满腹疑惑。这个男子居然也说秋子戴着面具,不知诸位读者是否还记得,在我第一次见到秋子时,她那完美无缺
的五官面容也让我怀疑她是不是戴着橡胶的面具。当然那是我的错觉,她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自然,我的
疑问立刻就打消了。但是现在这个自称知道秋子底细的男子居然也说出“面具”两个字,你说这奇不奇怪?另外,
这个男子也不像坏人,口无遮拦地对我这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一个劲儿讲秋子的坏话,他不也太愚蠢了吗?不,
不会这么简单。他肯定是把我当成了住在幽灵塔附近的居民,向我散布关于秋子的可怕流言,意在间接地给秋子
施加压力,让她更加不安,以便再次要挟她。真是个不好对付的老家伙。这个家伙还是要小心对付,我提醒自己。
正要开口跟他讲话,突然间传来天崩地裂般的巨响,整个车厢剧烈晃动起来。我现在根本无法形容当时的心情,
那可不是什么一般的惊愕和恐慌。倾刻间,天昏地暗,我的身子像皮球一样飞了出去,像是被铁槌猛敲了一下,
感到一阵剧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蜘蛛屋等我苏醒过来睁眼一看,周围的惨景就如同发生过地震一样。到处散
落着木头碎片,来来往往全是晃动的人影。借着松明火把的红色火光,我看见巨大的火车头翻倒在地,后面的车
厢要么翻倒,要么压得稀巴烂。这时我才意识到是火车颠覆了。根据后来了解的情况,由于一条无名小河上的铁
路桥损坏,才引发了这一惨祸,导致死亡二人,重伤十几人。所幸我只受了点因碰撞造成的皮肉伤,可怜那秃头
恶人却受了重伤。我看到他被压在一块大木头下面,动弹不得,挣扎着就昏了过去。这家伙虽然可恨,但危难关
头不能见死不救。况且现在救了他,取得他的信任,说不定对我日后帮助秋子有利。想到这里,我就喊来在现场
忙碌的工人,一起用力费了好大劲儿才把压在他身上的大木头挪开。我扶起他,照看着。过了一会儿,他终于醒
了过来。可能是骨头压断了,他动不了身子,连话都说不出来。没办法,我只好给了在场的工人几个小钱,打发
他去附近的车站找辆人力车,工人立刻照我的吩咐去叫车。好在出事地点的下一站就是脱车站,剩下的距离不太
远,我打算弄辆人力车拉他过去。就是在这离目的地不远的地方,我们遭遇了这场大灾难。现在已经很少听说火
车颠覆的消息了,但在当时,这种灾祸并非特别罕见。不久,人力车来了。车夫和我两个人把受伤的老家伙抱着
抬上车,这会儿,他已经能动动嘴唇说几句话了。“回家,请送我回家。”声音微弱得像只虫子在哼哼卿卿。
“我看最好还是先去医院看看吧。”我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