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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疯癫癫的巴西女孩住进小肯的房间,让她来上课吧。反正不会有什么损失,这样
账面上也能平衡过来。”’“所以你从高年级开始念? ”
“只有舞蹈课是这样。你晓得的,我已经是个舞蹈家了。但是我还是跟低年级
一起上解剖学,人的骨头还挺有趣的。其他的课,我有兴趣才去上。除了‘水管工
程’以外,我所有的课都听过。我觉得上‘水管工程’课,有失体面。”
萍小姐想“水管工程”应该是指“水道卫生”,“这些课你都喜欢吗? ”
“课程内容相当丰——富。英国女孩真是天真,和九岁的小男孩相差不远。”
萍小姐脸上闪过一丝不相信的笑容:宝儿·纳什可不太天真无邪。“与十一岁的小
女生一般。她们容易‘情绪激昂’。你知道什么是‘情绪激昂’吧? ”
萍小姐点点头。“只要雷弗夫人夸两句,她们就激动得昏倒。我也会昏倒,但
是被她们吓昏的。她们存钱好买花给馥若,可是馥若只在乎那个瑞典海军军官。”
“你怎么知道这些事? ”露西相当惊讶。
“他就在她的桌上,在她房里。我是说,他的照片。她是‘欧陆人’,她不会
‘情绪激昂’。”
“德国人也是欧陆人,但是他们也相当容易情绪激昂。”露西指出,“而且他
们以此闻名。”
“他们身心不均衡。”迪得洛小姐说道,草草了结对日耳曼民族的评论,“瑞
典人不一样。”
“都是一样的,希望她喜欢收到的花。”
“她当然不喜欢,都丢到窗外去了。但是我发现她比较喜欢没送花的学生。”
“所以还是有些人不会‘情绪激昂’哕。”
“是有,但是不多。那些女童子军就不太会。我们这里有两个。”她的语气好
像在说两只兔子。“她们忙着斗嘴,没时间管其他的事。”
“斗嘴? 我以为全世界的童子军都是团结一致的。”
“那还得他们同属一种风才行。”
“风? ”
“气候嘛。在巴西就看得很清楚。风吹声是‘啊——哈’( 她张开红润的双唇,
轻轻吐气) ,这种风声下会产生一种人。如果风声是‘嘶——嘶’( 她从咬住的贝
齿中用力吹气) ,就会产生另一群人。在巴西是受海拔影响,在苏格兰是东西两岸
不同。这是我复活节到苏格兰度假时,观察童子军的心得。坎培尔是属于‘啊——
哈’风声的人,所以她是一个综合体,比较懒散,会说谎,但也相当迷人。史都华
则是‘嘶——嘶’风声的人,所以她比较耿直认真,相当有自觉性。”
萍小姐忍不住笑出声音。“根据你的说法,苏格兰东岸岂不是住满了圣人? ”
“据我所知,她们其实也因为一些私人因素而斗嘴。
大多与一方不尊重对方的招待有关。“
“你是说,有一个人随着另一个返家过节,然而却行为不端? ”露西开始天马
行空地想像:横刀夺爱,偷窃银器,抽烟烧到家具。
“噢,不是这样。是两百年前在雪地发生的一场屠杀事件。”迪得洛提到屠杀
一词时,语气中充满了正义感。
这一回,露西真的大笑起来。想到当年坎培尔族人奉英王威廉三世之命,在格
伦科屠杀麦氏一族的史事。凯尔特人真是心胸狭窄的民族。
她坐着想凯尔特人想得入神了。骚核桃不禁转过头来看着她。“你来这里,是
为了要找研究对象吗? ”
露西解释,她和贺莒小姐是多年老友,也顺便来这里度假,并温和地说:“不
管在任何情况下,我也不会拿体育学院的学生来当研究对象。”
“真的吗? 为什么? ”
“噢,这些学生太正常,太单纯,太相像了。”
迪得洛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一抹有趣的神情。所料未及地触及露西,她似乎突然
发现露西其实也相当天真。
“你好像不赞同?”
“我只是想不到哪个人——哪个高年级学生——会被归类于正常。不太容易找
到。”
“噢,说来听听。”
“你也晓得她们在这里的生活方式和读书方式。在这里经过长年的严格训练,
还要保持正常,是不太可能的。”
“你指的是纳什小姐吗? ”
“噢,宝儿啊。她个性坚强,比较禁得起折磨。但你会觉得她对茵恩斯的友谊
正常吗? 是挺好的没错,”迪得洛急促地说,“无话可说的好。但是,正常吗? 不。
那是一种同性之间的特殊感情。幸福美满,毫无疑问。但是——”她挥动双手,想
找到正确的说词,“这份友谊排除了许多其他的东西。‘门徒们’也一样,只是她
们有四个人。”
“门徒们? ”
“玛修斯、威麦、卢卡斯和赖托蔷。她们一起来学院,又正好和耶稣的门徒同
姓氏。现在呢,萍小姐,请相信我,她们连想法都相同了。她们都住在顶楼的房间。”
——她说着便抬头望向侧翼顶楼的房间——“如果你问她们四个中的任何一个人有
没有别针可以借你用,她们一定会说‘我们一个别针都没有’。”
“好吧,那戴克丝小姐呢,你说她又有什么问题呢? ”
“心智发展不健全。”迪得洛小姐语调干涩。
“胡说! ”露西这回决定坚持己见。“她是个快乐、单纯、没有心机的人。她
过得很快乐,再正常不过了。”
骚核桃突然笑了起来。“好吧,萍小姐,关于戴克丝就算你赢。但是我可以告
诉你,这是她们最后的一个学期。
每一件事都会超越常规。每一个人多多少少都有些不正常。真的,我不骗你。
如果哪个学生本身个性就不稳定,那么,她在这学期绝对会上百倍地严重。如果她
们略有野心,在这学期也会变得更加雄心勃勃。如此类推。“她坐直了身子,做了
一个总结:”她们的生活方式根本就不正常,所以你也不要期待她们举止正常。“
第四章
“你不要期待她们举止正常。”萍小姐重复着这句话。
这个星期天,她坐在相同的地点,看着面前草地上一张张快乐而且再正常不过
的年轻脸庞。她愉快地看着她们。就算她们之间没有超群的天才,也不可能有任何
人心存恶念。在她们一张张晒红的脸上,更是毫无任何一丝病态或筋疲力尽的迹象。
这些年轻的女孩子们,安然度过了涵妲所制定的严格课程,萍小姐不禁想,如果严
厉管教能造成美好的成果,也许她也该认同这套方法。
她饶有兴致地注意着“门徒们”。由于长期生活在一起,她们虽然体型各自不
同,但神态看来有些相像——就像夫妻长期相处后的感觉。她们都有张圆脸,同样
有着快乐期待的表情,通常人们要稍晚才会发现其实这四人体格和肤色的差异。
她同时颇为有趣地看着汤玛丝,那个总是晚起的威尔士人,这个小个子长相颇
有乡土气息。还有欧唐娜,从浴室里的闻其声到现在总算能观其人:是个标准的爱
尔兰女子的长相,细致的皮肤,配上大大的灰眼及长长的睫毛。至于相对置身于团
体两端的两个童子军则较不起眼。
红发的史都华正从草地上的盘子里切下一块蛋糕。( “这是克劳馥糕饼铺买来
的,”她带着讨喜欢的爱丁堡腔,“你们这些只吃过平价面包的人,总算可以尝尝
什么是真正的美味了! ”) 发散着朦胧美的坎培尔,双颊粉嫩,发色棕褐,倚在杉
木旁,慢慢地享用涂了奶油的面包。
除了轮廓平扁,有着土著脸孔的哈赛特是南非人之外,高年级的其他学生,都
算得上是伊丽莎白女王所说的“纯英国人”。
其中惟一出众且超乎寻常的,只有玛莉·茵恩斯,宝儿·纳什的密友。这让萍
小姐感到一阵奇特的满足。她觉得她们搭配得宜,宝儿所选择的朋友应该是内外兼
修的。
并非茵恩斯特别好看,她的眉心始至双眼,带给整张脸庞深思的表情,反而使
人忽略她迷人细致的骨架。与宝儿完全不同,宝儿活泼可爱而且容易发笑,尽管大
伙儿的话讲个不停,但萍小姐到目前为止还没看到茵恩斯露出一丝笑容。昨晚,与
教员们度过了一个傍晚后,萍小姐回房更衣时,传来敲门声。“我是来看看你需不
需要什么东西,顺便为你介绍隔房邻居玛莉·茵恩斯。如果你需要什么协助,茵恩
斯可以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