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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的进场,卢埃斯小姐!」埃勒里愉快地说,站起来,「我是就事论事。这个开场白不够好,太老套了,你不觉得吗?」
「我是问你,」她尖声地说,「三更半夜你在我屋里干什么?」
「我相信,你是在暗示如果我早点来,你就不反对了?真谢谢你……」他伸展弯曲的手臂,斯文地打了个哈欠,「真是漫长的等待,卢埃斯小姐,我相信你已经发现我父亲的迷人主意了。」
她抓紧身边一张椅子的椅背,防卫的面具逐渐脱落,小包裹仍挟在她的腋下。
「原来这是个诡计,」她慢慢地说,「他把科克的珠宝还给我,不停问我很多问题……」她的眼神在所有的家具间搜寻,企图发现混乱的迹象,当她看到梳妆台最下一层的抽屉被打开时,微微瞪大了双眼,「我看你已经找到了,」她挖苦地说。
埃勒里耸耸肩:「你很傻,亲爱的小姐。我以为像你这样经验丰富的女人,应该会挑一个更隐蔽的地方。没错,我找到了,这是为什么我会在这该死的躺椅上等你回来。」
她迟疑地朝他移了几步,好像是不知道该说或该做些什么。
「哦?」她终于喃喃地说,诡异的步伐朝梳妆台又侧行了几步。
「那把点二二手枪己经不在那儿了,」埃勒里说,「所以你最好坐下,卢埃斯小姐。」
她的脸色变得苍自,一言不发,顺从地转身回去在长椅上疲倦地坐下。
埃勒里开始若有所思地在地毯上来回踱步:「时间已经到了——把事情解释清楚——从头说起。你一直在玩一个危险的游戏,亲爱的,现在,你得付出代价。」
「你要我说什么?」她声音嘶哑地说,声音中没有任何挑衅的意味。
埃勒里精明地盯住她:「情报,辩解……我必须说,我很难形容我对你的惊讶,甚至对你有点失望。艾伦,你真行,居然想暗中找你那把点二二来对抗?哼!我想你决定投降会比继续抗争来得好多了。」
「我能说什么?」她往后一靠,晚礼服的摺层使她全身呈现一道长而优美的曲线,「你赢了,我很笨,就这样!」
「尤其是对付像我这样的绅士,」埃勒里说,「我同意你的看法。你不只是笨,艾伦,而是笨到家了。你就这么大意把这些信放在卧室里,为什么你不把它们藏到墙上的保险箱里?」
「因为不管是墙上的,还是哪里的,保险箱总是人们第一会找的地方,」她不自然地笑着回答道。
「杜潘的理论,对吗?」埃勒里耸耸肩,「还有,像你们这样的人都对武器太过信赖,我想你认为点二二就够防御了。」
「我通常,」她说,「把它放手袋里。」
「但是今天晚上,当然,你到警察局里去是为了那批贵重的珠宝,确实是如此,也许我的判断有点草率,艾莲妮……好,亲爱的,时间不早了,虽然我很喜欢这种一对一的自然的谈话,但是我更想好好睡个觉。为什么?」他忽然话锋一转,「你把名字从塞维尔改成卢埃斯?」
「这似乎是个有趣的别名。」她欢快地说:「我想你一定知道卢埃斯是塞维尔倒过来拼成的名字?」
「噢,那个呀,当然,这又如何……」
她机警地坐直身子:「你不是指……你该不会以为……」
「我怎么想,怎么认为,那都不重要,亲爱的女士,我只是机器_上的一颗小螺丝。」
「但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很多年前了,」她支支吾吾的,「我相信你不是……不可能有任何一点微小的关系,在名字和……」
「剩下的事会弄清的,现在,卢埃斯小姐,谈正事吧。我已经找到这些信和证据的副本。用不着我告诉你,你的小把戏已经玩完了,而且,你也已经输了。」
「掌握这些——不能算是严格意义上的文件,奎因先生?」她眼中闪烁着光芒,「你知道的只是证实这些证据,但是你无法抹灭我脑中对于发生了什么事的认知,你明白吗?明显,唐纳德·科克先生对于我保持平静而恼火,你认为呢?」
「又想反抗了,」埃勒里低低地笑了,「亲爱的,你又错了。你的话——而且是一个有长期犯罪纪录的女人说的话——人们是不会相信的,如果我想我证明我找到的这些文件是你所有的,而科克,他知道你手上不再握有这些文件,他也会很愿意证明,因为你曾对他敲诈勒索,所以……」
「哦?」她微笑着,伸直她又白又长的手臂,「但是他不会的,你等着瞧吧!奎因先生!」
「继续抵抗吧!我为我说你愚蠢向你道歉。你的意思是——容我擅自推测——科克唯一关心的是要你保持缄默,如果事情发展到必须逮捕或审判之类的事,他也无法阻止你在公开的法庭上把事情抖出来?」
「你很聪明,奎因先生。」
「好了,好了,别拍马屁,让我举出反证吧,」埃勒里冷冷地说,「如果真的上法庭,这件事势必要被说出来。既然事情一定要被抖出来,科克又无法阻止它被说出来,那他一定会对你报仇,亲爱的小姐。你会被关进监狱——丑陋的美国监狱——好多好多年。你又打算怎么办呢,艾伦?」
「就我所了解,」她靠近他低声地说,「你是在提议一个协定,一桩沉默的阴谋,奎因先生?你不会反过头来起诉我的沉默吧?」
埃勒里欠了欠身:「我再度请求你的原谅;我低估了你敏锐的洞察力,我建议……请不要再靠近我了,亲爱的。因为,虽然有时我可以进行严格的自我控制,今天时机却不对,我只是个普通人,我的道德约束力在清晨2点最弱。」
「我会喜欢上你——深深地,奎因先生。」
埃勒里叹了口气并匆忙退后一步:「呃,那梅惠斯【注】的影响力。亲爱的!我常说汉密特和怀特·菲尔德相信,一个侦探其实有数不清的机会可以建立在自己的性吸引力上,其实是大错特错了。其他的信念都被摧毁……所以,你同意吗,卢埃斯小姐?」
【注】梅惠斯:系美国著名影星,以胸部丰满著称——注
她冷冷地注视着他:「同意,我看我已经成了笨蛋。」
「无论如何,还是个迷人的笨蛋。可怜的科克,他一定和你有很销魂的一段。顺便问一下,」埃勒里说,唇上的微笑与他的眼神不符,「你认不认识一个人?」
「什么人?」
「一个巴黎人。」
「噢,」她很快又戴上面具,「不很熟。」
「你见过他吗?」
「一次,不过那次他没刮胡子——事实上,他留了胡子,而且他卖那些信给我时,他喝得酩酊大醉。我只有在一手交钱一手交信时见到他,而且时间很短。之前我们的交涉都是靠通信。」
「哦,那天在楼上你看见尸体的脸,卢埃斯小姐,」埃勒里顿住,然后又继续缓缓地说,「从巴黎来的人是否就是在楼上被谋杀的那个人!」
她背过身去,茫然地:「你的意思是——那个矮……老天!」
「怎么了?」
「我不知道!」她咬着唇急急地说,「我不知道。这很难说,没有胡子……他留的胡子很浓密,遮住了他脸上的大部分特征。而且他衣衫褴褛,身上很脏,看起来很落魄。但是也有可能……」
「哦,」埃勒里皱着眉,「我希望得到更明确的答案,你还是不能确定吗?」
「不能,」她的声音听起来是经过深思熟虑,「我不能确定,奎因先生。」
「那么祝你有个愉快的梦,」埃勒里抓起外套,穿上。艾伦还若有所思地站在房间中央,像棵穿上衣服的树,「噢,对了!我知道我忘了什么东西。」
「忘了什么?」
埃勒里走向长椅,拿起用咖啡色纸包的小包裹:「这是唐纳德·科克贵重的古董收藏,亲爱的,不把这些东西带走,我就太疏忽了。」
她的脸色一变:「你是说,」她暴怒地质问,「你要把这些东西带走?你——土匪!」
「好了,亲爱的,你发脾气了,但是我确定你也不会认为我会因此就空手而返!」
「可是,这样一来,我什么都没有——一无所有了。」她气得几乎哭出来,「我花的这些时间,这些钱……我要把所有的事都抖出来!我要向媒体求助,我要把整件事公诸于世界!」
「你到时别忘了提最精彩的部分:就是你在灰冷的墙壁、窄小的囚室里度过的下半生。你想让粗劣的——我敢保证绝对是十分粗劣的——棉质内衣贴着你的皮肤吗?」埃勒里故作悲伤地摇头,「我认为不会的,现在你已经三十五岁了,我应该说……」
「三十一!你这混蛋!」
「我很抱歉,三十一。当你出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