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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晔?」见他始终不语,慕弈之开口唤道。他没把管晔适才对岳湛詺说的话放在心上,那独占性极强的言论,只被他当成无心之语,浑然不知管晔为了自己的那番话挣扎许久。
「你……」管晔好恼,为什么他可以这么平静?「你以后别再来了。」他气愤地脱口,不管说的话是否伤人。
慕弈之微顿,「如果打扰到你的话,很抱歉,我只是怕你又不舒服,所以才……」
「不是的!」管晔打断他温和的话语,「再过半个月我就会回去巴黎,不会住在这里,至少半年不会回来。」他紧皱着眉。
慕弈之一怔,徐徐才道:「是吗?」他的表情如同他的话,察觉不到任何心思。
「所以……我们不会再有太多的见面机会,你以后也别再来找我。」好冷酷的话语,霜寒的语调下却是只有自己知晓的波涛思绪。
慕弈之静默良久,随后,牵起一抹极为浅淡的笑容,「临走前,我可以请你吃顿饭吗?」
「吃饭?」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就当是为你送行,你可能会很久都不回来不是吗?」他轻轻地微笑,没有心机,没有杂质,就真的只是单纯的好意。
「……我没有空。」管晔硬着声。
「喔……真是不巧。」慕弈之的语气里有些微的可惜,他静静地凝睇着管晔,「那么,你自己多保重。」他真挚地低语里有着全然关怀。
扬起一丝淡笑,他缓缓地回过身,朝着大门走去。
管晔看着他的背影,心跳比平时更为急促。
只要慕弈之走出这个门,他就可以恢复之前的日子,他们之间的交集会消失,各自回到原本的轨道,过着毫无相干的生活,他将会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看不到他,或许,是再也见不到面也说不定,就在今天画下两人之间的句点,他不会再来找他,他也不再和他见面¨¨¨
就这样断了联系……
「等等!」等他发现的时候,他已经上前掳住慕弈之的手臂,飘散在他絮杂气息当中的,是一如那晚的淡香。「我真不该这么做。」他用着只有自己听到的声音低喃。
他居然自己伸出手挽留慕弈之,他之前的挣扎不知道算什么。
「管晔?」慕弈之凝视着他,温雅的面容上没有任何波动。
「你……」管晔的喉咙干涩地没办法出声。
他在期待些什么?希望慕弈之开口叫他留下吗?他有什么资格?他们俩又是什么关系?
他对他有了感情吗?
为什么他会这么心慌意乱?!
闭上眼睛,再睁开,他的瞳眸深的见不到底。
「管……」
「我没有办法。」管晔低沈、霜冷地打断慕弈之关切的轻语。「我没有办法,你听清楚了吗?」他用力一扯,将慕弈之搂抱在怀中,很紧很紧,几乎用尽力气。
「管晔?」慕弈之错愕地僵直背脊,他的心口感受到从管晔胸腔传来的沉重压力。
「我没有办法!」彷佛扯断了体内一根紧绷的弦,管晔倏然咆吼,「我没有办法忘记那一晚,我没有办法就这样离开,我没有办法理解你在我心里的地位!我明明知道你是男人,我明明知道我跟你不一样,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是没办法否认自己对你没感觉?!」彷佛也是在说给自己听,他冷漠的伪装彻底破碎。
慕弈之胸口一紧,气息逐渐走调。错了……完全错了……他果然是……不该那样做。
「管……管晔。」他闭了闭眼,「放开我……」该怎么做?该说些什么?要怎么样才能让管晔别跟他一起沦陷?
「经过这么多事,我不相信你没感觉!」管晔逼视他,慕弈之却慌乱地别开脸,「看着我!如果你真的能如此平静,那就看着我说你对我无话可说!!」他给予他这么多的关切,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单纯的理由?他不相信!
慕弈之被他粗重的喘息扰乱了脑中的思绪,管晔近在眼前的黑眸压的他几乎没办法呼吸。
他不能……从很久以前就不能……
「对不起……我不应该那么做……」慕弈之苍白着唇,不论他再怎么想弥补这无法挽回的错误,他所能说的,终究是一句道歉。
「我不想听你说对不起!」管晔用力地将他推向墙边,让他无处可躲,「我要听你的真心话,我要知道你为何接受我!!」
他一定要知道,现在!!
没有停顿的,他俯首吻住了慕弈之颤抖的双唇。
狂乱、粗暴,不带一丝怜悯,他彻底地蹂躏慕弈之的生涩,就宛如他刚刚揭撕开自己心底深处的坦白一样,不留余地。
慕弈之只能不停地喘着气,任由管晔温热的舌尖侵吞自己的口唇,他的脑中一片空白。
他所隐藏的,所压抑的,所最不为人知的一切,全部被迫挖掘。一吋一厘,一丝一毫,被管晔交缠的吮吻,乱了脚步,忘了依归。
他下意识地抓紧管晔身上的衣服,指关节几乎完全泛白。
管晔将舌头深入他的口中,手臂在他的后腰收紧,一路抚进他的衣衫当中。
一阵凉意袭上身体,慕弈之在瞬间清醒。他震惊地瞠大了眼!
「不……不对!」不该是这样的!
他几乎是用尽全身所有的力量推开管晔!
他剧烈地喘着气,胸口不停地过份起伏,被吻红的嘴唇和白纸般的神色成强烈对比。他紧闭着双眼,难受的摇头。
「我不行……我不能再错第二次。」他艰涩地出声。
不等管晔有什么反应,他跑向门口,迅速地离开管晔的怀抱、管晔的视线。
管晔僵立在原地,唇上甚至还有慕弈之的香气。
这算什么?
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就从他眼前逃走了!
慕弈之在怕什么?为什么不表达出自己真正的心意?
难道他说的还不够明白吗?他对他有了感情,他已经再也不能忽视他在心中的存在!
「该死!」管晔愤怒地一拳击向墙面,沉重的撞击声抚不平他的波涛汹涌。
再没有迟疑地,他转身追了出去!
他不会让慕弈之逃跑,一开始就是他先招惹他的!
他绝不允许他反悔!
北倍被
『你既然不能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我们怎能安心地留你在学校任教?要是哪一天上了新闻,学校的名声该怎么办?』
『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和你妈相遇而生下了你!』
呼……
『你身为一个教师,如果不能以身作则,岂不是会带给学生坏榜样?』
『你才不是我们的大哥!要不是不得已,我们一点也不想跟你有所牵扯!你根本没有资格出现在我们面前!你以为自己是谁?你以为我们会感激你?你真是令人做恶!』
呼……呼……
『你才来学校三个月,就有学生爱上了你,我们能不怀疑你暗中给于学生暗示吗?你是在教他们念书还是在教他们成为同性恋者?』
『同性恋?那是一种病吧!那种人根本就是变态,不应该存在于世界上惹人嫌。』
呼、呼……呼6
他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
好清楚,好清晰,彷佛就要撞破他的胸腔。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奔跑了。就像是在闪避什么,或者想摆脱什么,他几乎是竭尽全力地没命狂奔。
为什么他要跑呢?
为什么他不坚定地拒绝管晔?
他动摇了吗?也跟管晔有相同的情感吗?
怎么会呢?
他明明是一个没有心的人,明明是不能动心的!
可是却又^
管晔的表白,使他再也无法自我解释这混乱的一切。
慕弈之停下脚步,过于急遽的奔跑让他不停地喘着气,苍白的面颊旁滑下一道道汗水,湿了他的睫,湿了他的眼。
他也想要管晔温暖他,他也希望有人能陪伴;他关心管晔,却不知不觉地超出应有的控制,他说要走的时候,他甚至忘了呼吸。
他希望管晔开心,希望他无虑,多年来过度的专注,不知何时转化为一缕丝线,只缠绕在某个地方。
「我真是糟糕……」他既不能否认自己对管晔有所留恋,也不知该怎么面对管晔的感情。本来他以为,没有人能察觉到的……
他没办法让过世的父亲原谅他的不正常,他的身体里也不像平常人有一颗健康跳动的心脏。
他不能。
管晔不明白这种身份所遇到的不堪会有多少,也没办法体会随之而来的挫折。这是不容世俗所接受,不为社会所包容的!
他好不容易才从地狱里爬出站在人生的顶端,他怎么能破坏这一切?
这种身份只会带给他伤害,他不能!
慕弈之紧紧地闭上眼,空荡的胸口只留有亟欲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