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任子恒扶起他,在他背上拍了一拍。道:“你别怕,我去给你请郎中。”推门出去了。郎中一夜都没有来,安风觉胸口闷的难受,不久昏了过去。
天大亮时,安风被声音惊醒。门被拆了下去,外面围着一群人。站在最前的是一个道士打扮的中年人。拿着一面铜镜,晃安风的眼睛。安风低头闪避,那人带领几个弟子,走进屋来。抓住安风的长发,把他从床上拽了下来。安风无力挣扎,任他拖着,那人看了看安风的相貌,倒抽一口冷气,道:“好个妖孽。”转头向任伯初道:“这妖怪修行多年,极难对付,若不是请了我们来,只怕贵府马上就有血光之灾。”任伯初闻言大惊,道:“大师千万救命,犬子为此妖所迷,自毁前途。大师定要收了他去。”那和尚道:“我既在此,你不用怕。”
道士把安风拖出房间,任府围观的下人一阵喧哗。安风入府时有不少人都见过,对他的一头长发和绝色面孔印象极深,此刻看他满头黑发竟已白了一半。道士的几个弟子把安风绑在院中搭好的架子上。那道士点了几张符,在安风面前转了一转,口中念了几篇经文。安风练的醉花功本是源于道教,此刻听这道士错字连篇,前后颠倒的背这几篇经文。若非身上实在难受,真要笑出来。
那道士拿了一盆狗血,道:“大胆妖孽,还不现形。”将一盆血都泼到安风身上。他哪会抓什么妖,只是以此行骗而已。安风自然还是安风。道士让围观人退去,只留任家一家人。
在安风手上套了一个拶夹,六跟细细的木棍,中间穿了三道木绳。其中两跟木棍夹在安风手上戒指处,任子恒知他的手碰不得。猛地跪下,抱住老父双膝,道:“爹,你放了他,你放了他。我永远也不再见他。他不是妖怪,他真的不是妖怪。”他不知道道士做法还要动刑,心中惊慌至极。那道士听得他们吵闹,让弟子收紧绳子,木棍寸寸收严。痛彻骨髓。鲜血自安风的手指淋漓滴下,一头长发竟渐渐全白了。任伯初狠狠踹了儿子一脚,道:“孽障,你自己看,你还说他不是妖怪。”
那道士一生行骗,何尝有过这等出色业绩,兴奋至极道:“妖怪已经支持不住,请任公子在他身上刺一剑。今后便不会为妖物所迷。”把一把剑塞在任子恒手里。任子恒提着那把剑,任伯初厉声道:“子恒,你要是还想做任家的子孙,就去杀了这妖怪。”
哗啦一声,绑安风的架子倒在地上。一人抱着安风站在院中,冷然道:“任家的子孙,朕要让你任家断子绝孙。”
第十三章 琴瑟和鸣
安风轻拉了拉他的衣袖,李昊远低头看他。安风疼得不住哆嗦,说不出话来,勉力对他摇了摇头。李昊远看他伤重,不愿违他心意。对随后而来的秦涛道:“把任家都给朕关起来,把这道士在他们面前活剐了,过几天再剐他们。”
皇宫
安风的手修养一段,渐渐好了。却始终没有精神,醒着的时候,总是带着一副可怜的畏惧神色。李昊远去上朝回来,总是看他一个人吓得哆嗦,要抓着他的衣服才肯安心。李昊远心疼至极,每晚都用很长一段时间哄他入睡。从前他和安风欢好,安风疼得睡不着,李昊远都抱他出去转转。如今安风胆怯的很,一步也不肯出屋。这一晚,好不容易哄他睡了。郭太医为安风诊了脉,随李昊远出了房间。李昊远道:“怎么样。”郭太医叹了口气,道:“安公子修炼醉花功,本有延缓衰老之效,是以虽然廿七岁,看起来仍然少年。如今他功力已散,体质又弱,受不起折磨。头发一夜全白容易,再回复却难。”过了半晌,迟疑道:“安公子脏器已经衰弱,不只头发,面貌怕也会大变。只是老臣也说不准会在何时。”
李昊远点了点头,让他退下。缓步迈回屋子,他怕烟火气呛着安风,满室照明的皆是南海明珠。悠悠珠光映在安风脸上,闪耀着一层柔润的光,是那样的出尘脱俗。李昊远轻轻抚摩他的头发,安风睡得极不安稳,略有动静便醒了过来。见是他,伸手抱住他。李昊远轻拍他的背,哄他再睡。安风缓缓把自己的唇贴了上去。李昊远带他回宫后,从未与他亲热过。只是陪着他睡,并不碰他。现在感觉安风这个吻带着瑟缩的讨好,一阵心酸。也亲了亲安风,为他拉严被子。柔声道:“你身上不好,多多休息。”安风看着他,慢慢转过头,看见自己披在枕上的白发。闭上眼睛,两滴晶莹的泪珠在睫毛上渗出来。李昊远看他如此,觉心仿佛被人狠狠揪住,一把抱起安风贴在自己胸口,道:“不是,不是,不是因为这个。就是你一根头发没有了,在朕心里也一样好看。”
李昊远轻轻压在安风身上,把他衣服解开,为他涂了药膏,小心翼翼的进入了他。极尽温柔的在他体内律动。轻柔的抚弄他,把他送上快乐的颠峰。
次日清早,李昊远去上朝时,安风已醒了过来,拉住他的衣袖,不让他走。李昊远叹了口气,说了许多话哄他,他也不肯松手。无奈休朝一天,李昊远柔声道:“无端嫁得金龟婿;辜负香衾事早朝。安风和朕在一起,就是这样了。”抬起他的脸,亲了一亲。道:“安风是否还在恨朕。”安风清亮的眼睛在他面上转了转,伏在他身上,不说话。李昊远笑道:“朕问你十句,你回一句也是多的,朕定是前生欠你的。”安风听他这样说,伸手抱住他,半晌道:“是我前生欠皇上的。”李昊远道:“那安风以为是劫还是缘。”安风想了一想,皱紧修长的眉毛,伏在他身上,没有说话。李昊远道:“你天天在屋里闷着,多么无聊。朕在这里,没人敢欺负你,朕把流光找了来,你不想见见他么。”看他点了点头,把他抱了出去。
路上安风在他怀里睡了,等到了御花园,李昊远叫他,他却不醒。才知道不好。急宣郭太医来看了,郭太医搭了安风腕上,好半晌道:“皇上节哀。”李昊远猛震了一下道:“你说什么。”郭太医道:“安公子脏器衰弱,气血枯萎,经脉渐渐闭死,不能长久了。”
李昊远觉头脑里轰的一声,什么都听不见。颤抖的伸手去抚安风的脸,才发现他是那样的苍白没有生气。想起自己初见他时安风的出尘绝俗,穿了状元红袍时的倨傲锐气,在醉仙楼里赢了昊风时的风流潇洒,动情时的温柔旖旎。想了无数个无数个安风的模样,热泪滚滚而下,道:“是朕害了他,是朕害了他!”
郭太医看他小长大,从未见过他这等模样。暗暗叹气。为安风扎了几针,退下去了。安风慢慢醒过来,感到有水点落在面上,伸手去擦李昊远面上的泪,柔声道:“皇上有什么不快的事,为什么哭了。”李昊远紧紧的抱着他,说不出话来。安风闻风里的花香,道:“又是春天了,皇上也有春愁么,你看花儿开得多好。”李昊远柔声道:“是,雍京的花都开了,安风若喜欢,等你好了,朕就带你出城去看。”
安风轻点了点头。流光御花园里为他摆琴,道:“公子,我好想念你。”安风见她,笑了一笑道:“我们有三年没见了吧,你都在做什么。”流光道:“皇上让我出宫嫁人,还给了很多赏赐。我下次带孩子来让公子看。”
安风又笑了一笑,闭上眼睛。李昊远也不叫他,过了半天,安风睁开眼睛道:“皇上想听什么。”李昊远怕他劳累道:“今天朕弹给你听。”把安风在椅上放好,拨转琴弦,弹了一曲凤求凰。他心情激荡,手下连错了几个音。安风看了他一眼,道:“皇上这样弹琴,再好的弦也要断了。”李昊远道:“曲有误,周郎顾,朕是故意弹错,骗安风看朕几眼。”安风听他这样说,笑了一笑,把李昊远换了下来,道:“皇上喜欢听什么?”李昊远道:“弹首短点的,朕不喜欢长曲。”安风想了一想,起了个音,道:“我唱首春日宴给皇上听。”轻轻拨琴弦,唱道:“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他唱到最后一句,气力已不够,声音渐弱。那句‘岁岁长相见’听起来似缠绵悠长的一声叹息。李昊远听在心里,痛如刀割。颤声道:“安风有何心愿,朕一定为你办好。”安风喘息一会,道:“我想回家。”
第十四章 半冷半暖
李昊远道:“这就是你的心愿么。”安风低下头去。李昊远深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