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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门缝插进一支竹管,空气中立刻弥漫着浓郁的甜香,让人恹恹欲睡。落魇秉住呼吸,随手掠起茶杯中的水击向门口。门外立刻传来一阵闷哼,接着便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落魇揶揄地勾起唇:“想暗算我,你们还得学学。”说着,打开门准备“欣赏”一下来人的惨状。
落魇拉开门,一阵白色的烟雾从天而降,他立刻秉住呼吸,但为时已晚。在他晕过去的那一刹那,他恨恨地叹到:“中计了。”
看着瘫倒在地的落魇,从暗处走出的黑衣人轻蔑地笑道:“你总以为自己是最聪明的,可你却不知道,正是因为你的聪明,才让你走到今天这一步的。水落魇啊水落魇,你只想到我会派人迷晕你,可你怎么也想不到真正的迷药是在门棂上吧。哈哈……”男人一边低声笑着,一边抱起人事不省的落魇。
素白的枕席上,一个同色的人平身而躺。紧闭的双眼下有着眼睫下留着阴影,淡淡的,有如洇书中的淡墨。薄唇不点而朱,轻抿时仿佛散发着诱人的甜香。衣服掩映下的玉颈若隐若现,蒙胧中看来,更是撩人心神。
男人看着他,不禁有些失神。这水落魇果真是个尤物,也难怪尘穆和枫亟对他如此执着。不过,今夜,我也能尝尝这众人痴迷的人的味道了。
男人淫笑着,动手拉下了落魇本就不多的单衣。衣衫滑落,雪肤横陈。原本掩映的美感顷刻消失,接着涌上的只有赤裸裸的欲望。男人低咒一声,便如野兽般扑向落魇。
男人痛吻着,啃咬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感从心底升起。感觉太好了,他真的是个尤物。男人再也等不下去,迫不及待地想攻城略地。他拉开落魇的腰带,粗鲁地扯下那碍眼的裤子。然而,他还没有完成,一阵冰冷刺骨的感觉便从心脏处传来。
男人立刻放开钳制落魇的手,捂着胸口痛苦地呻吟着。而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的落魇此时睁开眼,一脸玩味地看着男人说:“怎么样?本宫的味道好吗?”
“你……你没事?”男人惊讶得说不处话来,虽然他知道水落魇是百毒不侵,可是迷药并不属于毒药一类,他不可能逃得掉的。
“不好意思,你那迷药对本宫没用。”说着,他推开了那个男人,径直穿起被撕下的衣服来。
“不可能……唔……”男人刚想说明他的迷药的效果,一阵撕心裂肺的痛立刻打断了他的话。
落魇拾起发带,丝毫不理会男人那痛苦的表情:“本宫的体质就是这么奇怪,迷药无法奈我何。”系好头发,落魇低头对痛得表情扭曲的男人说道:“西门长老,我们两个到底是谁‘聪明反被聪明误’?恩?哈哈~”
“你……我……呃……”剧烈的疼痛已经折腾得西门语不成句了。
“半身灼热,半身寒冷的感觉不错吧!这可是我特地送你的礼物哦,好好享受吧。”落魇调笑着,端起桌上的香茗边品边欣赏西门傲痛苦的表情。
西门傲明白自己中计了,从假山那日开始,他便已经掉进这个大陷阱里了。而落魇趁肌肤之亲时输入的至阴真气,此时正与他自身至阳的真气相抵触,冷流热潮翻腾反复,折磨得他痛不欲生。
“宫主……属下错了,我不该对您……痴心妄想……,宫主……饶命啊……”西门傲忍受不住折磨地求饶道。
“对‘我’痴心妄想?西门长老,你是不是说错对象了?”落魇呷了一口茶,“好心”地提醒道。
“没……没有,属下……的……确是……觊觎……宫主……的……美……貌,唔……所……所以……”
“看来你还是不打算说实话,不过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我们就慢慢磨吧!”落魇眯起眼睛,瞳中露出了嗜血的光芒。
西门傲暗自忖度,反正横竖都是死,倒不如坦白,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于是他咬咬牙,艰难的说道:“宫主,属下……罪……不容……诛,但……请看……在我三……代……长……长老的份……上,救……救我吧……属下一……定……衔环……结草,永……世不忘……宫主的……恩情……唔……好难受……”
“哈哈哈哈,西门傲,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用‘请君入瓮’对付你吗?因为你太自负了,你总认为自己是最聪明的人,可是你却不知道,正是由于你的自作聪明,让你封了自己所有的后路。”
西门傲扭曲着脸,冷汗大滴大滴顺着脸颊流下,他的喘息也愈加粗重。
落魇视若无睹地继续他的话:“你们四个人中,南宫离过于急噪,北林越过于阴狠,你过于自负,只有东方竺比较内敛自持。即便他是你们之中最有能力夺得宫主之位的人,但他也绝对不会以自己的性命为赌注铤而走险。所以,只有他这样的人才能长命百岁。”
丝丝鲜血从嘴角逸出,内力的撞击已让全身的经脉处于迸裂的边缘。“宫……主,救……救我……”西门傲企求地爬向落魇,奢望这个嗜血的娃娃这次能大发慈悲地救他一命。
落魇放下茶杯,浅笑着走到西门傲身边,蹲下说:“可以啊,我马上救你,你很快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说罢,落魇眼中血光一闪,西门傲的胸口立刻开出了一朵凄艳绝伦的红莲。
“水……落魇,你……”西门傲困难地吐相互几个字,然后睁着不甘的双眼倒了下去。
落魇拍拍手,站起来:“进来吧,我知道你在外面。”
一个红影从暗处走出,阴郁的脸上覆着三千烈焰也化不开的冰霜。
落魇上前拍了拍枫亟的肩,用安慰小孩子的口吻对这只打番醋坛子的狐狸说:“放心吧,我没被他吃掉,他没这个资格,更没这个能力。”
枫亟没有吭声,兀自拉开落魇扣得严严实实的衣领。雪白的肌肤上,青紫点点,每一个痕迹都张狂地想枫亟宣告着西门傲刚才施于落魇的种种。原本为他泛起的那一点点怜悯也于弹指间消失无影。
落魇好笑地抱着枫亟,本想戏弄他一下,可刚想开口,脚下一软,整个人便向前倒去。枫亟早有准备地接住他,然后顺势将他打横包起。
落魇微笑地说:“谢谢。”枫亟则默不吭声。落魇知道这是他生气的表现,于是拉着他胸前的衣襟,小声说道:“别这样,我错了还不行吗?”
枫亟依旧沉默。
“枫~~”落魇怯怯地叫道。这可是他的杀手锏,百试百灵,屡试不爽。果然,枫亟愠怒稍减地说道:“你错了?错在什么地方了?我看你一点悔改的心都没有。还好意思说错了?”
“我是真的知道错了,下次绝对不轻易使用‘水溟无潋’了。今天不过是想让他知道和我实力的差距,好让他死也瞑目嘛。下次绝对不会了……”落魇依旧装得很可怜地说。
“还有下次?”枫亟拧起眉,严肃得像一个家长。
“没有了,没有了。”落魇连忙赔笑道。
枫亟沉默地抱起落魇,急步向他们温馨的小窝走去……
是夜,天幕如墨,冰轮似银。平寂的水溟宫听不到一丝异声。落樱殿的樱树下,一个单薄的白影面树而立。孤寂在他的足边而生,满满地包裹着这个孱弱的人。
“无潋,你来了。”落魇从殿内走出,叫着眼前的白衣人。
“恩,还久没回来了,有些怀念。”水无潋轻轻地扬起嘴角,淡淡的笑容在他浅色的面颊上渐渐晕开。三分淡漠,三分清艳,还有四分淡淡的寂寥。
落魇沉了脸,语带歉意地说:“对不起,是我没有把事情做好。”
水无潋摇头,落魇就是这样,始终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已经做得很好了啊。“魇儿,已经够了,义父很满足了。”
落魇靠在他肩上,欲言又止几次,最后还是开口问道:“无潋。你什么时候走?”
水无潋抚摩着落魇的头说:“他来接我我就走,应该就是这几天了吧。”
“你始终还是要走的。”言语中带着难掩的失落。
“你已经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而我也在水溟宫待得够揪了,是时候该为自己活活了。”一语逸出,带着满腔的无奈与伤痕。落魇不禁皱起了眉,强忍下自己心中不舍的情愫。
“好了,不说这些了,让我们父子好好地喝一杯吧。此次一别,今生恐怕是无缘再见了。”
落魇点点头,收拾起情绪与他一起向摆好酒菜的石桌走去。
樱花飘落,夜香盈袖,两个白色的人对月而饮。直至天边泛白,水无潋才意兴阑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