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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非常随和,命少年献歌三首,少年唱了一首草原牧歌,又一首诗,第三首却是情歌,是天山下的少年男女经常唱起的求爱之曲,他且歌且舞,热情洋溢,在场的众人也都被带动起来,歌舞相伴,场面好不热闹,薛乘龙坐在一边瞧着,面含微笑,心想这里果然民风淳朴,又人人能歌善舞,天性中的乐观一览无余。
国王大为赞赏,命人赐给少年十颗明珠,五匹骏马,少年谢了,向国王介绍薛乘龙,国王励精图治,会讲多国语言,对中原天朝更是多有关注,见薛乘龙是汉人,便用汉语向他致意。
薛乘龙自称少年的哥哥,从中原来到天山来寻找故交。国王见他气宇不凡,颇有好感,同意帮他在举国贴出告示,寻找他的朋友。薛乘龙心下犹豫,心想他纵然想帮我寻找,可我连天宁他们的真实姓名和身份都不知道,该怎么向人家说明呢?他这里低头沉思,国王便转头去看少年,少年正顽皮地坐在地上玩弄明珠,态度顽皮娇憨,笑声悦耳动听。
国王笑眯眯地问他叫什么名字,少年瞄了薛乘龙一眼,故意道:“我叫无哥!”这一路上薛乘龙都以他的兄长自居,处处严加管束,让这调皮惯了的少年厌烦无比,可惜打又打不过,逃也逃不了,只能忍气吞声,薛乘龙曾给他起过数个名字,都被他否决了,此刻见国王问起,便自己起了一个名字“无哥”,说完还挑恤地瞪了薛乘龙一眼。
薛乘龙失笑,心想这孩子真是天生的反骨,处处要跟人不一样。
国王微笑道:“无哥?好,你可愿意留在王宫?”
少年笑嘻嘻地瞟他,先不答话,薛乘龙应道:“舍弟顽皮,恐怕不能适应宫廷的规矩。”少年早知他要反驳,却故意大声道:“我愿意!”
国王一笑,招手命他近前,薛乘龙拦在少年身前,正色道:“舍弟必须由在下教养,请陛下体谅。”
宫中众人都非常惊讶,虽然国王一向开明随和,但国王的尊严不容忽视,他想要的人或物,谁敢违拗?国王冷冷地望着薛乘龙,薛乘龙不卑不亢地与他对视,寸步不让。
国王一摆手道:“你远来是客,安月国一向尊重客人,我不与你计较,不过这个孩子,我很喜欢,他要留在这里。”
“对不起,他是自由的,不能留在这里,我要带他回中原去。”
国王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形带着无以言喻的威严,面色冷峻,他手下的众官员侍从都敬畏地躬下身去,只有薛乘龙与他平视,不动声色地道:“您是一国的君主,掌握生杀大权,谁敢触犯您的威严?但素闻您英明公正,从不强人所难,所以西域诸国才对安月尊敬信服,薛乘龙远从中原而来,也早听说过您的大名。”
国王怔了一下,淡淡地道:“你是说如果我强迫他留下,就不英明公正了吗?”
“是非公道自有大家的评论,每个人的生命都是上天的恩赐,在这世上是公平的,即使贵为国王,也不可以强迫别人,国王的公正是臣民信服的首要条件。”
国王凝目看他,半晌,微笑起来,道:“好,你说的有道理,我同意。”转身回到座上,淡淡地道:“你走吧,带着你的弟弟。”
薛乘龙见他竟肯让步,心中一松,突然想到自己此来的目的,又是一怔,少年轻轻地拉了拉他衣袖,挤挤眼睛,薛乘龙知他示意自己服软,可是一想到如果要得到国王的帮助,就得把少年献出去,又沦落到从前的可怜境遇,心中不愿,他绝不可能为了达到自己的心愿而舍弃对是非的坚持,沉吟了一下,躬身行礼,温和地道:“薛乘龙确实有事想请求陛下慷慨的帮助,但如果陛下一定要用舍弟来换取这份慷慨,乘龙只好敬谢不敏。”抬起头来,望着少年不可置信的目光,微微一笑,携了他手,转身向外走去。
王宫中气氛紧张,人人都惴惴不安地望着他们,国王看他们走到门口,出声道:“有骨气的人是真正的强者,我尊重你的意思,请回来。安月国的国王并不是欺凌弱小的恶人,我答应的事,一定会办到。”
薛乘龙大喜,回身行礼答谢,国王问起他所找的人,薛乘龙沉吟道:“我知道他的汉文名字叫天宁,但他的西域名字却不知道,他有一双绿色的眼睛,最容易辨认的特点就是他天神一般的美貌,他能预知人的疾病,并且为人消除隐患。”
国王的目光突然凌厉起来,严肃地盯着他,宫中的其他人也都惊诧地望着薛乘龙,他不知自己说了什么冒犯的话,静静地立在当地,接受他们责难的目光。
国王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他的朋友。”薛乘龙坦然应道。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国王的声音突然严厉起来,带着隐隐的怒气。
“是的,我知道,而且我确信他也把我当作他的朋友。”薛乘龙认真地道:“我是他在中原结交的唯一朋友。”
国王的眼神稍微缓和了一点,默默地审视着他,冷冷地道:“对不起,我不能帮你任何的忙,请出去吧。向东的大路都为你开放,向西的路则完全相反,去吧,我的朋友,你可以得到我赠送的金银和宝马,回中原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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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乘龙问道:“为什么?”
国王冷冷地道:“你不需要知道。”扬手一挥,数名卫兵过来将薛乘龙和少年拥出王宫,旁边有人送上五匹骏马和一匣金珠,塞在他们手上,大门无情地关上了。
少年兴高采烈地轮流爬上几匹骏马,不知道究竟骑哪一匹好,薛乘龙牵过自己的踏风,默默地思考。
“喂,你说那个国王为什么不让你去找你的朋友?”
“我不知道。”薛乘龙心想,毫无疑问这国王是知道天宁的,而且天宁一定在由此向西的地方,可他究竟在哪里呢?
他上马西行,少年跟在后头,才走过一个路口,就被一卫兵士拦住了,要求他向东回去,薛乘龙无法,只得掉头,换条路再走,一连数次都是如此,他心下雪亮,知道定是国王下了命令不准自己西行,想了一想,突然掉头向回驰去,少年忙追在后头,叫道:“喂,你去哪里?”
“跟你说多少次了,要叫哥哥。”
“呸!就不,我叫无哥!”
“好吧,无哥……”
少年突然笑了起来,应道:“哎!”
“什么?”
“你叫我哥呢,我怎能不应?”
“什么?”薛乘龙正想着自己的事,被他绕得有点迷糊。
“中原不是有人姓吴的么?你不是叫我吴哥么?”
薛乘龙哭笑不得,叹了口气,道:“我比你大十多岁呢,怎么能管你叫哥!”
少年不服气地道:“哼,不止是你,我要让所有人都管我叫哥,我决定了,我就姓吴,名哥,你们都得叫我吴哥!”
薛乘龙无奈地道:“算了,你喜欢就行,你的歌唱得好,不如就叫吴歌好了。”
吴歌兴高采烈,也不管它是哪个“歌”字,笑道:“好!”
一路回到王宫,薛乘龙再次求见,国王却不召见,他们在宫外站了整整一天,薛乘龙命吴歌将国王赠送的金珠和骏马都散给过往的穷人,两人不急不躁地在宫门口坐了下来,静观其变。
第三日午后,大门打开,传召他们进去,国王皱着眉头道:“你为什么不回中原去?”
薛乘龙恳切地道:“我万里迢迢来到西域,就是为了见我这朋友一面,如果见不到就回去,我心如何能安?”
国王道:“你见不到他的。”
薛乘龙道:“我心意坚决,只要他尚在人间,我必定要见到他才罢,否则绝不回去。”
国王见他坚定如此,叹息一声,没再说话。
薛乘龙察言观色,知他必然知道天宁的下落,又恳求道:“您是这千里土地的君主,没有什么事能够脱离您的管辖,请告诉我他的下落,哪怕是在雄鹰都不能飞上的高山之顶,我也会去寻找。”说到这里,眼圈一红,哽咽道:“时光飞逝,他在人间的时日屈指可数,若再找不到他,可能今生今世都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您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