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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小客人同样来这么一杯。
他轻轻吹了吹热气,试探着啜了一小口,略烫的温度令他忍不住吐了吐粉红色的小舌,而对面盯
着他几乎看直了眼的男孩则不受控制地使劲咽了口唾液。
“……然后呢?”瑟曼很随意地问。
“啊?什么然后?”男孩显然没听明白。
“就是说——”瑟曼冲青涩的小男孩一笑,“接下来呢?你今天来不会只为了夸我几句吧?告诉
我,马尔廷,把你打算藏进你那小脑袋瓜里的一切都告诉我。”
“我没有……我……”男孩吃了一惊之后妄想狡辩,“我只是想来瞧瞧你过的怎么样!”
“哦,这样啊,那么好吧,我换一种问法。”瑟曼说,“究竟是因为什么而让你认为我有可能过
得不好?”
话说到这里,猛然意识到什么的瑟曼面色蓦地一沉。毕竟是曾经跟过他一年多的副官,马汀立刻
明白这个头脑一流的黑发男子已然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男孩低垂了小脑袋,嗫嚅着说:“……本来我觉得这些事应该由他本人来跟你说比较好,可是、
可是我忍不住想来看看你……瑟曼,我很抱歉……”
“……没关系。”瑟曼勉强笑了一下,将牛奶放到手边的小桌上,“这并不关你的事。”
“瑟曼……”男孩关切地望着他,“你……”
“我很好。”
咬着嘴唇男孩犹犹豫豫地说:“……瑟曼,其实我哥……其实这都是元首安排的,说不定只是那
个女孩一相情愿……”
瑟曼嘿嘿地笑了起来,为了安抚这个关心他的可爱的小男孩,他故意眨眨眼,开了句玩笑:“我
也这么觉得呢!我可不相信被我养刁了胃口的人还有能力出去找女人!恐怕他连硬都硬不起来!
”
接着看到纯洁的小男孩腾的一下小脸变得通红通红,瑟曼不禁放声大笑起来。
见瑟曼并没有受那个女孩的影响,马汀逐渐放心下来,聊着聊着,不经意间就把他所知道的一切
统统讲了出来。包括一开始在女孩的生日宴会上两人是如何认识的,然后相谈甚欢的两人又是如
何定下了日后的约会,其中还有元首的乐见其成与推波助澜——那位笑起来总令瑟曼感觉正被算
计着而有些不舒服的中年男人似乎铁了心要让某个前途不可限量的“腓鲁共和军中最勇猛的一员
战将”成为他的“爱婿”。
末了小男孩还忿忿地说:“真是的!我就看不出那个女孩有什么好,居然连付都说很完美,是
男人心目中理想的妻子——我呸!”
而瑟曼只是微笑着听着他的抱怨,没有接口。
又聊了一会儿,话题中的男主角回来了。
看见马汀也在,推门进屋的男人楞了一下,随即高兴地笑起来,走过来宠溺地揉乱了他的一头棕
发。
“哟,真是稀客啊……小家伙,你怎么突然跑来了?是姓付的欺负你吗?哼哼,你老哥我非帮你
收拾他一顿不可!”
男人兴致勃勃地开了玩笑,没想到却被可爱的小表弟嫌弃似的白了一眼。
差别待遇极其明显。
瞧着小马汀甜甜地笑着和瑟曼道别,却连正眼也不看自己一下,仅仅在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没好
气地哼了一声,阿尔戈不由感到茫然。直到大门开了又关上,男孩的身影消失不见,他才十分困
惑地转向瑟曼问道:
“……喂,他今天怎么了?哪个不长眼睛的王八蛋招惹他了?”
瑟曼无辜地冲他一耸肩,拿起小桌上凉掉了的牛奶转身走进厨房。
留下不明所以的男人独自呆在原地发愣。
2
自从那天马汀走后,一连数日,瑟曼始终没有向阿尔戈主动问起关于那个叫做爱琳的女人的事情
。
这不仅仅因为他在恪守一个贵族的矜持与骄傲,更是出于他对阿尔戈的信任——相信阿尔戈至少
不会隐瞒或是欺骗他这个“枕边人”。
但是当那个女人趁阿尔戈不在的时候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来,他突然对此有点不确定了,尽管他依
旧能够一派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并将脊背板得笔直。
面前的女人美丽又丰满,再加上身世显赫,连瑟曼也不得不承认,没有几个男人抗拒得了她的魅
力。
他十分了解阿尔戈欣赏女人的品味,因此他清楚地知道——那些“不被吸引的男人”中,显然并
不包括阿尔戈在内。
这样想着的他不禁有些黯然。不过他很小心地没有让这些许的暗淡破坏他完美无暇的微笑面具。
女人一直冷着脸,眼神肆无忌惮地上上下下打量他。良好的修养使瑟曼并不介意她的无礼,以一
个主人的姿态彬彬有礼地问:
“小姐,有什么需要我的帮忙吗?”
女人哼了一声,斜着眼睛瞪向他,也不打话,抬手就抡过来一记耳光。
毫无征兆的一巴掌扇在瑟曼的左脸上,打得他眼前一阵发黑,耳中轰鸣,被扇中的耳根还有脸颊
热辣辣的直发麻。
他一直以为女人是柔弱的,所以他从来不曾防备过一个女人,但是此刻他后悔了,他才知道原来
女人也可以这么有力气。
“哼!”女人鄙夷地说,“活该!谁叫你自甘下贱的勾引我的男人!”
她的男人?
耳朵里嗡嗡作响的瑟曼只觉得脑袋疼得越发地厉害了。他还来不及有所反应,就眼睁睁地瞧见女
人趾高气扬地转过身,踏着胜利者的步伐摔门而去。
呆在空旷的屋子中央,瑟曼自嘲地摇了摇头,然后自己弄了块冷毛巾敷上火烧火燎地胀痛的左颊
,顿时疼得他嘶嘶地倒抽了好几口凉气。
她骂他自甘下贱,仅仅因为他是男人、仅仅因为他和男人在一起就自甘下贱了吗?
瑟曼觉得他永远也无法了解一个平民的思维方式。
接着又想起什么,他立刻就有点啼笑皆非了——倘若当她得知同样贵族出身的她的父亲,彼德罗
元首,也“享受”过男人的拥抱的时候,她刚刚那张因为忌妒而扭曲了的脸蛋又会出现怎样有趣
的表情?
这片大陆真是大变样了,原先视作神圣的两个男人之间的性爱,到现在却成了下贱的勾当……哦
,不对,他摇了摇头,他想错了,这世界其实一直没变,只不过他们纯血贵族眼界太狭隘:他们
从没关心过负担着他们奢侈生活的劳动人民——因此被忽视的人民开始罢工、乃至起义;他们除
了他们自己就再也瞧不见别的了——因此越来越多无法在帝国一展才能的下级贵族反戈,连军务
大臣也离开了他曾经宣誓效忠的帝国……他们甚至自私的不再心甘情愿地为早已散发出腐朽气息
的帝国卖命,一如为了前途而离去的下级贵族,同样一如为了所重视的男人而背叛的他自己。
那天阿尔戈到深夜也没有回来。瑟曼一个人躺在宽大的床上胡思乱想了很久,持续的耳鸣使他睡
不好觉,直到凌晨时分他才朦朦胧胧地睡着。
不过他没能迷糊了多长时间,一阵的响动惊醒了他,一张开眼,他就瞧见那个男人正坐
在床头看他。男人的眼里透着怜惜,这让他心情不错地笑了笑,尽管扬高嘴角的动作难免扯痛了
他的脸颊。
接着男人动作轻柔抚上了他微肿的面颊,他疼得嘶嘶的抽气——而男人顿时有些手足无措的慌张
。
“……很疼吗?”男人不敢再碰他,只是一个劲地搓着手,“早知道我昨晚上就不在办公室里忙
了,反正那堆见鬼的文件也不是一个晚上就能看完的!”
得知男人并没有如他所隐约猜想的那样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瑟曼一下子心情大好,即使接下来男
人惶恐地“请求”他原谅那个粗鲁的女人对他造成的伤害他也没有生气,颇为大度地答应了男人
。
到此,他依然以为他仍是被怜惜着的、被重视着的,以为那个女人不过是他和他的舞台上最微不
足道的跑龙套的角色。
但是随即,那个男人因为他大度地原谅了女人而如释重负的一句话犹如当头棒喝,震得他竟一时
说不出话来。
男人松了口气地说:“你真好,瑟曼。还好你肯原谅她,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你是我
的兄弟,她是我未来的老婆,哪个我也得罪不起啊……”
老婆?兄弟?
口干舌燥,他发觉他丧失了语言功能。
“难道我没跟你说过吗?”男人把他的一脸呆滞视作过度的惊讶,疑惑地反问一句之后,又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