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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朕的私事,不属于净的情报搜集范围。” 
              净微笑,岔开了话题。 
              “他还没回信?” 
              “是啊,这回好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点音信也不给我。狠心人,真是狠心人!” 
              喃喃,独孤炫多少也有点不满情人的冷漠。 
              独孤净感兴趣的与皇帝不同。 
              “天家信里写了什么?” 
              谢默通情达理,为人谦和,如此作为实在反常,想是炫做了什么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的事。 
              本来也没期望得到答复,没想到皇帝转头看他,竟是一脸得意。 
              “无他,只是一首诗,李商隐的《夜雨寄北》。” 
              独孤净瞪大了眼,忍不住便叫出声来。 
              “《夜雨寄北》?你写给他?” 
              诧异的连敬语都忘了,独孤净用极端不可思议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兄弟。 
              “就这首!” 
              独孤炫微笑点头。 
              “……” 
              独孤净已无言以对。 
              难怪谢默不回信,这种信他怎么回…… 
              《夜雨寄北》里询问归期的人是诗人的妻子,可当今天子自比作妻子…… 
              叫身为臣子的他怎么回? 
              英王此时才真正同情起那个男人来。 
              独孤炫见到他这样,微微一笑,没再说什么。 
              起身看了看天色,他便唤了一名内侍进来,吩咐了几句,又转身对净道。 
              “天色不早,回宫吧!” 
              来时乘的是御辇,声势浩大,归途独孤炫并不想张扬,于是与独孤净换了便服,二人骑马,身后几骑随行,一路上指点闲话,好不逍遥。 
              春天的的曲江风景如画,皇帝兴致极高,说的兴起,便要与英王一较马技。话音未落,人已策马急驰而去,独孤净吩咐众人跟上,赶忙赶了上去,却发现皇帝已在前方一个四下无人的所在停了下来。 
              独孤炫的怔怔的看着四周,脸上表情五味沉杂。 
              “至尊,怎么了?” 
              顺着他的视线,独孤净望向四周,只见一处渡口,此时无人,只有芦苇随风飘荡,怪异的是空气中却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他回来了。”独孤炫轻声道,又朝净微笑。“今日真是巧。” 
              意识到话中人是谁,净越发努力的看周围,却依然不见一人,以为皇帝诓他,没好气的回过头。 
              “回来了,人在哪?” 
              “不知。”独孤炫摇头,见他眉一扬,又说。“你闻闻这里的味道,再来问我……” 
              仔细嗅了嗅,那股异样的清香越发扑鼻,仔细一想,这香对净来说很是熟悉,沉吟了一会,他诧异道。 
              “是‘墨荷’香,他果真回来了!” 
              墨荷香独步天下,只有谢家造香坊能提炼出这种香剂,而墨荷香剂,只有一个人能持有,此地竟然出现墨荷香,那不是代表他回来了。 
              想到这里,不由转身看独孤炫。 
              “我们回宫!” 
              皇帝的神情看不出特别欢喜,只是轻轻的点点头,见他欲打马前行,独孤净唤住他。 
              “天家不宣召他进宫见驾?” 
              “不了,既然他不想见我,那就不见吧……”皇帝的声音几近自语。 
              瞧见他怅然的神色,净也不好再追问,但心里还是有疑惑。 
              既然回来了,怎么双方都没什么表示,谢默应当知道今日他在紫云楼宴会群臣,但这一天里也没接到奏报。 
              这两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思前想后,随皇帝回宫,到了乾庆殿,净便见驻守宫内未曾跟随的内侍梁首谦正对着手中的鸽子怔怔出神。 
              “首谦,你在看什么?莫非有紧急军情?” 
              梁首谦起身,见是他们,上前笑道。 
              “是啊,八百里紧急军情,还请英王回避。” 
              按例他不能插手朝政,独孤净笑笑,便向皇帝告退。 
              “什么军情?” 
              见他离去,接过纸卷,独孤炫随口问,梁首谦却一言不发,只说。 
              “天家拆了便知!” 
              “你这小子,连朕不透露……” 
              “首谦不敢,但这事,天家还是自己看来得好!” 
              “滑头。” 
              笑斥,眼神往纸卷上一瞟,皇帝“呀”了一声,猛然抬头看梁首谦。 
              “什么时候来的……” 
              梁首谦却跪下奏道。 
              “请至尊宽恕首谦谎报之罪,首谦才敢启奏。” 
              想了想,才知梁首谦指的是刚才他以八百里军情支开独孤净一事,独孤炫点头道。 
              “这事恕你无罪,起身说!什么时候来的消息。” 
              “方才来的消息,臣已派人打扫明光殿。” 
              “做得好,你先去明光殿预备着,还有,传旨开复道,接他去钦明宫。” 
              看到内侍走远,皇帝又看向自己手上的纸卷。 
              还是熟悉的笔体,王献之的小楷,他终于给了他回音,回的不是信,纸卷上只有一句话。 
              “我回来了!” 
              独孤炫原也想过那人也许不想见他,即使迫于圣旨而回到京城,他也许还是不愿意见自己。 
              这一年日思夜想,都想着这一天。 
              如今他真回来了,可独孤此时竟觉得忐忑不安起来。 
              谢默会谅解他的心情吗? 
              谢默明了他写《夜雨寄北》的心意吗? 
              患得患失的想着,独孤当真一点把握也没有。 
             (未完,待续) 
              虽然很不愿意,不过还是要说,阳阳的文进入第八版的体系了,对第七版卷一的人物设计不满意,重新推倒重新来,笑。新系列名是《谢相》。 
              不过第七版的卷二《露结为霜》有可能继续写下去,如果计划能排的过来,^^。 
              第八版与以前版本的最大变化,是故事主线的变动,阳阳的腿依然有问题,但是原因会改,汗,两年前的想法不符合逻辑,新版本阳阳的舅家会出现。同时阳阳会有自己的智囊团,^^。 
              我知道版本改来改去给大家造成阅读障碍,不过自己的文,不满意还是得改,这里先说声对不起啦。 
            谢相琐事记——《执手》 
            这天晚上,独孤读完书之后,发现谢默在他身边睡着了。 
              不清楚什么时候睡着的,独孤放下卷轴,入眼的便是身边人依偎于凭几上的身影。 
              即便在睡梦中,士族子弟放松的身姿依然优雅无匹。 
              幽蓝色的眼此时闭着,温雅俊秀的面庞上满是平静柔和的神情。 
              他这样的样子,独孤常见,也不该有惊奇,可每每看到,微笑却总是忍不住浮上眼角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