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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开爆丽的枝
我守著心的怯懦 灯的昏黄
在卑微的心跳中热切地期待著你
温柔来临的笑意
我等候你
热情冷於冰封的地
心是远烟中的孤岛
在怒涛深海间 沈浮 灭顶
心伤地哭泣
你高贵的目光
在我所不能企及的某个高空
俯视莽莽苍涛间 我的陷落 我的死亡
看我咽下最後一口不甘的气息 沈入
亿万年深处的海底
某处,有一颗被岁月遗忘的沙砾
卑微的心上
还刻著你
当时的笑意
───
去他妈的海枯石烂的游戏
这全都是在大放狗屁!
闵维清晰顺亮的嗓音伴著老罗有些沙哑迟钝的吉他音,构成一种抒情似的和谐,室内众哥们都听得怔住,直至伴著老罗那一手重重划弦而出的最後两句铿锵之语,才如梦初醒。
於是众皆哗变。
“这最後一句算什麽嘛,去掉去掉,人家听得乱沈醉一把的。”
“不行,取缔取缔最後的尾巴,再唱一遍。张大妈,麻烦你拿笔记下,今後作为我爱情的主题曲。噢~伟大的爱情,我是你卑微的俘虏……”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什麽爱情的俘虏,周老大,我看你是咱们班‘香香公主’的俘虏才是真的……”
周老大虎目一横:“讨厌~”声音倒是嗲嗲的。
“刚才所唱曲目:‘小维之歌’──词作者小维;曲作者小维;原唱小维;伴奏老罗。一切版权均属原唱所有,翻版必究。”
献完歌後的闵维还站在前面正儿八经地做歌曲後续介绍,不肯下来。这一句後,便被爆笑中的众人拉了下来往死里搓揉捏打。
一时KTV里,虎啸狼号惨不忍闻。
尽情和室中兄弟欢闹了一晚,闵维心情舒畅了不少。很容易支开被啤酒弄得晕乎乎的哥儿们,自己另寻了条僻静的路走著回校。
自己这是怎麽了?自从发生那件事後便著了那人魔似的。经过前日自己那麽狠命的毒骂,大概自己真和他没有见面的机会了吧。
闵维沿著校外河岸静静地走了许久才回寝室歇息。
等你
不止在街头 任人潮过肩的涌动
……
……
等你
……
不止在午夜 任睡意迷眼的朦胧
……
……
10
“闵维,周末能来我家吗?”夏彤彤背著双肩包,齐耳短发显得清秀俏丽。
闵维心里有些诧异,夏彤彤从未邀请他去她家,这次……
“你生日?”
夏彤彤娇嗔道:“你这人,我生日都记不住了,该打!”
闵维笑笑。他和夏彤彤高中时就认识了。发展到现在这种近於男女朋友的亲密关系,其实他是另有用心的。不过到了现在,他那个心眼似乎已没了用武之地。
“这不太好吧,你爸爸还从未见过我,而且我们……也还没完全到那种关系,咳,总之,这样让我去见你爸总有些突兀……”
闵维不想去,他现在只庆幸自己和夏彤彤都陷得不深,两人之间关系一直乍明乍暗,并不像一般恋爱中的少男少女,是以,这样低调的行事让室内一众哥们都不知他有了“女朋友”。
“不用担心,我早给爸下了通知,说我会带朋友回去。”
“只我一个?”
“当然。那可是我们的家庭晚餐,而且……”夏彤彤故意拖长声音,显出一丝专门的诱惑。
“你很想见的人也会来哟。”
闵维心一跳,他知道夏彤彤知道他一直想见的人是谁。最初他和夏彤彤走得很近的原因也是因为那个人。当然不排除他对夏彤彤确实比对其他娇柔做作的女孩感觉好很多。
“你是说……”
“对啦,就是你超级崇拜的我那个秦叔叔啦。”
“他真会去?”
“当然,他和我爸可是二十几年的同学十多年的创业战友关系。听我爸说,我没出生时,他们就好得如胶似漆啦。”
闵维听了不舒服地皱眉:“小姐,你别乱用成语好不好?”
“怎样?去吧……我就知道,哼,我真怀疑你和我交往是不是别有用心,而目标就是我秦叔叔。”夏彤彤故意气撅著嘴。
“拜托,别乱用词语好不好?我们应该还算不上正式“交往”吧。”
“还不算?我们都已经接过吻了耶。”
“那可是你提议说想看看接吻是什麽感觉我们才吻的……再说,那也不是真正的接吻啦……”
温柔的啃吮,仿佛要将他整个人融化似的,让自己想不顾一切就那样把身体交给他的……那才是真正的吻。
以前闵维总觉得周围那些处於恋爱中的人的半痴半傻让他很不能理解。自己不就是也在“恋爱”中吗,为什麽就没像别人那样死去活来的。而那种被传言说看见某人便会“脸红心跳”的症状,一样也没在他身上发生。
反倒是被那个人抚摸亲吻的那一瞬,他觉得自己仿佛已经触摸到了。
那种货真价实的,属於恋爱所独有的魔力的华丽外壳,自己已经真正触摸到了。
秦淮天抱著一只庞大的加菲猫走进夏家客厅时,就看见了正沙发上坐著看杂志的闵维。影像返回大脑皮层的那一刻,他以为自己视网膜成像系统出了毛病。不由停住了脚瞪大眼细细地看。没错,就是那三天前揍了他一拳,骂了他一通,最後还在他名片上踩了一脚的小鬼。
“淮天,怎麽了?”夏培文发现他表情有些异样。
而这时,一声莺歌语从厨房传出:“秦叔叔。”
“生日快乐,彤彤。”秦淮天送出礼物,然後抱了小寿星一下。
夏彤彤跳著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後回头对坐在沙发上的闵维说:“闵维,快过来呀,这就是我秦叔叔。”
闵维很有礼貌地走了过来。他今天穿了件淡玛瑙色的竖领薄羊毛衫,下面罩了条浅灰白的休闲裤,白皙洁净,衬得他剔透玲珑的气质越发出众。
秦淮天看著他大大方方地向他走过来,目不转睛。
11
秦淮天目不转睛地看著闵维向他走来。
“您好,秦先生,今天有幸能见到您真是高兴。”闵维很正式地伸出手和他行握手礼。
“秦叔叔,这是我的朋友闵维。”夏彤彤一旁介绍,“他很崇拜你的。”
秦淮天啼笑皆非地伸出手。收回时他有种错觉,似乎自己手心少了点,譬如皮下组织什麽的。这小家夥就像一只极会隐藏自己利爪的猫,在你放松警惕时,随时都会伸出绒腿下的尖爪搭你一下。
若在平时,秦淮天定会笑问:不会是男朋友吧?不过,现在玩笑的心情似乎已离他远去,甚至他感觉到自己的心情就像这外面的天色般,灰了,暗了。
原来他和彤彤是朋友,还是这种关系的“朋友”。
除了几样大菜是请酒店名厨主理,生日晚餐的菜色大部分都是夏培文一手包办。而屋内响著夏彤彤精心挑选的音乐和几乎花了一整天绘制的亮丽彩灯。
切过蛋糕後,正开香槟的夏培文忽然说:“小维,你老‘秦先生’、‘秦先生’地叫,太生疏了,就跟著彤彤一起叫秦叔叔吧。”
秦淮天双手撑桌没说话。
闵维笑眯眯地举起酒杯极为诚恳地对望著他的男人道:
“那我可以叫您秦、叔、叔吗?”
一个是笑面狐狸乐翻了天。
一个是黄莲在口气翻了眼。
中途闵维告席去了洗手间。
“培文,我突然想到车里还有一瓶年份很好的威士忌先忘了拿上来了。”秦淮天做势起身。
夏培文马上说:“我去车库拿吧。”
“麻烦你了。”秦淮天坐了下去。
一旁的夏彤彤鼓著嘴:“秦叔叔,你看我爸对你多好,哪像对我,严肃到不行。”
秦淮天笑了声:“你爸这哪是对我好?明明就是讨好巴结上司嘛,彤彤,你也要多巴结巴结你秦叔叔哦。”
“哼,我才不信呢。”
“彤彤,再给你秦叔叔煮杯咖啡来吧。”
“不能喝太多,呆会还要吃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