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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心居不像其它珠宝玉石店把货都放在柜台里给人看,只是在四面的玻璃壁橱里摆着些展示商品,只有真正懂行的客人进来,胡小姐才会拿出适合他们的东西。就凭这点,我很佩服她的眼力,毕竟相人要比相玉难得多。我跟她的相熟就是因为半年前她推荐给我的一对天蓝独玉手镯,极品,可惜被个朝三暮四的女人糟蹋了。 
  不过,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的目光落在我的新目标身上,看她纤弱窈窕的背影忙着把新进的货一件一件摆在檀木几上,心里就好象有小鸡爪在挠痒。 
  她回头朝我一笑:“来,看看。” 
  我走过去,回她一笑,掂量起那一干玲珑。这次的新货还挺多,翡翠,和阗玉,岫玉,独玉,各种形态的摆件挂饰,玉质都不错,我把各个档次的归类作堆,时不时与胡小姐讨论品评,却没有中意的。然而,当目光落在最后一件上的时候,我却不由得楞了楞,那种感觉是惊艳。 
  胡小姐在边上淡淡地说:“卖家说这是巴林鸡血石,小秦,你看呢?” 
  我拈起那枚腰坠,透光仔细翻看。青白的底,半璧飘着艳红的血丝,粗看的确是鸡血石,而且血丝走向一致,粗细连贯,深入肌理,玉石握在手里冰凉如水,绝对不是假造。但如果是鸡血石,这样半壁的红却不算什么上品,何以胡小姐会买下? 
  我看了看胡小姐,心里琢磨她脸上微笑的含义,继续把玩手里的腰坠。突然我一个激灵,大叫一声:“妈妈呀!”差点把手里的玉给丢了。 
  邪气啊邪气!这根本不是鸡血石,而是真正的血玉。跟死人埋在一起的玩意儿,因死气浸染,天长日久就长出了血沁,像这块沁了这么多血色,这上面的怨气不知有多重了。 
  胡小姐在一边微笑:“你放心,这块玉是卖家从一户农家收来的,已经被人养了几十年,死气早就磨光了,我看包浆完好,才肯收下。” 
  “真真真,真的吗?”我吞吞口水再看看,才觉着那血丝红的不再那么妖异,却也舍不得放下了。玉石我收藏了不少,却还没有过这样的血玉,既然已经没有负面能量了,我堂堂六尺男儿又有什么不敢留下的。只是…… 
  我抬头,朝胡小姐嘿嘿干笑了两声。 
她一乐:“都说了,如果有缘,白送你我都肯。况且我也觉得你再适合它不过。” 
  听她这句话,我不知怎的有些激动,所以也没计较她话里的宾主倒置,光顾着眉开眼笑:“行,我一定好好珍惜它。” 
  再看天色,一个下午就这么耗走了。我接过胡小姐帮我包好的小袋子,拋给她一记帅帅的媚笑:“改天我请你吃饭吧,还请大小姐赏脸。” 
  胡小姐莞尔:“你不是哭穷么?” 
  我拍胸脯保证:“好男人是不可能一直穷下去的,相信我,下个礼拜我就有钱了。” 
  “那到时候再说吧。” 
  每次都是到时候再说。真的到时候了,她就不说了。我有些郁郁,继而想到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这句话,挺了挺腰板,露出我秦大少引以为傲的勾魂微笑:“行,我到时候联系你,可不许推托哦。” 
  胡小姐含笑把我送到门外,突然定定地看着我,看得我心里一毛。 
  “忘记告诉你,玉也是有名字的。” 
  “它?”我举了举手里的小袋子。 
  “它叫霁血。” 
  “鸡血?”我笑,被白眼。 
  “雪霁云开的霁,鲜血的血。” 
霁血 (二) 
  雪霁云开的霁,鲜血的血。 
  回学校的一路上我都在琢磨这句话。其实也并非刻意去想,而是仿佛烙在心口一样,挥之不去。还有胡小姐最后的神秘一笑,回想起来鸡皮疙瘩就开始跳舞。怎么以前她卖给我的东西都不曾说有什么名字?虽然霁血这个名字十分不俗,但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回到寝室,就马王堆一个人在那里玩H游戏,我在背后卑视他一下。 
  之所以叫他马王堆,因为他那张脸就好象个古尸似的,青黑青黑,人也又干又瘦,像极了干尸,正好又姓马,于是我秦大少的聪明才智就在这方面发挥了长处。平时我很少跟他沟通,因为对于和阴森搭上边的任何东西我素来敬谢不敏。阴森……我拆开包装,拿出血玉端详,这个充其量只是邪气吧,啊哈哈……我自我安慰。 
  但其实,是越看越喜欢的。我摩挲它圆润的体表,心里默念它的名字。感受那冰凉在手心中渐渐温热,层层血丝仿佛氤氲开来,美艳不可方物。 
  “如果你是个女人,一定倾国倾城。”我自言自语。 
  背后传来喷茶的声音。 
  “小猴你中邪了?”是马王堆。 
  “你才中邪了。放心,又不是说你,不过你要是倾国倾城,也是有可能的。”城墙全吓塌。我忍不住损他。 
  他走过来,劈手把血玉拿了去,左看右看,然后下了个结论:“怎么感觉那么邪门儿,你小子哪里弄来的?” 
  我一把抢回来,有些恼他的自说自划,懒得理他。 
  “秦相侯,为了你的小命着想,最好回答我的问题。” 
马王堆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沉,一改往日作风叫起我全名。我楞了一下,奇怪地看着他。 
  “这怎么了?什么时候跟我小命又有关系了?” 
  马王腿脸色一软,眼神犹疑了一下:“我这不是觉得这东西邪门儿么,血淋淋的……” 
  看他尴尬的样子我忍不住心软,再怎么阴森,马王堆人品还是不错的,平时对一班兄弟也照顾有加,有事情都能扛上一扛。我态度似乎不应该这么恶劣。 
  “你鬼故事看多了吧。这个是鸡血玉啊,强身健体,养颜美容的,虽然看起来吓人一点。我刚从小市场淘来的。”我拍拍他,咧嘴一笑,隐瞒了实情。 
  马王堆搔搔头:“这样啊,是我多心了。玉这东西我没有研究,少见多怪,少见多怪。”然后他拍拍我的肩,“差不多该吃晚饭了,走,我请你。” 
  我有些不明所以地被他拉着跑,慌忙中随手把霁血塞进裤袋。想想,这居然是我入大学以来第一次和马王堆单独吃饭,权当培养阶级兄弟友谊…… 
  马王堆打那天起开始和我走得很近。独来独往惯了的我觉得很烦,烦他隔三差五就主动请我吃饭,还企图感染我这个混混标兵每晚跟他去图书馆自习。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躲他,却总能鬼使神差的被他“偶遇”,呆在寝室又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上下铺。烦,真的很烦!不知道他的僵尸脑袋在想什么,都同屋了两年半,怎么现在才想起来要和我培养兄弟感情? 
  自觉心情浮躁,我放慢车速,好不容易甩掉了马王堆,再这么挂念他岂非大煞风景。现在要做的事情……自然是和美女共度一个浪漫的星期六下午,嘿嘿。先吃饭,再去看场小资电影,完了在酒吧泡到意乱情迷,那就是我收网的时候。嗯?你问我钱怎么来的?这世界上有一种人叫做纨!子弟,明白不? 
  感觉到奸笑在脸部扩大,再不收敛可就毁了我玉树临风的气质。我掩住嘴,困意却袭了上来,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最近不知怎的有些睡不醒,而且老做一个梦。梦里白茫茫一片雾,伸手不见五指,我漫无目的的到处走,到最后总会一下踏空,就这么坠下去,坠下去。惊骇着醒来,犹能感觉到残留的惊心动魄。 
  人说梦到从高处往下掉,说明是身体在长高。照这个趋势下去,我还真有超过姚明的可能,我笑。 
  微微分神之际,一条人影杵到我车前。我猛地剎车,前轮在那人身前一公分处定住,定神一看,原来是位高瘦的中年大叔,穿一身这年头少见的灰色中山装,头脸整得很干净,笑容和蔼,就是脸色青青的。 
  差点让我撞了,还能笑那么甜,我心里有火也不好发作,伸手不打笑脸人啊。 
  “大叔,走路小心,别阻着非机动车道。”我好心关照,脚下一蹬接着上路,没想到那大叔伸手抓住了我的车把。 
  “我说,你这小伙子,撞了人就想跑?好在我身骨强健,要不非断手断脚不可,医药费虽然不用了,精神损失不能少。”那笑容比观世音菩萨还菩萨。 
  我一听,这不是存心找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