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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媒-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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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不忍再听,拉了白玉堂正欲起身,却听颜夫人又吟道:“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锦水汤汤,与君长诀!”琴声忽变得凄厉狠绝,响如裂帛,“铮”的一声,竟是七弦齐断。
  展昭大吃一惊,琴瑟调和,断弦难续,实乃不祥之兆!
  担心这烈性女子做出不智之举,展昭忙伏下身,和白玉堂一起从窗棂缝隙向内瞧去,昏黄烛火下,颜夫人脸色平静,唇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正自推开断琴,在侍女搀扶下缓缓起身,但见她身披一身大红锦衣,一头黑发未梳,如水一般泻下,竟是美如天人。
  展昭留神看去,见她行动如常,无甚不妥之处,方自稍感放心。又怕她发觉窗外有人,此时和颜夫人相见终属不便,忙一拉白玉堂,二人轻轻退出,纵身掠出颜府。
  一路无话,快至开封府衙,白玉堂才闷声道:“猫儿,陪我去喝酒?”
  展昭知他和颜查散情谊极厚,颜氏夫妇的一番生死聚散,已成为他心里的一场传奇。此时却是这般结果,难免心中不快,也便由着他去。这一喝直喝到三更时分,才一回衙,又被那白耗子扯着跃上了开封屋顶。
  白玉堂已是醉得狠了,在房上东倒西歪,立脚不稳,展昭连忙扶住。
  白玉堂嘻嘻一笑,一张俊脸直凑上来,低低叫道:“猫儿,猫儿,猫儿……但使相思莫相负,你说真能只有相思不相负么?猫儿……”
  展昭没来由地心下一片慌乱,但对着这只醉耗子,说什么也是白饶。
  白玉堂叫了几声,见展昭不应,又道:“猫儿……有一个人,我见到他的时候,满脑子都是陷空岛放的烟花……分开的时候,满心满眼里都是他……有一些话,怕他听了要恼,我不敢说出来……但是若不说出来,自己再怎么想,也都是空想……猫儿……”
  展昭已隐隐知他所指,脑中“轰”的一下,只觉方才喝下的酒全部发作,从内到外烧成了一片,全身烫得无以复加。
  忽觉肩上一沉,那白耗子的脑袋已靠了过来,口齿缠绵,却兀自咕哝不休。
  展昭听了良久,才听出他反反复复,说的竟都是一句:“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展昭只觉一颗心直要跳出,这句诗方才颜夫人吟时酸楚不堪,却被白玉堂念得无限低徊。这只爱笑的白耗子,这只爱闹的白耗子,从闯进自己的生活那天起,似乎就没有过安分的时刻。夜探,日扰,穷尽折腾,一天一天,和他争争吵吵,却还是,一点点地,掩不住彼此激起的情谊,似乎,从此习惯了他在身边的吵闹,似乎,从此不能忍受他不在时的清静……可是,为何会这样呢?展昭心底的惶惑感又浮了上来,于是呼吸就此乱了。
  白玉堂叫声“猫儿”,摇摇晃晃站起,合身扑了过来。醉酒的人本就身体发软,展昭又正自怔神,一个不防,白玉堂身子一歪,扑了个空,竟直往地上栽去。
  展昭大惊,足尖在屋顶急点,笑傲江湖的轻功“燕子飞”使到极致,人如离弦之箭一般飞来,堪堪在白玉堂跌落地面之前,一把抢住,就势滚了几滚,方才刹住来势。却见怀中之人,眉眼低垂,鼻息咻咻,竟自睡了。
  展昭哭笑不得,只好把他扶起,连抱带拖,搀进房去。
  展昭累了大半宿,甫一交睫,便听房门被拍得一片山响,跟着赵虎惶急的声音响起:“展大人,展大人,翰林院学士颜查散夫人被刺身亡!”
  白玉堂也被惊醒,一骨碌爬起,二人双目对视,均是目瞪口呆。展昭只觉一颗心怦怦乱跳,明知那白耗子无礼之极,偏偏竟生不出气。似乎有哪些地方不对劲,似乎,太过在意那个耗子的笑,那样的,嘟起的嘴唇和微露的牙齿,那样的,看到自己被惹到生气时得意的笑,那样的,被自己有时堵住话后委屈不甘的眼……见那白影越走越远,怔了一会神,展昭才慢慢向开封府走去。
  那白耗子竟破天荒地没在自己房里!展昭暗暗好笑,只道这厚皮之人也自觉没脸,知道“羞愧”二字怎么写了。和衣睡下,一夜只听得风弄树枝,响声时疏时密,直到天气微明,才朦胧睡去。
  第二天见了,白玉堂脸上竟有些讪讪模样,展昭不由一笑,见白玉堂眼睛一亮,连忙又绷紧了面庞,只招呼张龙赵虎两个,自顾自出门去了。
  一连几天展昭都对白玉堂带理不理,白玉堂心下着忙,苦无回转之计。不想时至暑中,连下了几场豪雨,黄河再次决堤,一时哀鸿满野,饥民遍地。圣上诏命开封府尹包拯前往黄河赈灾,包拯退朝回来,正和主簿公孙策商议,拟带展昭和王朝马汉前往。
  哪知白玉堂在开封府正感无趣,听了个正着,推门进去笑道:“包大人,公孙先生,此番赈灾,由我保护包大人前去如何?”
  公孙策不想白玉堂主动请缨,未免沉吟,已听包拯道:“如此甚好。本府正担心灾后民乱,公孙先生,京中治安一事就烦劳你和展护卫了。”
  公孙策只好答应。翌日送别,展昭早忘了前番僵持,不免又对白玉堂一番殷殷嘱托,却听白玉堂笑道:“猫儿既然如此不放心,何不随我同去?”
  展昭知他虽是骄傲狂放的性子,大是大非却分得清楚,种种精细处实尤在自己之上。也就不再多说,一笑看他上马,一行人迤逦去了。
  这一去直去了二十余日。一日黄昏,地上余热未散,尤自暑气逼人,展昭忽听得包大人回府,还未出门,便见房帘一挑,白玉堂一头撞了进来。
  只见那风流天下的白耗子此时一身白衣皱皱巴巴,几缕汗湿的黑发贴在面庞上,显得颇为狼狈。
  展昭想这回可累苦了,想这白耗子何是这样委屈过自己,甘心于此怕还是为已之故吧?心中一热,连忙去院中取了新汲的冷水,让他盥洗。
  白玉堂从展昭手里接过汗巾把子,却不忙着盥洗,只有一下没一下地在盆沿上敲着,眼睛斜睨着展昭笑道:“猫儿,这么多天,有没有想你家五爷?”
  展昭料不到他一回来就故态复萌,刚刚涌起的感动一下全无,觉得那张笑着的耗子脸实在欠揍之极,再忍不住,上前把他的脑袋向盆中按去,恨道:“好生洗你的罢!”尤听得白玉堂闷笑传来。
  展昭也不由微笑,白玉堂去这数日,说不挂念那是假的。一忽儿担心他能否保得一行人安全,一忽儿又担心他凌厉的性子能否收敛得住,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夜里也睡不安稳。及至见他归来,听得“无恙”二字,这颗心才放下。但这想法却万万不能让这白耗子知道,不然他还不得意到天上去?
  展昭忽然想起一事,道:“你今儿个回来的正好,颜大哥纳妾之喜,就定在明晚行礼。还担心你们赶不上呢,可巧你们就回来了。”
  忽听“晃啷啷”一声大响,一盆清水连盆一起都翻在地上,把展昭吓了一跳,白玉堂满脸挂着水珠急问:“猫儿,你说是谁?”
  展昭不知他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反映,奇道:“是颜大哥啊。怎么,有何不妥吗?”
  白玉堂不答,拿过汗巾,狠狠将脸上水珠擦去,半响方道:“颜大哥——他怎生会起纳妾之念?”
  展昭道:“此事我也奇怪。听得京里传言道颜大人奉调回京后官位高升,春风得意之际所以纳妾庆贺。但外间传言实不足信,颜大哥淡泊之人,定然不会如此。所以我特去问了其中缘由,才知是颜老夫人的意思,所纳妾室是京中一个七品武职官员庶出的女儿。颜老夫人甚为满意,文定之后定下的明日迎娶。”
  白玉堂道:“原来是颜老夫人操办此事,想来定是为了颜大嫂膝下无子之故了?”
  展昭点头道:“是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当朝最是讲究。颜夫人五年无子,所以颜大哥才有纳妾之请。”
  白玉堂哂道:“猫儿,连你也讲求那些俗礼么?颜大嫂识人于先,救人于后,若非大嫂,颜大哥只怕早已身首异处,哪里会有今天?此番恩情,难道还比不得那些俗礼?”
  展昭默然,要说这妻妾成群在当朝权贵人家原不稀罕,但不知怎的对颜查散纳妾之举,他心内也不甚赞同。尤记起初见的那个晚上,颜查散夫妇恩爱缠绵之意,当真羡煞旁人。又听白玉堂细述其间曲折,更自动容。原以为世间真有如许真情能够同甘共苦至死不渝,哪想道新人终究换了旧人。一曲高山流水尚在耳畔,又怎知红尘紫陌终不可寻,青云无路可觅知音。从此星月皎洁,明河在天,那至性至情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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