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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就是田兄要带我来的地方?”刚到大门,扑面而来的就是洋洋洒洒的脂粉气。
用脚趾头想也想到了,和淫贼在一起能去什么好地方。
不容分说,田伯光就拉着我向里走。
“等、等等!”
怎么说,这也是本少爷第一次逛馆子……您……怎么也得给个心理准备啊……
“大男人的……忸怩什么!走!”
“喂!”
我俩就这样相互拽着,谁都没有让步的样子。
“难道……”田伯光暗声在我耳边说到,“兄弟有什么障碍?”
看着他眼神中难掩的笑意,傻子都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心理……心理障碍!”
糟糕!在外面逛的时间太久,喝酒又吹了风,头像要炸开一样疼。
趁我不注意,束起的头发被田伯光解了,全都散了下来。
“你干什么!”我惊道。
平日里最看不惯的就是姥爷那一头披散的头发,要不是不许剪头发,自己早就是板寸了!如今自己也是这样的发型,自然气急。
“是我疏忽了。”田伯光说到,“兄弟定是怕那楼里的姑娘见到兄弟你个个自惭而死,如今,兄弟这头秀美的长发到也能或多或少遮着些面容,不过,越发得像个仙人了!”
“哈?”
在我恍惚之际,已经被拉了进去。
“怎样?”
“什么……怎样?”我呆呆的看着围在楼上栏杆旁的姑娘们,回答着身旁人的问题。
一个个秋波简直快把我恍死了。
喂喂……就说本小爷一身白色纱衣加上乌黑的长发有些醒目……
这种马上就要跳下来的如饥似渴的冲动架势,到底是谁嫖谁啊?!
头越来越疼,让我不住的按揉太阳穴。
“怎么,醉了?”
果然是见过大场面的人,面对如此百花齐放的楼上,我身旁的田伯光竟然还能保证镇定自若的语气。
“啊……看这些标致的美人醉了!”想让我承认酒量不行,休想!
“不如……”
我们的对话被旁边房间的哭闹声打断。
“过去看看。”
田伯光踹开门,站在那里,把门堵得严严实实。
我扒着他肩膀向里面望去。一蒙头盖脸青衣女子闯入我的视线。
“姑娘……”我扒开田伯光走进房间,才听见“咿咿”哭声。
只听她身旁一男子说到,“大爷,这是您别管!这妮子入了我们这里,竟然不换装束,如此装扮,如何迎客!”
上下打量这女子,从声音、身形判断,想来和我差不多年纪,竟沦落至此!气上心头,这点小市民正义感让头痛得更加厉害。
“她……多少钱可以赎身?”我揉按太阳穴说到。
“这……五十文。”男子大概想了想,大概是谁都没见到这姑娘面容,无法估价,也就弄个不赚不赔。
“田兄。”我起身走向他,“劳烦借兄弟几个钱,他日必将奉还。”
田伯光皱皱眉,“好说好说。”
这么一闹,让老鸨把我们直接轰了出来。
青衣女子躬身道谢,清脆的声音询问我们姓名。
“在下如风。”
“在下……我姓田。”
我轻笑,想必这是田伯光平生头一遭救一个自己没碰过的女人吧!
“如风公子,田大侠,两位大恩,来日必定报答!”说完便转身离开。
“喂!为什么你是大侠,我是公子啊!”
“谁让我长得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
“呵呵,估计一看你就是我跟班的吧!”
“你——!真是个少爷,头一次听说有人进馆子救姑娘的。倒是奇了!”
“那你还在馆子遇到什么奇事没有?给我说说~”
“奇事?!”田伯光眉毛一挑。“去馆子能有什么奇事?无非就是男人、女人那点事呗!”
“哦~大家除了做,就没别的事?”
“你个小孩!”田伯光敲敲我的头,“这是流氓的一般行径。”
“哦~”我点点头。
“也有先奸后杀的。”
我“哦”了一声,这好像听得多了。
“这是强盗的行径,不管是不是在馆子,都这样。”
“有道理。”我琢磨着,沉默了一会,突然想到自己记忆中一篇“曾是”“万年大坑”的“天使文”说道,“有先杀后奸的么?”
田伯光错愕停下脚步,想了想平静说到:“那是恶魔。”
淫贼都这样说了,我的头更疼了……
凰首
“怎么,你要和我回后山?”我提着酒袋子,悠悠的问他。
“是啊……华山剑宗……”他若有所思,“连男人都长得这么标志……那……”
“你可别想打什么鬼主意。”我站定,瞥了一眼他,“半老徐娘,你也有兴趣?”
“原来都是这个年龄段的啊……”田伯光一口恍然大悟的语气。
“要不他们也不会把我当成女孩子了……”
“你叨唠什么呢?”
“啊……没什么。”我脸一红,加快脚步。
这家伙真是不枉了“万里独行侠”的封号,就是怎么加快脚步也赶不上他,他也有意让我,我们的距离保持在两步不到的位置。
关键是……他和我这个“孩子”纠缠什么?我们之间,说好听点是“有缘千里来相会”——这也就是他的说法;在我看来,撑死了算个“萍水相逢”。
感觉到自己的脑仁儿越想越疼,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喂喂!你能不能别给我丢人啊!”我站在街边揉了揉眉心无奈道。
见着眼前这个过了三张儿的老男人犹如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在各个摊位上窜来窜去,让我有一种像那“耗子药”毒死他的冲动。
“哎!你快来看!这是什么啊!”
不情愿的漫步到他身旁,抬起眼皮,对上他那对水汪汪的纯真大眼睛——真是让我怀疑自己带来的是不是那个上头万千少女的田某某。
“搞什么啊……这种表情!”
“哦,竹子。”
“真的啊!你们这儿人手真巧!”他个人陶醉,“唉……等等!别走啊!”
“姑姑……我回来了。”推开宅院门,我轻声道。
“你这么点声音……你姑姑他老人家听得到么?”田伯光低头在我耳边说到。
没有理他,我径直进屋。
一个带发修行的半老徐娘进入眼帘。
看见我进来,姑姑露出难得的微笑。
我明显感到我身后人猛吸一口气。
“姑姑。”
“嗯,如儿。”唤过我,姑姑便收起笑容。
老田对于这种无视感到很不爽,不对,是非常不爽。
见到他的女人,或是主动应承,或是惊慌躲避。
而且无论年龄,也无论门派——当然,恒山派那“三座大山”除外。
我照例伸过手去,姑姑握住我的手腕上下打量我。
“你……喝过酒?”
“啊?”我突然想起曾经有人警告我别喝酒,即使喝,也千万别高了——否则容易出别的事——而且这个人,好像就是“姑姑”。
“没有啦,是它。”我另一手摇了摇给姥爷的酒袋子说到,“这‘蓬莱’的花间酿越来越香了!”
“你的内力还是没有长进。”她叹了口气,松开了我的手腕。
“是啊,姑姑说的不足之症恐怕是治不好了。”我陪着笑脸。
“罢了,走吧。”
“如儿告退。”二话不说,我拉着田伯光就向外走。
老田彻底被我们弄懵了。
“你姑姑……不是善主儿~!”出了院门,田伯光说到。
我轻笑一声,并不答话。
“喏……你看的东西原材料都在这里!”我指着脚下的一片竹林说到。
一瞬间,田伯光又愣在那里。
我们没有说话。
轻风吹过,吹起我衣襟,我的长发。
“还有几株极品在我家。但是……”
“嗯,我明白。”他望着前面的竹林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改天吧,我一定登门拜访。”
我转身离开。
“改天,我就把你家里的极品都拔下来,让你编那样的‘手环’,送给我!”
“哦!”我背对着他应着,想起刚刚在集市上他那双水汪汪的眼睛。
“山高水长,如儿。”
竹林摇动盖过了他的声音。
凤尾
刚刚推开自家大门,一只白瓷茶杯摔在我脚边。
“怎么搞的!早晨出门晚上才回来!”
风轻飏给我的印象,不仅是糟老头,更是个疯老头。
尤其是在“等人”这方面。
他讨厌自己等人,准确地说,是一种比“恨”更加复杂的感情。
所以和他在一起,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