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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归骂,可现在残雪只希望能安静地躲回房里善后,身后已传来抓刺客的喊声,一间间亮起了烛光,凭他现在剩余不到三成的功力,根本难以逃出这府邸,好在自己房间的门扉已在望,残雪不加思索地急忙闪身入房。
一进门,残雪就知道错了,房里有人,这不是他的房间!可恨他却只能两腿疲软地抵着门畔缓缓坐倒,呼吸沉重地直喘,像是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烛火亮起,残雪又在心底骂了声,这回真是栽到家了,勉强动了动左手想凝聚最后的真力击毙来人,再来就只能看运气能不能好到药效退除,整个计划却在他抬头看清来人后又成为泡影…持烛的竟是祁沧骥。
整个情况就变成了眼下这般快令他呕血的情景…回想完整个该死的过程,残雪心下不知是第几千次诅咒着眼前这该死的家伙,却也同时积极想着脱身的方法。
看着地上狼狈又熟悉的身影,祁沧骥眉梢扬了扬…。是〃他〃?!运气可真好,他正有些后悔上次轻率地放他离去,没想到今天他可又是自己送上门来,但是…这身水色的衫子怎么看来好熟悉…
这不是隔壁初晴今晚穿的吗?祁沧骥皱起了眉,仔细瞧了瞧这人的身形,的确像极了一晚坐在身旁,半个时辰前才道晚安的初晴,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是〃他〃…
「碰碰碰」清脆的敲门声传来,曾南雄的声音打断了祁沧骥的沉思「世子您醒了吗?抱歉扰了世子安宁,有贼子擅闯陆府,世子这儿可有发现扎眼的人?」
「…这儿没事」瞅了眼软倒在墙边双眼却泛着冷芒的残雪,祁沧骥抿了抿唇,有意思的事情他一向是舍不得让给旁人的「初晴姑娘那儿也没事,曾把头别去扰她了,免的她一介弱女子听了害怕」
「是…」低应了声,曾南雄却有些迟疑,好一阵子才又开口问道「世子…您安好吧,我像似嗅着了…血腥味」
「哼!」不悦至极的哼了声,祁沧骥的声音听来带着怒气「不知道是谁害的本世子一夜燥热,想喝口水,却烦的把茶杯都握碎了,曾把头,你说我是好还是不好呢?」
「呃」倒抽了口凉气,没想到会扯到这件事上,曾南雄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下去吧,本世子现在心里还烦的很,别再来打扰了,我想好好静一静」话刚说完,祁沧骥就听到曾南雄蹑着脚步快速离去,忍不住摇头笑了笑,这还真是金把本色。
「好啦,没旁人了,该算算我们之间了」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地上血染满身的家伙,虽是一身的狼狈,目光却恁般慑人,彷佛像只负伤的野兽,祁沧骥又露出了感兴趣的笑容「你到底是谁…黄泉的杀手残雪还是落雁楼的花魁初晴?」
雪舞(四)
「不说话吗?」缓缓逼近着,祁沧骥挂上了不怀好意的笑容「还是不会说话?那我直接拿下你的面具看答案好了」
「离我远点!」低哑地叱了声,残雪倚着墙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宽大袖袍下的左手紧了紧「不要以为我会任你摆布」
「喔,声音挺耳熟的,会说话就不是初晴了,嗯?…我还不知道你能有其它的选择」潇洒地在桌前坐了下来,祁沧骥替自己倒了杯冷茶啜饮着「杀我吗?瞧你现在这模样大概不怎么行,要逃嘛…我看也难,还是说你要自尽不成?」
「杀手自杀…好象挺有趣的,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你要示范给我看吗?」十足揶揄的口气,似乎每见到残雪,祁沧骥文雅谦逊的君子风范就飞向了九霄云外,剩下的就只有完全相反的那面,既不文雅也不谦逊,君子二字就更是免谈了。
无视于祁沧骥的揶揄,残雪冷静地思考该怎么脱身,他剩余的真力勉强只能再出手一次,甚至连腾身翻跃都没办法,对手却偏是这个莫测高深的祁沧骥,成功的机会虽然是微乎其微,他却更不甘心束手就擒。
「不奇怪那个叫初晴的女人衣服怎么在我身上吗?」冷冷地丢着问句,残雪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瞅着祁沧骥「你应该也注意到我跟她的身形颇为相似,只要我不说话,看起来很像她是吧」
嫁祸?不是没这可能性,祁沧骥心念飞快转了圈,缓缓站起了身,唇畔仍依旧带着笑意「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呢?她好象与我非亲非故的吧」
「不担心她吗?隔壁可是安静地可以,静到连一丝呼吸声都没有不是?你知道我手下向来没留活口的习惯」挂上抹冷冷的笑意,残雪故意转身伸手像要推门出去,手刚抬起,背后就感到祁沧骥的逼近,残雪突然放松力道整个人向后仰倒。
本能地,祁沧骥伸出手想扶住残雪像似是因伤重而不支倒地的身子,但他也没忘记扶的是个杀手,却偏又感受不到半丝的杀气,连适才慑人的寒意都消失一空,就在他迟疑的瞬间,一道耀眼的银瀑在眼前迸射开来,劲风刮的脸都生疼。
来不及多做思考,祁沧骥直觉地迅速顺势仰倒,膝头却趁势从后重重地顶上残雪染血的左肩,喀的一声,银瀑凌厉的攻势也在中途失去了力道,如帛絮般软跌下来,残雪整个人飞跌出去。
一切发生的是这么快,又是在须臾间就结束,祁沧骥一个挺腰立回身子,左脸颊已是带上一道血痕,而偷袭的残雪则被他适才一踢倒向了桌旁,此刻正冷汗涔涔地倚着桌缘,左臂软软地垂在身侧,银瀑似的兵器也垂于袖外,原来那是节宽约六七吋的带状缅铁。
「啧啧,残雪之名果然名不虚传,有幸见识了」伸手抹去脸颊上的血渍,祁沧骥赞叹着,刚刚真的很险,没想到他杀人不但敛去了杀气,动作还可以这般自然的无迹可循,要是出手速度再快些,他可不能保证自己是不是还能这般无恙。
「你的兵刃挺特别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啧啧,好象很痛的样子,左手脱臼了吧,拜你这个不称职的主人之赐」紧张一过,祁沧骥说笑的心情又起,不过他这回可是先凌空点了残雪腰侧的麻穴,才敢伸手揽住他软倒的身子。
右手轻松地揽着残雪的肩头,左手也没闲着,毫不客气地就摘下了那张蝶形面具,果然,预期中的秀颜出现在眼前,少了胭脂佐伴,女味减了不少,十足的中性美,要不是知道这机会极为低微,祁沧骥真要怀疑他跟初晴是极为相似的两人。
「…」就只差一点,残雪再次迅速窜起了燎原般的怒火,要不是那杯该死的酒,这个姓祁的哪能这般称心如意的为所欲为,自己却倒霉的连左臂都被卸了下来。
「我猜对了不是,有赏吗?」笑着看残雪苍白的脸庞泛起了抹气恼的色泽,祁沧骥心下却思绪百转…还是无法断言残雪跟初晴是同一人还是容颜相近的两人,如果今日残雪是乔装初晴参宴的,那初晴本人知情吗?他们俩人又会是什么关系?
初晴理该是位女子,而眼下的残雪却是名男子,但那个初晴…真是女人吗?不会说话就少了语声的判别,喜穿宽大的服饰又遮去了女人该有的曼妙身材,而碧落斋向不留人的规矩该不是因为…
〃她〃是男的?
祁沧骥开始动摇了,如果真只是一人两名,那初晴就是男人啰?!京城名闻遐迩的艺妓初晴竟是男儿身?!传出去保证会掀掉半边天,而三年来竟没半个人发现?!祁沧骥越想越觉得其中的问题不少。
「喂!到底该叫你残雪还是初晴?」想的头都痛,祁沧骥决定还是放弃,花脑子却没结果的虚工他一向不做,干脆直接动口还比较快「今晚与我同桌共饮的是你没错吧,我敢打赌隔壁现在没人」
「…」依旧来个相应不理,残雪干脆闭上眼休息,却也暗自想着身分被揭穿了该怎么办…如果说初晴另有其人,他未必会信,而不论如何碧落斋日后势必成为临渊堂的监视重点,自己的一言一行迟早会被他逼出破绽来。
看样子碧落斋是不能再待了,其实也无所谓,不过是个方便的落脚点罢了,只是…这已经够了吗?三年中所见识形形色色的人与事…晴晴,你想看的已经够了吗…
「喂,别哑了好不好,我现在是很客气的请问你耶,还是说把你交给姓曾跟姓陆的,你才愿意开口?你现在可是现行的杀人犯唷」故意语带威胁恐吓着,祁沧骥却不抱希望能榨出点什么,在谷里这小子的硬脾气他是领教过了。
「随你」果不其然,又是这两字箴言,祁沧骥没奈何地暗叹了声,双手扥着他的左臂向上一抬一按地帮他接上,又唰地一声撕开那一身被血染的鲜红的衣衫。
「唔…你干嘛」没预期涌现的痛楚让残雪低吟了声,下一刻又错愕于祁沧骥的举动,残雪倏地睁开眼疑惑地瞪着祁沧骥。
「看你是男是女啊」没好气地丢了句戏言,祁沧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