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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尸一样累倒在地上的法衣,连头也懒得点。
武又走开几步,蹲下,将长刀大力刺入地上石板的的缝中,伏下身同样贴在地上倾听回声。武就这般走来走去,不停地重复这些动作,时而敲击地板。法衣疲惫不堪,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直到武将他踢醒。
“法衣,快起来。”
法衣无力地爬起来坐在地上,问道:“找到入口了?”
“没有。”武摇头道,“坟墓上没有机关,在地上也未能找到。”
“诶……”法衣叹息道,“剑不可能在这么个小坟包中,要在也是在地下。”
“没有入口,只好自己挖了。”武决定道。
“挖?”法衣跳起来惊道,“你是说……”
“把最猛烈的炸药拿出来。”武又将刀刺入石板缝隙之间,这次整把刀没入地里,武运力握刀,压向外边。法衣退开几步。石板缓慢地被刀刃撬起,渐渐高出地面。武继而双手手托住石板边缘,吆喝着将它举高,猛一运内力掀了起来。地板“轰隆”一声震响,被掀翻在旁。
“这……这样真的行么?”法衣不放心道,“万一下面塌了就惨了。”
“塌了也没有办法,要看我们是否选对地方。”武拍拍手,开始用刀挖开下边的泥土。
法衣在周围走了一圈,同样没有发现可以移动的机关之类。于是只好拔出武的另一把刀也一起挖土。武嫌太慢,随手打了击掌下去,弄得漫天黄土,两人更迟吃了一肚子灰。又挖了许久,终于挖出一方三尺来深的大坑。法衣把大量的烈性炸药撒入坑中,然后一路铺导火线直到林边。一点火,两人狂奔回林中躲避。身后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震得两人好一会听不到对方说话声。这响动,恐怕连斡旋山庄中人都能听到。两人回头看时,滚滚黑烟冲上夜空,眼前一片尘土飞扬。
等到沙石落地,浓烟散近,坑中漏出几缕白光。两人走回看时,见方才的坑被扩大了十几倍,沿斜陡的土坡爬下,下方的小洞中十分亮堂。从地面上漏下的泥土积成了一个土堆。
武先行跳到坑中,法衣也跟着跳下。下方是一条通道,除了被他们轰坏的天花板,其他各处的墙皆用青石铺就,墙上的石砖也与坟包上一致,雕满了格式图腾。墙壁中每隔十几步置放有一盏辟邪形状的灯,发出的火光竟是明亮地银白色。
“周家的先祖至今少说也有百年了吧,这灯竟然至今还未燃尽。”武感叹道。
“有钱人家的死人就是爱搞这些噱头,一把好剑留在家里不就好了,非要等人来挖。”法衣拾起一些小碎石放进腰包,丢出一块试路。石块“噔噔”地跳了好远才停住,通道中又恢复宁静。“总之,先向这边走吧。”法衣道。
两人一路丢石块试路,一步步小心翼翼地前进。
“看来没什么机关嘛。”走了半个时辰,通道中除了他们的脚步声与呼吸声再无其他,法衣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
两人大着胆子走了一段,身后忽然发出隆隆石头摩擦之声。两人转头一看,身后从顶而降一扇石门。武冲到石门前,石门已经落了地。
“关住了!”武对着石门上青面獠牙的怪物道。
法衣赠他一个白眼;“你不说我也知道。意思是只准进不准退了么?”
两人继续沿着通道向前,身后不断有石门落下挡住退路。通道并无岔路,只是一路弯弯曲曲,有时甚至会转回他们来时的方向。走了一个多时辰,一个拐弯,眼前豁然开朗。通道的尽头是四方大殿。大殿的地砖中混杂着金色、雪白、碧绿的色彩,正中是几座石像。四角置放着一人多高的辟邪灯,光亮胜过通道的几倍。法衣用力扔出所有的碎石,砸在地板四座石像上,大殿中也没有发动任何机关。
“真的没有机关?”法衣疑惑着,两人一步一顿走到正中。
大殿的每面壁上皆连有一条通道,地砖中混杂的色彩组成一些奇怪的文字,两人无法看懂。正中竟是一朵巨大的莲花,四座人像三男一女,装扮各异,皆恭恭敬敬跪在莲座之旁。
莲座正中插着一把长剑,半柄没如底座之中。剑身通体碧绿如湖水,虽不透明,却很光滑,剑柄剑身用相同的材质打造而成。剑侧身无刃,正面刻有与地砖相似的文字。法衣方才已经用碎石扔过,此刻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弹了一下剑柄,飞快地收回。宝剑发出一声金器般清脆的声响。
“看来就是它了。”法衣道,“这里竟然没有石棺,只有宝剑。”法衣见莲花座上盘旋着四条小石龙,皆呈冲天之状。这一路走来都没有遇到机关,弑光的主人不会是以为在外设了法阵,就没有人能够进来盗剑。加上这宝剑放置的地方,很像谁拔出剑就会启动大机关的样子。
“冰魄……”法衣正在思考,武忽然轻声说道。
肆拾陆 咫尺有波澜
“冰魄……”法衣正在思考,忽然听到武轻声说道。
“什么?”法衣回头。
“冰魄,你拿到了么?”武问正声问道。
“拿到了。”法衣从包里掏出冰魄的药瓶扔给武,“在里面,是真货。”说完又转回头看剑。
武接住,拔出瓶塞来看。“是真的……”凝视着手中雪白的草药,武的眼神渐渐变得异常悲伤,在法衣身后喃喃自语, “如果当初有冰魄……或许法衣就不会死。”
“师兄?”法衣惊愕地再次转身,走到他面前,武也没有抬头看他,“师兄你怎么了?我在这里!”法衣抓住武的肩膀摇晃道。
“我没事。”武拍掉他的手,“有事的是你!”
“你刚才说了什么?”
“你拿到了冰魄,算是还了救命之恩。从今以后,你和我、师父不再有任何关系。”武第一次用冷静而疏远对法衣讲话。
“什么意思,你这是什么话?”法衣心中升起不详之感。
“十二月十五已过。”武面无表情,一字一顿清晰地说道,“你可以回去了,周风。”
武说出这句话,给他法衣的震动远远比周玖时验证他的字迹的打击来得剧烈。法衣想骂他的话荒唐至极,想叫他不要再说笑了。可是他看着武的眼睛,心中有诸多过往如洪水奔腾而来,激起巨浪滔天。可却在某一处戛然而止,什么也冲不出来。法衣顿觉全身无力,跌坐在地上。
“师兄……师兄……这是怎么了?我好难过……”法衣直不起身子,眼睛却还牢牢地盯着武,仿佛被他用无形的手抓住,脑中隆隆作响,似万马奔碾,头疼欲裂。
“算了。本来还想再帮你,看来我是做不到的。”武眨了眨眼看向别处,站在原地,没有一点要来扶他的意思。
法衣的意识一挣脱出来,人就倒在地上,吃力地想要撑起身。“师兄……你刚才到底在说什么?”
“还没有听清楚么?我说最后一次,你不是真的月法衣,你是周风。”武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不愿理睬的陌生人。
法衣听了进去,却一时无法反应过来。等了好一会,方感觉头脑恢复清醒,猛然抬头斥道:“怎么连你也说这么莫名其妙的话?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居然几天之内辩不清自己是谁了?”
“和我一起长大的人已经死了。”武毫不为他所动,“你是真的记得以前的事情么?你就没有怀疑过你为什么不记得右眼什么时候瞎了?”
法衣不是没有怀疑过,略通医术的他明知道眼睛的伤不过几年之内的事情。为何毫无记忆,只是不愿去想。
“法衣的眼睛……是蓝色的。所以师父才想把你的眼睛挖出来。要不是我阻止他……”武看他皱起了眉头,解释道,“你长得像法衣是真的,所以师父才会救你。恐怕连师父他自己也不明白,法衣活着的时候,师父从不会正眼看我们。法衣死了,师父却为他下了山。为了破这个阵法,却遇见了你……”
“你说这些没有根据的话……”法衣想了想喊道,“我拿了剑就会回去的!我不是想留在这里啊!”
“问题不在这里。”武不耐道,“我问你,你记得师父救你那天,穿着什么颜色的衣服。”
“那时候我只有五岁,怎么会……”
“当然会记得!只要看到过一次,就永远不会忘记。师父只有每年的那一天会穿红衣,那是他曾经成亲的日子。但那一天他不会出房门一步,除非有人擅闯。你才来三年,自然不会知道……”
“我陪你下山,不是自愿,也是师父的命令。寻找冰魄只是个幌子,如果你在十二月十五之后还当自己是法衣,便放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