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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衣,原来你在这里。”
法衣闻言也瞬间僵住,这回可惨了……微不可闻地在方英知耳边道:“逢年过节记得替我烧香……”
“谁给谁烧香还未可知……”方英知回复恭敬的样子行礼道,“庄主。”
周玖时点头,却是看着法衣道:“怎么又跑这里来了?”
法衣背对着他,自认为不着痕迹地把外衣罩在头上,压粗声音含糊不清道:“我不是法衣,我只是路过的老人家。”
“别闹了。”周玖时走过去,扳过他的肩膀好笑道;“今天不是说好去游湖么?你忘记了?”
“哦……”真的是忘记了,好像。
“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老往这边跑。”周玖时把法衣的外袍解下来重新让他披好,推着他就走。
说起这个来法衣就显得很高兴,把香炉挖出来炫耀道:“这里的掌柜当真可恶,连你的帐也不买。我就喜欢来逗他,今天抢到了这个!”
“了不起。”周玖时慈爱地摸摸法衣的头。法衣忽然感到好冷……
方英知看着离开的某人直翻白眼。
下猛药吗?呵……出了事你可不要后悔。
叁拾叁 月中寻桂子
一场秋雨一场寒,现下数日秋雨刚过,是为秋日最寒冷之时,在飒飒秋风中游湖,这到底是谁想出来的?
嗷……法衣意识到:好像是他自己……
画舫的门窗上都挂了挡风的帷幔,根本看不到湖面上的景色,这样游湖有何意义存在?难不成就是为了体验一下地板晃动的感觉么?
船舱中点着一盏小火炉取暖,为了不使腰包中的火药有被引燃的危险,法衣向来是不敢靠近明火的,此次当然也是坐在离火炉最远的位置——其实也只有两个位置。
常言道:秋高气爽,菊黄蟹肥,是赏菊啖蟹的好时节。可惜眼下是十月末,好时节已经错过。法衣随口说过的话周玖时都当了真,便成了今日这番情景,法衣怀疑他是不是有意的。
螃蟹非亲手剥壳不能感受其美味,不过月法衣面前有个殷情的人,不会等他自己动手,亲自把蟹肉挑出来放到他面前。调味的酱油中倒入了少许醋和糖,是周风喜欢的口味,为了抵消蟹肉的寒性,还放了些姜末进去。调味完毕的蟹肉,周玖时还有亲自喂到法衣嘴边。
法衣张嘴吞了,啜着酒不耐地想:他是不是应该坐在火炉旁边,炸死满湖的人一了百了。眼看就要进入十一月,而十二月之前他必须启程回西域。晚了师父会让他“吃不完兜着走”,到时候有没有死得这么痛快就很难说了。冰魄的消息周玖时又没找到,旻王府那边的华雯也没有什么回音,莫非是被她哥哥半路拦截了?
法衣心中想着,脸上表情也不加掩饰地表露出来。周玖时停下手中的“工作”问道:“法衣可是觉得乏了?”
“我已经吃了三只了,再好吃的东西吃多了也没味道了。”法衣随口回道。
“你说得对,”周玖时微笑地点头,“惜福养生嘛。”于是吩咐侍女小净端水洗手。
桌子一被收拾干净,法衣就趴在桌上。周玖时抚摸着他的头发道:“累了我们这便回去了。”法衣细细的发丝从他指尖穿过,不长的头发却在发梢变得粗糙,卷曲扭结在一起,火光下更透出不自然的金黄色。“也不好好打点自己。”周玖时关心地责怪道。
“炫耀你头发好?”法衣有气无力回嘴。
“回去让萧大夫开药给你。”周玖时笑着拍拍他的脸。
两人完全没有意识到,此刻岸边,离画舫百尺之外,有人正拉满长弓,瞄准船舱中其中一人的身影。
利器破空,尖声刺耳,习武之人都能听到。但来袭的利器来势过于迅猛,法衣猛然间坐起,却再无时间躲避,眼看胸膛将被刺穿,却在身前一寸硬生生停住。
周玖时右手握住箭身,方才抚摸他头发的指尖渗出丝丝鲜血。
“小心暗箭!”周玖时朝外喊。
方才那一支利箭已引起了周玖时的护卫们的警觉,听到周玖时的命令,纷纷拔出刀剑。法衣此时一个箭步冲出船舱外,周玖时担心他有个闪失,也跟他出来。
果然第一箭后紧跟着又袭来二三十支箭,但都失了第一支的准头和刚劲,被护卫们轻易隔开,这些箭显然不是同一人所为。周玖时原想替法衣挡下暗箭,却见法衣抽出背上的宝贝伞,展开,竟然是一把从伞骨到伞面皆由铁质的奇物。箭打在伞面上铿锵作响,看似薄的铁片却不能损坏一丝一毫。
“他们要杀的好像是你,差点让我当了替死鬼。”箭雨一停,法衣收起伞道。船舱被帷幔遮盖,看不清里边的人,射箭的人大抵是想堵一下运气,可是却没堵对。
“我已经好几年没碰到这样的事了。”周玖时举起手看了看那支箭,顺手扔给属下道,“去查一下何处所造。”
射箭的一群人乱射一通之后便四散跑,周玖时命令上岸,但船开得再快,也无法在他们逃跑前抵岸。
将近岸边之时,从另一边飞出来一道黑影,直向船头扑来。周玖时看清来人,命警戒的下属退开。武直接从岸边飞掠上船头。
“师兄你终于回来了!”法衣欣喜地扑上去。总算方英知没骗他。
“武公子,刚才射箭之人是你找来的?”周玖时问道。
“那些人我不认识,我是来找法衣的。”武不想与周玖时多说,面对着法衣问道,“你玩够了吧,我们该走了。”看上去气仍未消。
“我不是来玩的……”法衣撇嘴,不过刚才明明是在游湖。
“你已经忘记你来中原是为了什么了?”武一把扯过他的手臂。
“干嘛这么大火气?”法衣吃痛,不悦道。
“武公子,有话好说,何必动怒……”周玖时难得低声下气说话,护雏一样把法衣挡在身后。
“你放开他!”武二话不说拔刀横袭。
武出刀极快,周玖时慌忙推开法衣,凝力于指尖,刀刃直接砍在手指之上,竟发出兵器碰撞之声。周玖时原本就被箭擦破表皮的手顿时血流成股。
法衣跌坐到地上,向武怒道:“你给我冷静点!”
“真是厉害。”武似乎不服气地将刀还入鞘。
法衣爬起来拉起周玖时的手,食指和中指被切出一道很深的口子。法衣转头责问道:“什么时候变得和小孩子一样了?”
武没有心情再和他吵下去,“我现在住在北镇巷,三天之内自己来找我,不来的话我自己走。”言罢又转身掠过湖面,顷刻消失在林间,再难寻觅。
叁拾肆 风雨所漂摇
周风的房间中现在住的是法衣,周风原先摆设的一些小玩意儿都被他收进了柜子。现在上面摆的是他从琳琅轩得来的“战利品”,和一些他私藏的瓶瓶罐罐。周玖时对此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任由他移动房间里的东西。金线石香炉被放在床头柜上,徐徐飘出的清香淡似无味,能令人心情放松。
“包扎好了。”法衣剪下多余的绷带,捧起周玖时的手欣赏一下自己的杰作,然后轻轻摸一摸,问道:“还疼不疼?”
周玖时微笑着摇头。
“我代师兄向你赔不是,”法衣低头道,“他以前从来不会这么冲动。”
“没什么。”周玖时用另一只手拍拍他的肩膀,“只是皮肉伤,养两天就好了。”心中不认为他是真的不知道武是怎么了。
“这么漂亮的手,不要留下伤疤才好。”坐在床边的法衣惋惜道。法衣的想法常常和别人不太一样,周玖时与他相处半月也不太习惯。
“武公子那边,你什么时候去?”周玖时手受了点伤就被当成伤患,半躺在床上,心里却挺欢喜。
“嗯,我会去看看。他生这么大气,说不定真的会自己回去了。”法衣想的是,周玖时卧病在床的样子才会显得柔弱,他虽然长得并不刚毅,却很难见到这幅模样。尤其是在法衣面前,他往往以保护者自居,展现给他的只是他慈爱和值得依赖的一面。
“若是武公子执意要带你回去,你会怎么做?”
“我……也是时候回去了。”法衣低头看着周玖时手上一圈圈雪白的绷带,不让周玖时看到他脸上的表情。
“冰魄,还没有找到……我问了很多江南出名的大夫……”周玖时靠在床头,渐渐感到有些疲倦。
窗外天已黑,但夜还未深。
“所以我更要去其他地方找,我的时间不多了。”
“……别走。”周玖时觉得眼皮也变得沉重起来,累得说不出话。
“我又不是你的儿子,你还是不要管我了。”
周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