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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加油站,猎犬般的嘲骂嘴脸也离开几个,刀光剑影的车体回升了人体稍能适应的温度。
只是宁也跟着下车。
济风暗骂自己一声,刚刚又不自觉挖着掌心,刚一注意到,鲜肉的痛楚已经骤然刺入心口。
济风枯等着天荒地老的时程,但愿他能忘记心口仍在期待的人
。
乍然间,一个熟悉的身影打开济风旁的车门,蹲在车轮边,没有交谈,只是递上了面包和牛奶,饥饿的济风立刻把食物塞进嘴里,连屑碎都不剩。
宁修仍旧一言不发,情绪平静的可怕,他取过济风的双手,对于指甲被撕裂开来的中指和食指,终于有了淡淡的皱眉。
这是宁修代写悔过书那晚,曾经亲吻过的手心,不过现在已经成了伤害指肉,也同被指尖伤害的伤口。
替济风擦药,戴上指套,宁修又坐回了遥远的座位。
车子又出发了,只是,接下来更难挨的路程,宁修开始不经意的转头,不着痕迹的瞧了他一眼。
但在宁修不看他的那分那秒,济风只觉得像在锅炉熬煮中渡着。
车子吱了一声,煞了车,台中到了。
祖宅在济风眼前冷眼座落,他仍进不了家门。
除了跟随家人毒怨的目光攻击,济风也不知自己能去哪里,他要回来面对,不想欠太多,开始想还清。
不想欠家人,却只想赖着一个人,不了解,只是下意识要把沉重的自苛找到出口。
济风仍旧厚颜无耻的赖在祖宅篱笆门外,饱受冷讽叱驳的脑子,只想着两件事,赎错、进监。
天发见济风还死赖着不走,像野豹捕兔般,冲脱出来,又一次把济风拖到旁边打烂一顿。
接下来,济风几乎是被天发按三餐重重揍打,最激动的一次,济风还逼着上吊谢罪。
抵死不从后,继续换来毒烈的殴打。
吃过晚饭,宁修被天棋叫过去。
「宁修,你究竟在想什么?」探照灯似的来回扫动宁修的脸。
「关于哪方面?」
「人一旦错信别人的次数过了头,就会开始有警觉心。」
「您指那小子的事?」
「你的一举一动,我越想越不对,你们从台北一路下来,活像一对情侣。」
「情侣?可惜他是玷污我女友的凶手。」
「我也希望你还记得这一点。」
「我有我的方法。」
「喔?你用这种极不正常的方法,可别怪我怀疑你啊。」
「不正常?」
「我不明白那小子为什么会对你大哭?除非他认为只有你会解救他。」
「能救他的人应该只有吴爸爸你吧。」
「而你也蹲下来抱住了他。」
「我只是为了把他带回来,吴爸爸,你不希望他直接带着”继承权”远走高飞吧?」
「这是两回事,而且你没必要一路照顾他。」
「我只是想让他”需要我”。」
「我还是不认为你需要这样做,你应该想想怎么让他吐出继承权,最好还能替我女儿出一口气。」
「直接送他进牢,反正他也没处逃。」
「唉,这种事情竟然落到我吴天棋头上,简直造孽!宁修,我决定封锁消息,我不会在法庭上跟那杂种对簿公堂。」
「不就太便宜那小子吗?」
「所以我要问你有没有想法。」
「有,我们准备一打以上的钢条,找五六个打手连番伺候他。」
「那……倒也不必,把那杂种打的死去活来,到时候还不是得送他进医院,真倒霉到极点!我竟然会沾上这煞星!」
「那么,我会让他在你面前自我了断!」一点也不像说说而已。
「哎!」宁修的表情认真到连天棋都赶紧阻止:「不要想那么极端,当初我也很想看着他被打死,不过打死他也没好处,况且我女儿的伤害已经无法弥补。」
「那我安排几个大汉连夜轮奸他!」
「宁修!有点格调行不行?」
「找其它的罪名按他入狱?」
「这……好是好,不过像他那种人,进牢有同伴,又可以吃免钱饭,万一他觉得也挺快活,那怎么办?」
「让他残废?让他得爱滋?让他游街?让他到你家跟条狗一样被使唤?在他脸刺字?我看把他活活饿死算了。」
「得了,得了,就算他跪在我女儿面前,我也不会觉得稍微好过,我想真的给他苦头吃吃,让他感到切身的痛苦,这样才能稍稍灭我心头之恨!」
「不能打、也不能骂,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好法子。」
「一定有让他痛不欲生的方法。」
「那就让他得不到他爱的人!」表情深沉,眼底复杂。
「那是当然!我会把女儿送出国,这辈子也不会再让他碰我女儿一根汗毛!」
「我不是指小桑。」
天棋把话在脑袋里绕了几圈:「老实说,我不太相信你上次说的话,那杂种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追求你的人,倒是……更像你在追求他。」
「感情这种事情很难说,吴爸爸,他会为了向你求见我一面,接受你任何想得到的对待。」
「嗯?这话听起来,更像你是男同志。」
「吴爸爸,我不会是的,我不会跟仇人恋爱。」
「好吧,我暂且相信你跟我的目标一致。」
宁修微微向他点头鞠躬,带着满腔的冷酷,往房间走去。
晚餐那顿挨过了,济风的肚子还是空空如也,吐出腥红的断牙和血团,济风开始抱着身体,对未来的日子寒颤。
夜很冷清,但他还没见过宁修。
一阵悉窣,他妈的!难不成爸爸还有一顿”宵夜”吗?
济风啐了一声,肌肉又因为过度的饥饿与疼痛,剧烈的抖颤起来。
那身影拢近了济风,却一直不动声色,过了很久,那声音才随着济风低下身来,没有音高起伏的开口:「你再继续跪,膝盖会被尖石子磨伤喔。」
「嗯。」寥落的点头,济风没有武装,也没有力气高兴,只是陷入另一个恍惚的深坑,迷恋宁修,又恐惧迷恋。
「你婶婶已经把田过户给叔叔了,宋先生托我给你一封信,要我转告你,他们知道小桑的事,希望你赶在他们出国前,到这家饭店、用这个电话号码跟他们联络。」晃着手里的信封。
「我不想看,我……不想见面,我让他们很失望。」
「那──我烧掉了?」
济风没有犹豫,只是点头。
「你──确定?」宁修多事又问了一句。
「嗯。」济风点头,跌入最孤绝的谷底。
宁修放了一把火,把信烧个精光,语气透露着古怪:「别怪我没事先警告你,现在你的靠山走了,女朋友跑了,现在……你只剩下……我。」
「嗯。」
「所以我厌弃你的速度,也绝不会让你失望的,你最好记住。」
「嗯。」
「我是你的敌人。」
点头。
「很好,你享受过被敌人虐待的滋味吗?」
又点点头。
「喂!你根本在答非所问!」宁修把脸冲向济风的鼻息:「你不要敷衍我。」
济风摇摇头。
「我讲话你就点头,我生气你就摇头,你根本没听懂人话!」
济风这下愣住,不知该向他点头或摇头。
「他妈的,你……算了。」舌头直接就伸进充满血腥味的嘴里,轻轻旋绕着,舔对方的舌心,当对方的舌头起了反应,急欲钻出,正朝宁修口腔深处索求之际,宁修的牙齿用力一阖,咬了对方一记。
济风的表情立刻掀起了痛楚和错愕。
「你单纯的像条狗。」不屑中,不带感情。
济风没有特别的反应,就像已经做好心理准备。
「乖吗?」宁修跟路边可怜兮兮的流浪狗打招呼,打开脚边的晚餐,用汤匙挖了一口便当盒里的剩菜剩饭给牠。
「小母狗,馋吗?」这次讲话的对象是人。
「嗯。」又是木头的反应。
「可怜赏你一口狗饭。」
屋内有人探出来,他把便当盒凑近了对方脸前,像是说给屋檐下的那人听。
济风闻也不闻,啪了一声,头颅往宁修手上一靠,直接埋头猛吃。
宁修感觉屋檐下的视线渐渐逼近,那个人已经走出来,带着审视的目光,咄咄逼视,罩得他身后一阵麻。
用鸟蛋想就知道是吴天棋,还带着极度不放松的寒迫。
宁修手中的便当盒忽然翻落!已经不太完整的残羹剩肴,顿时全翻倒在宁修脚边。
济风不但没有丝毫惊讶的神情,还直接弯下腰,兀自趴在宁修脚边品尝着。
倒是宁修心头错愕着,阻开了济风的身体,不让他吃到。
济风被拒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