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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帮情夫 by 陶农-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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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风右手的手劲突然加大,紧按住宁修的肩膀:「如果你说你哥背叛你的事情,就是晨晨告诉我的那件事,我……。」欲言又止:「绝对不会放你受到伤害。」
「是吗?你能了解那种感受吗?」
「可以。」坚决的。
「那就不要有第二次,否则,我会让自己过着你没办法想象的生活。」
一股寒意明显的改变了济风的生理状况,是那个来了吗?
「我……。」济风常被马子指责对感情很不负责任,他这样的个性会毁掉宁修吗?他们要谈这种恋爱吗?
「抱紧我。」宁修突然低声要求道。
两团黑色的身影很快的就拥合成一个亲密的形影。
在一旁,远远监视的保镳也感染了两人的气氛。
其中一个保镳出奇不意的偷摸了对方一把。
「喂!喀刎斩诈咧!(有点分寸)」
「你挳(挣扎)什么?我们每任大嫂哪个不是槌子(男人)?我们的程哥……听说,只要他当天腿站着在发抖,大家就猜得出他和老大昨晚又干……。」
对方一听到这里,凶恶的表情立现,还作势要掏枪,说话的人赶紧摊开自己的手,讪讪转过身,点烟猛抽。
「你很累吗?」宁修突然问着济风。
他妈的!
济风频频打哈欠,全身开始软弱无力。
「想回去了?」宁修想尽量体贴对方,可是哈欠打到这种程度也太夸张,倒像想走人的暗示。
济风知道自己再不闪人,鼻涕眼泪就要流一地了,非常勉强克制住自己:「我想喝酒,你去拿给我。」
这种借口实在没有说服力:「你手上不就有一罐了?」
「我想喝冰一点……。」
那就更没说服力了,因为小济已经开始打颤、流鼻涕了。
「OK。」
手术后身体太虚,一吹风就感冒了吗?
不过宁修还是起身往车子走去,突然想起车上好像也没酒了,需要去超商买吗?
保镳急忙跟上,却不敢替他买酒,怕是调虎离山之计。
宁修想问问小济,一回到原地,小济已经不见了。
怎么回事?掉到山下去了吗?
宁修开始紧张的到处找人,黑暗中,一对对模糊的情人身影,全被宁修仔仔细细看过,可是,他还是找不到小济。
担心与慌乱,没有间断,直到宁修被一个雄健的身体箝制住。
是阿飞。
他倔的想挣开,反而被抓进怀里。
走进车边,阿飞开口:「你们传的简讯我都看过了,」对阿修扬眉:「这是怎么回事?」
不说。
「卫生纸?铜板?蜡烛?这是怎么回事?说!」
眼神调开。
阿飞把唇靠近宁修,声音十分的轻低:「你以为我会忘记吗?这是我们玩过的游戏,一次又一次。」
「我想打电话,你可以走开吗?」
阿飞点头,放开怀中的人儿,吩咐手下打开车门。
宁修的电话没有人接,他凉意泛了一腔,小济没接电话?出事了吗?
阿飞进入车内检查一番,见到地上散落的滚筒卫生纸,表情出现不常有的愣怔。
四处搜查一下,阿飞看到了棋盘,无意识的把它翻过来,看到上面的蜡油滴字,表情忽然像被冻伤似的扭曲起来。
「把字刮掉!」沉着脸,冷冷吩咐一旁的手下。
突然间,一顿拳头猛力抡上车壳,差点把车打锚(凹陷)!
他怎会不认得棋盘上的字,就算不认得,他也知道上面滴着什么!

在两人国小的时候,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他教导天真无邪的阿修,跟着他在磨石子地板上,用蜡油滴字。
阿飞闭上眼,到死都不会忘记那几个字--”I LOVE修”。
阳明山的夜景,越夜越美丽。
跟一地的垃圾有着毛骨悚然的混乱交合。
济风翻进坡地上的草丛深处,蜷曲身体。
干!竟然在跟宁修浪漫的时候,毒瘾发作了,会很严重吗?他不知道,吸食的时候根本不去想后果。
他知道再继续下去,自己铁定会疯狂下山找货来解,禁断的痛苦不算什么,但脑袋被某种东西强力控制住,什么都顾不了,只想再寻求最后一次爽翻的感觉。
为了宁修,就先忍住这一把吧,下山不易,面对宁的表情更是不易。
手中握着宁修不断的来电显示,呆呆望着,擦去一脸的鼻泪,浮起奇异的微笑。
用绳子绑住自己,掏出身上的安丸,摇入啤酒中,慢慢喝着。
当重感冒的痛苦,杠上安的兴奋,到底哪一个会获胜?
济风开始陷入另一种时空的感官。
 * * *
阿飞默默等着宁修,等他电话打累了,才开始强制他上车。
「那小子逃掉也好,要不然,今晚他就成了山上的野鬼。」
宁修一听,恨恨的瞪着对方:「如果你把他变成野鬼,我就不敢保证你看到的只有孤魂。」
「说清楚──。」威势凌近宁修。
继续冷笑:「如果我没失误,那天你载回去的应该只是一具尸体。」
猛然按住宁修的手腕,不由分说的就把他绑住,静放在身边。
「你──。」保镳在车上,阿飞对视着宁修瞪怒的目光,开始不知该说什么。
一车的人,像送葬队伍似的下了车。
宁修进了房间,低着头,垂的阴沉。
「为什么?」阿飞背过身,猛抽着烟。
「我不会再让你进入了。」
「我知道你爱那小子,可是,我是你哥,我们从小就在一起了。」
「Sowhat(那又如何)?」
「你再在我面前说一句外国话,我立刻找人挂掉那小子。」
「对不起,我只是觉得你的手段一向很有杀伤力,至少是从我国中那天开始。」
「修,那么恨我吗?」
「你是我最亲爱的人。」
「我不是说这个!」暴躁的挥落桌上的东西:「我努力了二十年,比不上那小子吗?」
「我跟他,在车上玩了很多游戏。」
「我知道,」嘴角渐渐露出微笑:「你一直记得,记得我们小时候的事情。」
「我求你保护他,别让他被追杀。」
「我早该想到,你这一个星期对我顺从,原来有目的。」
「是吗?你要的时候,我还拒绝得了吗?」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不是你的敌人,我在完成我们小时候的每一个誓言。」
「我很怀念童年每一个和你相处的时光,你跟我说了很多话,每一句我都记得。」宁修眼角已经有点湿润。
「还记得那些游戏,你国小的时候,我们就常常这样玩。」
点点头。
「你可以保护我唯一的爱人吗?」宁修的声音。
沉默,死寂一片的沉默。
「不是他!我现在才知道我无法忍受。」
「……。」宁修开始不说话。
「你回答我,你愿意跟我完成小时候的誓言,我现在等你回答。」
宁修开始长长的沉默拉锯战,神情十分复杂,他爱着阿飞,交织着恨意,他们流着一样的血,共过唯一的童年,现在,阿飞已经是一个男人,也把他当成男人,男人与男人、哥哥与弟弟、亲人与仇人,他已经搞不清楚是什么感情了。
阿飞的烟一根接着一根,仍然耐心的等候阿修的答案。
阿修是个迷人的男同志,身边换过不少男人,可是,阿飞自信他才是阿修最重要的男人,而将阿修从那小子身边带走的那一刻,他更确信了这点。
只是,他仍像等待审判一般,等待阿修开口的答案。
等待,对阿飞来说,童年就是漫长的等待。
等妈妈发完神经、等阿修跟着小表弟回别人家,等阿修放学,等他那脸阳光般的笑靥。
当阿修还是婴儿时,他就在床头等待着阿修睁开眼睛,等阿修睡醒之后,央求他抱抱。
阿飞一直在等待,漫长的等待。
等待自己长大,等待和阿修逃离不愉快的童年,等到他们能够建立一个自己的家,他慢慢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又是为什么?他长大了,他有能力给阿修承诺过的一切了,阿修却突然挣开他的手,逃向遥远的天边。
直到现在,他仍在等待。
等待阿修回他身边的那天。
「你是怪我把你一个人丢在舅舅家吗?」
摇摇头:「那女人关在家里发神经,你拉着我出去等门,你怕我无聊,怕我害怕,所以你想了很多游戏陪我玩,我很快乐,那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如果不是钢铁般的男性自制,阿飞在这种激烈的心情冲撞下,很可能就当场夺眶而出:「你要原谅哥哥,我只能把你送到小表弟的褓母家,陪你等到舅妈回来,可是,我不能陪你去舅舅家,听说,小表弟都怪你抢棉被、怪你抢玩具,我那时没用,让你委屈。」
阿飞再也没去过舅舅舒服、和乐融融的家。
自从他在房间脱下小表弟的裤子,玩弄对方的生殖器被舅舅抓到后,他再也没踏进那个家了。
可是,他从来没对小阿修动手动脚,他希望阿修有着正常、快乐的童年,希望他能忘记母亲的不好记忆。
他不断陪着阿修玩、不断关切阿修在学校的功课、交友,他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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