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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华……轩?'
'你不是最爱这里的冷梅香么?'清澈如水的眸子突然布满惊慌,原本红润的脸色瞬然苍白起来,一语不发的劈手甩开封天魈夺门而出,却不想一头撞上踏入门来一身白衣的男子,怀中油纸包的冷梅香也散落了下来……
'呃。'艾勍头也顾不得捡拾,却不想被被撞之人一把攥住他的衣袖,不可置信却又异常惊喜地唤了一声:'小勍?'
文勍身体倏然一震,缓缓地抬起头来,温润的双唇已是血色全无,'悠然哥……'
悠然?!
封天魈冷然抬起头,占有似的环住文勍微微有些颤抖的单薄身体,冷冷打量站在对面的男子。
一身白衣,虽是极其朴素的颜色,但由于精湛的做工和优良的质地,将面前儒雅的男子更是衬托得卓尔不凡。细细看来,清澈的眉眼与文勍多少有几分相似,但却由于岁月历练多了些许沧桑。
'他是谁?'
'我的四哥,文悠然。'感到肩上手臂收紧握得有些一疼,文勍终于抬起头来对上那双曾在梦境中牵挂了数年的容颜。'好久不见了,四哥。' .
文悠然脸色变了一下,抬头望了望封天魈冷漠的脸,垂首对文勍淡淡一笑,
'我很想你。'
'我也是。'文勍回他一个明朗的笑,突然觉得幻想了这些年的相逢场面,也不过就是这般云淡风清。
'楼上有雅座,方便吗?'
'好。'文勍侧头看了封天魈一眼,轻轻握了握他的手转身随文悠然朝楼上走去。
封天魈松开手,冷冽的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戾气却终是化作无奈。
'呃,客官是来用膳吗?'
'酒。'
'什么酒?我们这里有称年女儿红,花雕……'
'随便。'
眼看暮色渐浓,却始终不见那抹身影,封天魈自嘲地挑唇轻笑一下,垂头想了好一会才轻轻开口,'罪了,且放你这一回。'
语毕,放下酒钱豁然起身朝门外走去。
'你不要奴仆了嘛?'清澈的声音在楼上响起,封天魈冷冷地回过头,眸中明显一闪而过的惊讶,'你这个笨蛋。'
'……。'
'为什么回来?'
'你说呢?'文勍回了头,对站在楼上凝视着自己的文悠然一笑,'四哥,替我向爹和二娘问个好,告辞了。'
文悠然站在楼上定定的看着文勍缓缓的,却坚定地一步一步朝楼下走去,满目惶然。
'小勍!'文悠然的声音已然失去了初见时的沉稳优雅,也丝毫顾不得大堂中来往的宾客投来的诧异目光,'小勍,你当真不随我回去?我……'
'呵……'文勍什么也没说,只是轻笑一声,握住封天魈宽大的手杖,'带我走。'
封天魈阖眼低低一叹,紧紧握住手中依然有些颈抖的冰冷手掌,'你这个笨蛋……'
第五章
回去的路上,封天魈只是一语不发地将文勍拥在怀里。马蹄踩在路面荡起微微的尘,文勍明显的感觉到封天魈的变化,也知道与自己有关。但是这样突如其来的冷淡,多少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呃,封天魈,你在生气吗?我是不是,不该让你带我走?'
封天魈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收紧了环在他腰侧的手臂。
夜色渐渐浓了起来,浅蓝的新月挂在天际。除了呼啸而过的风,四周安静的可以听见两人的心跳声。
'封天魈?'
'嗯。'
'不想知道,我和四哥都谈了些什么?'
身后男人又是一阵沈默,文勍侧头看了看身后轮廓分明的脸庞,斜靠在他臂弯里,'我本来还立志找一个漂亮的娘子和一干知己红颜,却不想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喜欢上你……'
'……'
文勍好似早已习惯了他的沉默,径自说了起来,'今日四哥说他费尽心力成为文家的当家,都是为了我,亏我计较了这么多年。'波澜不惊的清冷声音淡淡弥入夜色。
封天魈依旧沈默地驭马前行,文勍知道他在仔细倾听,所以再次开口,'我真名叫文勍,是京城文家的么子。'
'……'
'我原叫文雨然,娘是文家佃户的女儿,自幼生的漂亮,她十七岁那年被文家娶进门成为文老爷的第四房小妾。娘虽出生贫苦,但她很会掌握时机不惜一切代价地往上爬。尤其在生了我之后,知道老爷一直想要个女儿,就替我取了雨然这个女孩儿的名字来博得他的欢心。我于娘来说,就是这样的存在而已。
好在她的苦心没有白费,不出短短的一年时间,老爷将她视若掌上明珠,言听计从,她自是洋洋自得。恃宠而骄,甚至将本是官宦家出身的大娘也不放在眼中。
肆无忌惮的下场,只换来一副薄棺。那年我十一岁。
娘知道她死后我会被人欺负,所以到咽气都是握着我的手不肯松开,我知道她对我有愧,但也谈不上原不原谅,谦逊忍让对我来说已经成了积习。'勍'这个字就是娘临死前为我改的,说男儿自当强大,虽不求有万夫之勇,但要顶天立地,不逊于人。
果不其然,娘死后不久老爷就把我抛诸脑后,自生自灭。而大娘二娘拨云见日,扬眉吐气,自是不会对我有好脸色。所以我的住处也被搬到鲜少有人经过的偏房。之前还勉强虚假奉迎的仆人更是言语尖刻,不假辞色。我想,那时候如果不是四哥,怕是病死在偏房也不会有人知晓。
文家五个儿子中,四哥大我七岁,是大娘的亲子,其他三个兄长都是二娘所生,所以四哥在文家地位尊崇至极,但文家继承人素来为长子,所以四哥从来都没有想要成为文家当家,更不想卷人大哥与二哥三哥的争端。自幼我与四哥年龄相仿,母亲虽限制我与他往来,但也不会为难于他,这也算是她唯一为我做的一件好事。
估计是大人灌输的思想加上长期的嫉妒使然,其他三位兄长对我也是恨之入骨,不时伙同仆役们来到后院将我欺负得很惨,我只是咬牙忍住。
起初四哥也是袖手旁观,不参与也不阻止。直到我十二岁那年冬天,二哥文亦然和三哥文达然及一干仆役强行把我绑在后院的老梅树上,那天下了很大的雪,我只着单衣赤足站在雪地里,冷得直发抖,四哥站在不远处的屋檐下一语不发的看着我。
我对他们自是愤恨不已,想来如何都是一死,所以将平时的怨气全部发了出来,将他们几人好好的辱骂了一番,虽是逞了一时口舌之快,但后果自然可想而知——他们把我打得很惨,几乎断气。
文达然不知道从什么地与弄来一本淫书,书中仅是不堪人目的男子交合场面。一直是很内敛冷漠的人,虽曾拜师学得一身好功夫,但却鲜少欺负的家仆,甚至从来没有人见他发怒生气的样子。'
'你喜欢他?'封天魈终于开了口,却是冷冷的没有起伏。
'嗯,曾经很喜欢。'文勍也毫不避讳。清涸的容颜在黑夜里看不清表情,但却明显感到他清浅的笑意。'那日,四哥狂怒下责罚了几个参与冒犯我的家仆,将他们轰出文府。自此以后,再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来我的侧房。他也只是偶然过来看我,通常只是坐在桌边静静喝茶,或者丢给我几部书要我背给他听。
就这样平静的过了两年,四哥来偏房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话依然很少,但我却很满足。那段岁月,我每天都翘首盼望他的身影能出现在那株老梅树下,也总是很认真的把他给我的功课背完,献宝似的在他面前背给他听。
然后我发现,我喜欢上那个内敛却温柔,和我同性别的四哥。我很怕,开始躲闪他的视线,心事重重体重骤减的下场,是一场始料未及的重病。
他由于出门办事,回来发现的时候我已经奄奄一息。他勃然大怒青打并遣散所有本该负责照顾我的奴仆,不惜与文老爷翻脸痛斥文家的不公。整整一个月,我浑浑噩噩地躺在床上,每每睁开眼,都可以看见他焦灼的眼神和憔悴的身影……
好不容易恢复过来,他却哭了。无声的抱着我,我第一次感受到他那强烈的感情,心想这次大病虽去了半条命倒也值得。病好了没多久,我鼓起勇气向他表白心中的感情……」
说到这里,文勍低低的叹了口气转头看了封天魈一眼,「在听么?」
「……」
「那天也下了很大的雪,我满心期待他能回应……。但是他没有,他只是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什么话也没说的转身离去。
随后的岁月,无论在任何场合,他都对我视而不见,好似我根本不存在一般。我茫然了,不明白当初重病时他的泪,难道只是一时的幻觉,还是这些年的生活本身就是梦境?
偶尔文亦然、文达然对我语出不逊或者当面斥责,他也不再理睬,甚至转身离开。
没多久大哥开始掌管文家,四哥被派去协助,文亦然和文达然就开始变本加厉起来,虽没有以前那么嚣张,但是言语间轻薄猥亵,我本来就在那场大病伤了元气,只能一躲再躲,每天期盼四哥能快些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