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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其实无人知晓。而,就算知晓又能如何。
莫鸢寻依旧保持抬手抚摸的姿势,指尖触及的却是冰冷的空气。他一点一点垂下手,任由夏君离错身而过。也许只是今夜,也许将会是一生。他们的衣袍在猎猎作响,有发丝四散飞扬,迷离了他们的视线。
沉默在他们之间衍生。有关爱情,有关伤痛,有关苦楚。
一切塌陷。
六月,寒殇终于得到黎烬许可,下床自由活动。但依然无法妄动内力。大约,两年之内,根本别想再动分毫。他只能望着眼前的荷花,日复一日,愈加沉默。
殇城的夏天迟来了。往年娇羞的荷花,今日却稀少了近一倍——似乎是即将被繁华所遗忘了。
“回主人,任务失败。”暗静静地跪在寒殇身后,依旧是黑色包裹全身,望不见端倪。他的声音一如墓穴般的寂静,没有波澜起伏。
寒殇疲惫地闭了闭眼。这是这几个月来的第几批了?他忘记了。只知道一次次地派出死士到莫家,却一次次失败。也许,真的已到那地步了……
“三日后,启程入京。”他说。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的表情。身后的暗领命而去,他依然站立在池前。有风吹过,城中飘荡的清香不可忽略。良久,他终于叹了一口气。
他说:“……你可有想我……端木忆。”
五日后,寒殇、端木礼,黎烬到达京城。他们的速度不急不徐,面上唯有冷漠与憔悴。
宸帝微笑,一如既往,仁心仁义。他谦和慈善,面带犹豫:“如此说来,端木少爷是被莫家掳去。这样,朕似乎力不能及了。”
他说,似乎。但他绝情,却留有余地。
“殇城,”寒殇依然面无表情,“换一个端木忆。”
“城主似乎高估了殇城,”宸帝笑的温柔,衬着明黄格外耀眼,“天下唾手可得,朕岂会在乎一个殇城。”他凝视寒殇的眼,只见彻骨冰冷,其余什么也没有。
“再加上端木山庄。”端木礼也笑。比起宸帝,他的温和有过之而无不及。
“哦?”宸帝挑眉。他望向对方,坚决沉稳。他笑,他的目地早已达到,但如此还不够。于是他说:“朕会考虑。”而后,挥手,送客。
他一直端坐于御书房的座位中,凝视杯中茶叶,看它们一点一点舒展开来。微小的动作,但他却耐心十足,不同于寒殇,不同于莫鸢寻。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在等人,他很快便等到——那人蓝衣若海,面若冰霜。
那人说:“哥哥,请你帮帮寒殇。”他没有说求字。但他的眼神,他的语气,莫不是哀求。
“为了他,你求我。”宸帝淡淡地陈述事实。笑容愈加的温柔,语气却是愈加的冰冷。他起身,在他面前站定,而后直直俯视他。他的眼睛深邃,仿佛带着魔力一般。杨瑾瑜沉溺其中。“告诉我,瑾瑜。于你,端木忆是什么。”宸帝的手抚过杨瑾瑜的眉,眼,脸庞,而后是唇。来来回来,缱绻眷恋。
“……朋友,知己……”受蛊惑般,杨瑾瑜喃喃自语。
“那,我呢?”宸帝的眼神愈加深邃,语气亦是愈加的温和。而杨瑾瑜的眼神却渐渐涣散了,只痴痴望着他,良久才说:“哥哥……”
宸帝微忽甚微地叹了一口气。轻吻上他的唇。“那,瑾瑜爱的是谁呢?”
杨瑾瑜不言一语。只一瞬不瞬地凝视宸帝。有泪水自他的眼中滑落,但他无法理会。他只说:“……哥哥……”一如既往的坚定,一如既往的忧伤。略带破釜沉舟的苦楚。
“怎么哭了呢。”宸帝轻柔地吻去他的泪水,微微心痛。他再次吻上杨瑾瑜的唇,一点一点加深,一点一点暴虐。
“……哥……哥哥?”一吻过后,杨瑾瑜迷惑地望着宸帝。像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神色略有些不知所措。“瑾瑜乖。”宸帝好心情地摸摸他的头。
“那,哥哥是同意救君离了?”杨瑾瑜刚问完,却遭到宸帝不带怜惜的吻,惩罚般的咬破他的唇,宸帝才松开手。“不要再提端木忆,瑾瑜。”他眼底带笑,温暖而柔和。“否则,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他将手滑入杨瑾瑜的衣襟之中,细细抚过他的肌肤,引得他的阵阵颤抖。宸帝将人一把抱起,压上软蹋,终于不再客气地享用起来。
玄杀门。莫家。仓狼。殇城。端木世家。一切的一切不过一个局,有人沉溺其中,有人冷眼旁观。富贵权势不过一梦。梦醒,烟消云散。什么都是假的,什么都不需相信。
唯有身下之人。宸帝笑,吻过杨瑾瑜的眉,眼,唇,而后是身体的各个部位。压抑的呻吟悦耳动听,扣人心弦。
而此时,夏君离正站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远处若隐若现的是高山,有云雾缭绕,看不真切的虚无缥缈。周围的是参天的古木,盘根错节,枝叶息息相关。面前的是瀑布,高不知几十丈,水流垂直而下,声势浩大。脚边却是湖泊,清澈见底,鱼游鸟飞。右手边,是一间小木屋。前面是一片菜地,有篱笆圈围。
如同世外桃源。
身旁有人微笑。从未有过的淡泊。那人黑衣如墨,发如黑色曼荼罗一般的倾国倾城。
他说:“一切结束后,来此隐居。没有别人,唯你,与我。”他的声音温柔而确定。一字一句敲在夏君离心间,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梦里有花为被,醒后流萤纷飞。
于是夏君离笑。他转过头,望见水中倒影出带着笑容的深邃瞳孔。
他说,好。
十月初三,仓狼国君于寝宫之中遇刺。三日后,不治而亡。年仅十三岁的太子继位。两个月之后,新皇意决削番。
于是,各路王爷纷纷起兵造反。莫家迅速打出“保皇”旗号,极力帮助新皇。
自此,仓狼天下大乱。
第三十二章。所谓永恒
莫家。始建于仓狼二十七年。至今存在于仓狼一百五十三年。有传言曰莫家创始人是当时位高权重却英年早逝的三王爷。而作为暗卫培养的杀生楼则是皇室最高机密的所在。直到九十年前的一场大火将资料库烧毁,并且在莫家先祖的可以隐瞒之下,莫家终于与仓狼皇室脱离关系。
想来,夺权,是从那时便开始计划的。至如今,仓狼内乱,万事具备。
从来都只有弱肉强食。强者为王,自是亘古不变的真理。现在的仓狼,正是群雄逐鹿之时。唯有强者,才能坐拥江山!
而情势,对莫家而言并不乐观。各路番王,以三王爷为首。更因三王爷曾任大将军之职,麾下铁骑四万,另有步兵五万。反观新皇,只有铁骑一万,另步兵四万。铁骑的冲击力,步兵根本无法比拟。因而尽管杀生楼暗卫众多,却是依然无法与三王爷较量。这一场杖,新皇必败无疑!
但莫翼并不担心。一年前与宸帝签署的和约即日生效。新皇无奈之下派遣使者向渊龙王朝求助。
渊龙史记曰:宸帝十年,仓狼内乱。十二月十八,宸帝调兵六万,北上征途。
当时宸帝站在皇宫的最高处。他睥睨世间,微笑自信——天下,终是他的了。他的身后站着的是杨瑾瑜。有人远远望见,黄蓝相间,交相辉映。
二十日之后,大军抵至仓狼境内。因路途困顿稍做整修。而此时,平王杨臣风与兵部尚书勾结,起兵造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兵临京城之下。
渊龙有兵二十余万。宸帝握有十二万,两万镇守盘龙关,六万已派入仓狼。因而可供调动的大约只余四万。而杨臣风却将其余八万兵马全部掌控于手中。这么多年来的处心积虑,在暗中招兵买马,而今,终将坐拥江山。
“所谓调虎离山?”宸帝好笑地摇头,镇定地望着座下的各个得力大臣。众人深深皱眉。唯丞相路子风与礼部尚书谢希倾,淡笑从容。
“如今平王为刀俎,我为鱼肉。前景不容乐观。”太傅抚着花白的胡子,沧桑的脸上却并无惊恐。想他乃三朝元老,又对先皇以及宸帝忠心耿耿。自然多少了解平王当年假意屈服于先皇,而后伺机夺取皇位的情况。
“未必呢。”谢希倾抱臂冷笑。“平王自以为计划得天衣无缝。却又怎知其实我们早已知晓。”宸帝依旧微笑。平王要他调虎离山,那他岂好违背平王的意欲呢?好歹,平王还是他的叔叔呵……
宸帝站起身来,走到窗边。阳光撒满他的身子,称得他的笑容愈加温暖。犹如天神一般的高贵。
“终于来了呢……我等了十年啊……”他喃喃自语,眼中莫不是极大的愉悦。
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