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马蹄声骤急,莫离已越过我,催马直冲向王府大门,我一把没抓住,他已冲到了府前,门口侍卫纷纷大声呼喝,如临大敌,莫离高喊一声“严总管!”
一个胖胖的高个子越众而出,惊喜地叫道:“离少爷,您回来了!主子一直等着您呢!”
“王爷生了什么病?”莫离一跃离鞍,干脆利落,不枉我在山中一月教他习武强身,虽无多大长进,身手却比从前敏捷多了。
那严总管吃了一惊,立即又笑嘻嘻地奉承两句,引着莫离快步入内,转过影壁不见了。
候门一入深似海,唉,我的心上人,但愿他不要泥牛入海才好……呸,乌鸦嘴,怎么能先泄自己的气呢?一定会好起来的!我对自己打打气,拨马离开,去往京城的分堂,先住下来,等晚上去探淳亲王府。
夜黑风高,我一身黑衣,顺利地潜进王府,捉到一个仆人,问明莫离和王爷住在王府西南的清离苑,于是一路寻来。
清离苑很好找,有一大片竹林的就是,林间几条小径蜿蜒,最中央有一个月牙形的小湖,湖畔一座二层小楼,楼下附带花廊,爬满了盛开的蔷薇,旁边几块玲珑的太湖石,景致甚是精雅。
我在林外一座楼顶上停了一会儿,看看王府守卫的情况,然后掠过竹林,直奔小楼,几个起落之后,已隐身在楼檐之下,靠近二楼一扇透出灯光的长窗。
天气炎热,长窗开了一扇,室内烛光柔和,开间敞亮,只隔着一层朦胧的轻纱帐缦,可以清楚地看到屋内的情景。
只不过我没想到会看到这种情景罢了。
扑入眼帘的,是室中一侧的大床,锦帐高悬,两条赤裸裸的人影紧紧地纠缠在一起……
定一定神,才发现那个喘着粗气,频频律动的人正是淳亲王瑞忻,当年在京中时曾见过几面,四年不见,他倒没什么大的变化,而被压在他身下,一脸又痛苦又享受的复杂表情的人,不就是莫离么?
他原本洁白如玉的肌肤上散布着大大小小的青红痕迹,细长匀实的双腿勾在在他身上律动着的人的腰间,两手紧紧抓着身上人的双肩,轻轻地呻吟着,星眸半睁半闭,脸上泛起情欲的红潮,看起来是那么……媚惑动人……
说不受刺激是假的,毕竟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开这种眼界,一时血往上冲,眼前一黑,从屋檐上掉了下去,好在功力够深,危急时刻把持得住,深吸一口气,在半空中轻轻一个转折,安然落在地上,连尘沙也没惊起半片。
木然地走入竹林,修竹篁篁,迎风起舞,我心亦如竹浪翻舞——怎么会这样?瑞忻那小子别说重病,看样子连头疼脑热也没有半点,摆明了是骗局,莫离怎么会上当,回来的当天就跟他……
原来男人和男人还可以这样……我身上一阵燥热,简直要冒出火来,心烦意乱。
不愿去想刚看到的情景,可那两人紧紧纠缠的样子异常清晰地留在我的脑海里,真恨我自己干嘛有这么好的眼力,隔着纱缦都看得一清二楚!
或者莫离是被迫的?毕竟他人小力弱,如果那个瑞忻用强,他当然抵抗不了!
对,越想越有理,说不定他正在等我去救他脱离苦海呢!
我一跃而起,随风掠过,又回到二楼檐下,向窗内望去。
床上两人已翻了个个儿,莫离趴在瑞忻的身上,正在轻轻喘息啜泣,瑞忻一边轻轻吻他,一边低低地在说着什么,莫离听着听着,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深深地与他亲吻,那样热烈深入的吻,看得我目瞪口呆,原来……这才叫热吻哪!
看他们熟练火辣的动作,想起我当初把牙齿撞在莫离嘴唇上的情景,那时他一定在心里嘲笑我吧?
忽然瑞忻一翻身,又把莫离压在身下,这回他拉起莫离纤细的腰肢,让他爬跪在床上,从后面进入了他的身体,莫离低低地惊呼了一声,又止不住地呻吟起来,还扭动着腰肢,配合瑞忻的动作。
“离儿,离儿,不要再走了,你不知道,这些天我好想你!”
“我也好想你……”这是莫离在说话吗?那清亮温柔的声音依旧,怎么却让我听得耳朵里好象有针在扎一样,眼前有点模糊。
“啊——”好象莫离惊叫了一声,又小声地求饶,那声音好甜好腻,相处一月有余,从没有听他这样说过话,更大大地不同于当年让我魂牵梦萦的温柔声音。
这样的莫离,诱人而媚惑,几乎有一种妖魅的气质。可是我那个有着清澈双眼、温柔声音的莫离呢?
掉头离开清离苑,把轻功发挥到极致,几乎像飞一样离开了淳亲王府,越过高墙时仿佛听到有人喝问了一声,但还没等他看清楚我,我已远离了王府。
黯淡的夜空下,一大片静谧的房顶,仿佛大湖中的接天莲叶,绵延不绝。我在这片屋顶上纵横驰骋,直到出了一身大汗,头脑一片空白,才停了下来。
天接云涛连晓雾,星河欲转千帆舞。
我孤独地站在一座高高的房顶上,仰起头,什么也不想,什么也看不见,混沌的天地间仿佛只剩下我一个人……千古的伤心人……
东方破晓时,我才回到住所,倒头便睡,直睡了一天一夜。
手下来看了我好几次,没敢惊动,我虽警觉,却也假装不知,不愿睁开眼来,这繁杂的大千世界,滚滚红尘,在在都是迷茫的人众,且容我偷得浮生半日闲,众人皆醒我独醉。
第三日传来少主急令,我立即动身前往山东办事。与青儿在官道上放纵驰骋,追过了一匹又一匹快马,疾风扑面,令人心中豪气顿生。
刀头饮血,快意江湖,这方是我辈应为之事!我大呼小叫,在飞奔的马上倾起身子,任散开的衣襟随风猎猎,多少烦忧,统统抛却九霄云外!
这次的任务是帮助山东济南的金刀门摆平一件江湖寻仇,说来简单而老套,金刀门的大弟子是开镖局子的,走镖的人长年在江湖上混,哪有不得罪人的,不过他们一般很小心,光棍劈竹不伤笋,凡事都留一步余地,大家互相都过得去。可这一次不小心惹到了青煞门,这可是个黑道上狠厉的小门派,江湖人皆视如蛇蝎。常言道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如果不小心开罪了青煞门,真是上天入地也逃不过追杀,着实令人头痛。
本来金刀门的大弟子走镖时不认得他们的少主人,一不小心多管闲事伤了他,又不料这少主人平日里吃喝嫖赌淘空了身子,受了不太重的伤居然就挂了,以至于青煞门放出话来要寻仇。寻仇也就罢了,但这次他们扬言非要铲平了镖局,还要金刀门上下几十条人命陪葬,这就有点过了。
江湖上的事,往往要互相卖个面子,因此就有了调解之事,不过调解人必须武功、威望、后台都足以服人才行,否则恐怕救火不成反而引火上身。
我们天狼社这几年来在江湖上日益壮大,在少主的严格约束下,平素行事颇为公平谨慎,口碑甚佳,少主手下的十二天狼更是艺业精湛,个个都是独当一面的人物,据好事之人的武林志评价,我们十二天狼在当今武林内的排名,皆在前五十名之内。
至于我,正是十二天狼中的第十一位,好歹比十二狼大了一个月,没有垫底。
当年逃出京城,流落江湖将近三个月,寻找我的师傅岳栖明,可恨他当初离京时只说要到黄山游玩,黄山七十二峰,方圆八百里,上哪里去找?害我直找得弹尽粮绝,做了不少次大侠大盗飞贼保镖的事,亦正亦邪,反正只要赚钱就干。
好不容易寻到师傅,才知原来他是天狼社的左护法,听他言道,既然我是他的亲亲独传弟子,而我又刚巧有家不能回,自然顺理成章应该加入天狼社,为师傅分一份忧,解一份愁,言辞肯切,合情合理。
我当时年少无知,自然尊师重道,乖乖听话,于是一不小心上了贼船,从此不得再过从前无忧无虑、堂前撒娇、承欢膝下的好日子,时不时要板着脸,装着大人模样,管起社中一省的事务,条条框框,着实令人头痛。
再后来得知我接手的这一摊事务原本是要归师傅管的,而他拐了我来交差之后就又整日悠游山林,乐不思蜀,就更让师傅在我心中的形象一落百丈(原来的高度也不够一千丈)恨得我咬牙切齿。如果不是后来我从前的贴身小厮小悠寻来帮我,说不定我也早就弃位而逃了。
小悠是从小陪我长大的。那年长江水患,父亲做为巡察御使前往灾区协助救灾工作,母亲发动全家筹措了不少钱物让父亲带去帮助灾民,连五岁的我也打破扑满,取出历年的压岁钱捐出。
后来父亲回来的时候,就带回了小悠。
原来我那点银子,恰好送给了小悠他们家,又恰好他们家已经山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