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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不算得上是断袖之癖的现代版。然后不由分说,将我狠狠摔在墙上,一手撑住墙壁,一手捏住我的脸——
如果就这样被他吻到,那世事难料一词岂不是先人造来消遣下酒的了。既然说世事难料,也就是说他并没有很唯美地捧起我的脸,吻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他只捏着我的脸,很严肃地问了个问题,他困惑好久的问题:“你不是说你讨厌电影院里嚼爆米花的声音,所以从来不肯陪我一起看电影的么?”
我听了差点吐血昏倒,望着左手惯性地紧握着的爆米花袋子,无力地回答:“就因为讨厌……所以……”
话在说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他突然捏紧了手指,沉沉叹了口气,沉沉贴上我的唇——终于,还是避免不了这种俗气的桥段。
热烈缠绵的吻,我甚至有种错觉,这好像是闹了别扭的恋人刚刚和好时,那最甜蜜,最温馨的吻……唇齿间满溢着我熟悉的温暖气息,在午夜潮湿的空气中,依然阳光般清香怡人……
可惜,错觉终究是错觉。喘息着挣开他的吻,我偏过头,手扶着后背的墙,倔强地不发一言。
“对不起……失礼了。”他将手拿开,声音低沉得仿佛是从地底下传出来。
“没关系,不用在意。”礼貌地回答,像对一个陌生人。
此刻的我们,乐此不疲地扮演着陌生人。都希望能在这场看不见硝烟的战场上,成功伤害对方。
我们曾有过一瞬间的动摇,心里有过一瞬间的柔软。也许,抓住那一瞬间,我们的未来,就会因此而改变。这个瞬间,就是当他的唇触摸到我的唇时。深情的吻,美好得好像可以放弃一切,只这样,和他相吻至死。
可他的唇离开了。所以,我们错过了。既已错过,那就只好伤害。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我淡淡问。
“你以为我这三天满城找你?”他不无讽刺。我心中一痛,口气却愈发的淡然:“哪里,树阳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不敢奢望总裁您寝食难安,只为了寻找我——总裁您一定是也来看电影,所以才会巧遇吧。”
“随便你怎么想。”他倨傲地笑笑,笑得我心都碎了:还是这样,干净迷人的笑容。衬在他完美无暇的外表下,多么令人心醉的艺术品啊。
那是我的,是我的遥光啊。
“不管怎么说,既然遇到你,以我们二十几年的交情来说,这件事还是有必要告诉你的。”他眼神四处飘荡,最后定在我身上,笑得愈发粲然:“我要订婚了,下个星期。”
第四十二章
他双手插着裤兜,笑得一派悠闲。便是演戏,恐怕也难以达到他这种境界。所以,我在他话音落地三分钟后,接受了他所说的事实。
魏遥光的父亲回来,解决了我的事情之后,也不忘热打铁,给他的儿子打个预防针。魏遥光最开始不置可否,后来竟奇迹般地答应了魏伯伯的要求,同意和鸿泉实业总裁的女儿订婚。说是政治婚姻也好,为了各自利益也罢,总之,他们这桩婚事,于魏遥光所处的社会中,是在正常不过的一件事。而且我也相信,以魏遥光的本事来说,他绝对有把握让那个女人“觉得”自己很幸福——只要他想。
魏遥光好像讲故事一样,将他的人生大事告诉了我。在他看来,就是那种不在乎的随意态度,才是最最尖利的武器,才能成功地,一举穿透我的身体。
我茫然地思考了一阵子,良久,抬头看着他找不出一丝感情的眼睛:“恭喜。”
“然后呢?”他笑:“树阳,你当真只有这些跟我说了么?”
“红包的话……不好意思,暂时手头紧,拿不出钱来。”我很苦闷地开口。
他静静盯着我,眼神里第一次有了一丝波动,却没有留下痕迹。末了,叹息一声,又恢复了笑得自然的神色:“谢谢你的祝福——如果是你的话,我应该会很幸福的,是吧?”
我还在想要如何回应,却再想不出什么恰当的词语。魏遥光摇摇头,转身离开。
“等等!”我突然叫住他——这是最后一次了,他消失在我眼前。然后,我只能在梦里,追逐着这个模糊的背影了。
“哦?还想说什么?”他停住,回头,微笑。
我举起手臂,面无表情地指着袖子:“撕坏我衣服的钱什么时候陪我?”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捏紧了手里的钱包,望着那渐行渐远,泛着淡蓝色光晕的背影,灵魂好像要虚脱:遥光,其实我想说的是,希望你能幸福……
“这么晚了,你跑哪去了……快进来,外面怪冷的。”安影打着呵欠开门。我默然跟着他进去,突然叫住他:“安影,你知道这里最大的综合性医院吗?”
“不知道。”安影迷惑地摇摇头。
“那你知道方言可吗?”
“也不知道……树阳,怎么想起问这些?”安影一脸不解。
“因为,你很快就会知道了……”惨白一笑,僵硬的身体终于缓缓倒下,眼前的影像开始变得模糊……周公,我就要来见你了……
“树阳!树阳……”最后残留在我脑中的印象,是安影惊惶的脸,以及……魏遥光,绝决离去的模糊背影。
正如我临倒下之前所预言的那样,安影很快知道了方言可,并且护送昏迷的我来到了他家医院。原因并不复杂,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首先反应到的就是“120”。而已经被方言可上下打通关节的急救中心一见病人是我,首先反应到的自然是“方言可”。顺理成章,当我醒来时,两张焦急的脸直冲着我来:“树阳,你醒了!”
虽然理解他们时因为情绪激动才会有如此反应,但我还是觉得这个问题问得很没有必要。于是平静地点头说是啊我醒了,然后态度良好地,以最中肯的语言将我住进这里的原因概述一番,争取宽大处理,从而达到转移方大医生注意力的目的。表面上我说得波澜不惊,暗地里却在猜测方大医生会有怎样的反应。
果然,他很生气。不过,这怒气不是冲着我来的。相依为命打了这么多年光棍,好朋友却要先行一步,一脚跨进婚姻的坟墓,任谁也一时无法接受吧。更何况,是自己喜欢的人。虽然,我总觉得方言可在迷惘,在彷徨。他对魏遥光的感情,于细微之处,于旁人不易察觉之处,起了什么微不可言的变化。可是——
“太过分了!真是不可原谅!”方大医生很没风度地怒吼:“居然是我赌输了……魏遥光你个混蛋!”
“医生,你冷静点……”安影好耐性地安抚着医生受挫的自尊心:“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们曾经打过赌啊,谁先结婚谁就赢。输的那方要给赢的那方当……当……”方言可停下来,满脸懊恼。
“当伴郎?”安影试探着问。
“我宁可当伴郎。”方言可苦着脸:“是当花童……”
安影习惯性夸张地吸了口气,继而忍着笑,柔声安慰:“总比当地毯的强……”
“方医生……”我无力地开口:现在这里有个更需要安抚的——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他们这样子未免也太……
“我了解。”方医生收回懊恼的表情,正正神色:“树阳,这是你自己的决定,我相信你也早已做好这样的准备了。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先保护好自己。我已经帮你联系了外地的一家医院,治疗肾病非常不错。你先在这儿住几天,等情况稳定一点,就转过去。然后——该忘的就忘。事已至此,再想什么都是无济于事。你自己也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吧——我还有事,先出去一下。”
“等一下。”我叫住即将离开的方言可:“方医生……你甘心么?”
他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地笑:“甘心?什么甘心不甘心的,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啊。”
我微笑着摇了摇头:“付出了这么多,却换到这样的结果——大多数人都不会甘心的。”
“树阳,”他将手从衣兜里拿出来,笑容里有一丝嘲讽:“我不是什么痴心女子,暗恋自己的心上人,苦苦为他付出一切。然后自己独尝爱人却不被爱的甜蜜与痛苦,自哀自怜,好像一个乞丐一样,靠着那点施舍的回忆颐养天年。我想我不只一次的告诉过你:我这样做并不是因为我爱魏遥光——关系当然有。不是因为他,我也不会认识你。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