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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了解。”疲惫地摆摆手:“我这次,就是想让他彻底死心——无论用什么方法。伤疤伤害什么的我不管,只要他死心。”
“你真舍得?”安影轻轻笑了一下:“这可是你决定的哦。方法我倒是有——最老土、最白痴,却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成功率非常之高——树阳,要不要试试看?”
“什么方法?”迷迷糊糊昂起头,看着他微笑着站起身,冲我走来:“就是……遥光曾经对你用过的方法……”
微笑的脸渐渐靠近,眼神突然有了一瞬的迷惘。修长的手指捏住脸,柔润的唇碰上我的唇,舌头带点掠夺性意味,攻击进来。
最后一双拖鞋摆好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照着镜子理了理刚刚洗过的头发——好像有些长了。什么时候有空,到理发店剪短些,看起来可能会好一点。屋子里很暖,只穿衬衫外套就足够了。还有……
“树阳,我回来了。”
魏遥光匆匆跑进来,在门口跺着脚上的泥水:“大冬天的下什么雨——树阳,快帮我拿下毛巾!”
我不声不响,将毛巾递过,看他擦着头发上的雨水抱怨:“破车,半路抛锚了。害我搭计程车回来,还淋了雨……”
“热咖啡。”我泡了杯咖啡放在桌上,看他脱去外套坐下。我也在他对面坐下,看着他还滴着水珠的头发:“遥光,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嗯。什么事?”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继续擦着头发。
“房间我已经收拾好了。你的衬衫放在右边的衣柜里,西装在左边,大衣在中间。洗衣机要先插电源再按开关,进屋先脱鞋……”
“树阳,你又要到哪里出差?”他不耐烦地笑笑,打断我的话。
我定定坐着,纹丝不动,凝视着他晶亮的眼:“辞职信我已经打好,放在书房的桌子上。前两天和东田集团的合作企划还差个结尾,交给企划部的人处理就好。还有那份合同……”
“树阳,”他拿下毛巾,有些错愕地看着我:“你要辞职?”
“魏遥光。”有些吃力地吐出这三个字,声音无力却异常清晰:“我们分手吧。”
第四十章
“我们分手吧。”
他微微侧过头,看我,然后就一直保持这个姿势。我依然未动,毫无顾忌地盯着他的脸。
就这样僵持了半个小时。
我早已决定:他若不开口,我也决不先说话。所以,打破僵局的人是谁,一猜便知。
于是理所应当,魏遥光先开口:“上礼拜我审批过一笔投资兴建连锁超市的资金,现在进度怎么样了?”
我仔细回想一下:“商业银行的贷款已经落实了70%,估计剩下的不到三天就能搞定。”
“哦。”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上次提到的那个法国专家,马蒂先生,对我们开出的条件很是心动。只是他和现在受雇的公司签了五年的合约,违约金相当可观。你觉得,我们花这样大的代价挖他过来值得吗?”
我肯定地点点头:“绝对值得。我们需要的不是金蛋,而是会下金蛋的鹅。”
“我也是这样以为的。只是那些股东和我的意见相左,真讨厌。”嫌恶地皱皱眉,将视线从我脸上转移,盯着桌上的花瓶:“你刚才说:我们分手吧。是不是?”
“嗯,是的。”
“你的决定?”
“是我的决定。”
“这样……”他拿起花瓶,又放下,脸上始终没有一丝表情。末了,抬头看了我一眼:“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再说什么也没用了?”
“从理论上说,应该是这样的。”
“又是理论上……”他讽刺一笑,从沙发上站起:“你决定辞职,离开我家,自此音讯全无,一刀两断?”
“很眼熟的桥段?”我也笑了,站起:“我最擅长的就是这个了,总裁您应该最清楚。”
“嗯,我了解。”他缓缓点点头:“我如果挽留你,你会不会答应?”
“不会。”
“哦。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不出意外的话,当然是尽早。”
“还会有什么意外?”他反诘。我语塞:的确。我一番准备,交代得清清楚楚,干干脆脆,还有什么剩下的?
绳子已经割裂,再不可能挽成结。
“那我走了。总裁多保重。”我拉起行李箱,走向门口。突然停下:“对了,还有这个。”
从脖子上扯下项链,丢给他:“承蒙总裁这些年的错爱,树阳惶恐不尽。这样贵重的礼物,树阳无福消受。今天终于得到机会,可以还给总裁了。”
言毕,回头,打开门走了出去。
没有那句“再见”。
再见。再见——我们要如何再次相见。
街上行人寥寥。雨不大,温柔地飘洒,却是极寒极冷。低着头走在街上,突然想笑:我以为我什么都能猜中,我以为我会成功地狠狠伤害他,让他恨我入骨,再不愿见。我以为……
如果他疯狂地、难以置信地问我“为什么”?那么我就会把我早已准备好的恶毒言语不加保留地尽数吐出;如果他绝望地、哀凄地问我“你不是说你爱我?”我就会冷淡到极致地告诉他“我不爱你。我对你的感情只是同情。因为你曾为我付出那么多,我不忍心拒绝你的爱。可我不想再忍受欺骗你的痛苦了,所以,分手是最好的结局。”甚至,如果他丧失理智,扑过来扒下我的衣服,想用凌辱来惩罚我,折磨我,我都会让他看到我身上遍布的吻痕,然后告诉他:我不爱你。我已经有了我心爱的人。我们今天下午就在这里做爱。我不想再违背自己的心意。所以,我必须离开你。我甚至想:如果他就那样杀了我,我的脸上,一定会带着释然的笑容——这,才是我真正的解脱。
可这些都是“如果。”事实上根本什么都没发生。他只是口气淡淡,问了问关于工作上的一些事,然后客客气气,平静地送我出门。
我从来没有指望他能相信我的话,那些一听便知是在激怒他的话。我赌的是他一时的失控,一时的疯狂,一时的冲动。可是,我赌输了。
我做了如此充分的准备,只是想要伤害他。可惜,我低估了他的自卫能力。因为他的自我防护,这些伤害,原封不动地,反弹到我身上。
魏遥光。原来,我们的纠缠,已经如此之深了。
衣服不知何时已经湿透。头发贴在额头,水顺着眼角流下来。眼前渐渐模糊,手机的响声仿佛从另一个时空缥缈而来。茫然地按下键,贴近耳边,听到方言可的问话,一抹微笑在唇边荡开:我在哪里吗?
我在……地狱的入口。
“你当真不想要命了?”
我伸出一只手,想偷偷掩住耳朵,却被方言可一把拉开:“什么地狱的入口——再晚一分钟,你就真到地狱报告去了!”
“不过才41度……”
“41度,你也知道是41度!那么大的雨,你以为是冲凉啊?”
“方医生……”我头痛欲裂:“怎么可以对刚从昏迷中醒过来的病人大吼大叫……你怎么发现我的?”
“我听到你的暗号,以为你被打劫了。火速报警,出动了好几百台警车,好几十台直升机,地毯式搜索,终于在某马路上发现一可疑男子昏倒在泥水中……”
“方医生……”我虚弱地打断他的调侃。
他似也于心不忍,叹息一声:“不是约好了今天下午一点来医院的么,可等你到四点多也没来。打电话问问你在哪儿,你却没头没脑,说了那么一句话……”
“于是你奋不顾身,冒雨开车满城转,地毯式搜索,终于在某马路上发现一可疑男子昏倒在泥水中?”
“等我搜索完,也只能搜索到一具尸体了——你是被路人打电话送到急救中心的。我跟他们打过招呼,就直接转到我这儿来了。”
:“这算是医生理性而缜密的思维么?”无力多说,又一阵晕眩袭来。
“树阳,发生什么事情了?”他坐在床边,一脸严肃地问。
“看不出来?”我苦笑:“当然是一不留神酿成大错,大雨天的,被魏大总裁赶出来了。”
“树阳!”他忍无可忍地打断我的话:“你知道我这半年来,帮你瞒着遥光瞒得多辛苦——实话说,还能再瞒多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