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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响-阳光碎片+番外-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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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前那个秋日的傍晚,我如此拒绝了魏遥光。我满脸诚恳,眼神真挚地看着他的眼,告诉他我不爱他。然后他微笑,比夕阳更加夺目的微笑,如此接受了我的拒绝。他说:我相信你。然后便转身,消失在夕阳中,再没回头。 

      我们暧昧不明了二十几年的关系,自那天起明朗,也是自那天起结束。因为他相信我,而我说我不爱。后来我悄然退学,离开了这个城市;他则飞去美国留学,再无讯息。 

      我从不怀疑他对我的信任。我说不爱,他便笃定我是真的不爱。所以他微笑,沉默,转身,离开。可是他不知道,我曾经看着他踽踽而行的寥落背影,在伪饰冷漠的心里,默默重复着三个字:我爱你。 



      我果然是不适合回忆的,因为我发现:我又流泪了。 
      原来我不知不觉间,已经欠了你这么多,遥光。我以为是隐忍的,竟都是残忍;我以为能保护你的,竟都是伤害。 
      泪流得酣畅,心里祥和清朗。遥光,我用我的今天和未来偿还你。够不够都没关系。我们要一起幸福。 
      第十九章 
      “你那天是不是哭了?” 
      方言可漫不经心地问着,睡眼惺忪地从沙发上爬起,用他敞开大半的胸膛迎接我:“不好意思,昨天有个大手术,做了14个小时,今早八点才做完……” 
      “那晚风太大——我是泪风眼。” 
      “哦。”他不知听没听清,迷迷糊糊扣上扣子,又架起他那副用来遮掩他耀眼光芒的眼镜:“化验结果给我看看。” 
      我将化验单递过去。他草草瞄了几眼,边瞄边透过眼镜看着我,看完后把化验单往桌子上一扔:“还算稳定。如果能一直保持这个程度,就是最理想的状态了。” 
      我轻轻吁了口气。他似乎也受到我尚属乐观的情绪感染,走过来,坐在我旁边,亲切地搂着我的肩膀:“最近恢复得不错啊……不过越是这样,就越该精心保持才是。” 

      “天天累得要死,哪有时间精心保持。”我并非夸张。上次的事正值轰动期,每日光是打点退货赔偿的事,已经令我焦头烂额。这些买主虽是受人指使,并不真的在意电脑本身如何。可白占的便宜谁不占,能使魏氏的损失达到最大,也算得是对方的最后一搏了。还好有方大院长照应,不论什么时候到医院,都能受到第一时间的接待。 

      “精神愉快也是很重要的哦……”他笑嘻嘻地将手伸进衬衫里,从里面一颗颗挑开扣子:“遥光还真不知轻重……树阳,我看你还是配合他一下比较好……” 
      “不好意思,这个好像不在身体检查范围内。”我摔开他的手,将他费力解开的扣子自上而下扣好——给我找麻烦。虽然我忍了下来,但我真的很想问问魏遥光:在别人身上留下些乱七八糟的吻痕是这样有趣的一件事吗? 

      “好了,不和你闹了。”方言可移开胳膊,回到办公桌前坐下:“我大概知道,你来是想问些什么。” 
      他沉吟半晌,随意点着圆珠笔,眉头紧锁,露出难得一见的严肃表情:“原则上讲,医生是不鼓励肾病患者有性方面的举动的。”他啪啪敲着笔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虽说牵涉到个人选择权等社会性问题,但性生活会加重肾病患者的病情却是不争事实。所以——” 

      “最坏的情况,不过一死吧。”我接过他的话。 
      “不见得。如果控制得好,有所节制,自己又很注意保养,精神保持愉悦,心境平和,不要劳累的话……” 
      “那也不过是一死。”我轻松地站起身,脸上浅浅的笑容:我并不是个沉溺于此的人,我只是想过一个正常男人的生活而已——尽管是通过所谓不正常的方式。 
      “但是你这种情况很特殊。”他讲笔插进笔筒:“说实话,我的患者里,还没有同性恋者……” 
      “无所谓。”我捡起沙发上的外套。不过就是心意相同,水乳交融。男也罢女也罢,又有什么区别? 
      “树阳。”他突然叫住我。我回头,看见他脸上有些迷惘的笑容:“你知不知道,就是这种禁欲美,让你显得特别性感……” 
      “头一次听说。”我苦笑着推开门:禁欲美,性感——我根本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人用这种词来形容。我只知道:我为此感受到的,只有苦恼。如果这也能变成惹起他人占有这个身体的冲动的话——抱歉,真不是我的过错。 


      不过,总归是旁观者清。也许他说的,不无道理。我静静坐在水池边的台阶上,无聊地扔着面包屑。广场上稀稀落落停着几个鸽子,咕噜噜地闷叫,又扑棱棱地飞远。 
      我茫然地注视着天空渐远的灰点,回想起我这三年来的寂寞旅程。 
      妈妈去世后,再不用为谁背负好好活下去的责任。我却依然谨遵医嘱,恪守着清规戒律。花花世界,灯红酒绿,自此与我绝缘。我曾一度很茫然,深夜里跑到阳台上,看街上车水马龙:我为何要忍受一些近在眼前的痛苦,反而去珍惜那不知所踪的未来。我又是为了谁,如此宝贵着自己平庸渺小的生命。但是我坚持下来了,我没有放纵自己。 

      于是我等到今天,知道我曾经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和魏遥光重逢,再听他重复一句“我相信你。” 
      为了这句“我相信你”,我拒绝了多少满含爱意的邀请——他们中有男也有女,却都共有着真诚。我拒绝了沉溺于情绪的波动中——不管是极度快乐还是极度痛苦,都会影响到我的病情。我知道患肾病的人成千上万,却不会每个人都如我这般节制到近乎偏执。我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和欲望,却又拼命逼迫自己从中提炼岀乐观和愉悦——只因为我需要用它们,和病魔抢夺我的生命。 

      因为我清楚:我的感情,和他们不同。 
      不同的,又何止感情啊……长叹一声,强迫自己不要再回想。因为记忆一旦开个头,便永远没有结尾,直到将最深处的隐秘回忆挖出来。 
      又想起方言可最后那句话,还是觉得很好笑:性感——一个大男人,穿得平平整整一丝不苟,不喜多言不擅交际,又哪里性感了?我哑然失笑。笑到一半,感觉到不远处的目光,硬生生将笑容卡在喉里。 

      来着不善。脑海里首先掠过的是这句话。其它的还未及多想,身体就被两道浓重的阴影笼罩。 
      “许树阳先生?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黑色西装,黑色墨镜,还有半露出衣襟,黑洞洞的枪管。我仰头看了一会儿,断定无路可逃,只得平静地站起身。 
      “可以。”我拍拍屁股上的灰尘,披上外套:“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面无表情,声音冰冷。 
      我扬了扬手:“让我把最后一把面包屑喂完。” 
      第二十章 
      这可算得上是我二十六年来最惊心动魄的一段经历了。之前我根本想象不到:许树阳也会有被人绑架的一天。思及动机:劫财——我两袖清风,家徒四壁,现在还欠着外债;劫色——算了,连我自己都觉得说不过去。难不成是碰上了最近很猖獗的地下倒卖人体器官组织?可我的肾是有病的啊,根本卖不了几个钱——说不定还得倒搭钱…… 

      “那个……斗胆问一句:你们这是要把我带到哪里?” 
      “封了眼睛不过瘾,还想再封嘴?” 
      “不……算了,当我没问。”艰难地扭了扭被勒痛的手腕——这两天有点伤风,鼻子本就不通气。若是嘴再被堵上,还不得活活憋死。 

      “不好意思,用这种方法将您请来。” 
      目的地已到,我被带至一间很普通的客厅。沙发上的男人正在看报纸,见我进来,便将报纸放到桌上,礼貌地问候着。 
      “不客气,有话直说好了。”我看着茶几上游鱼的图案,突然想起冰箱里还冻着条大黄花。本打算今天回去做红烧鱼的,不知道放到明天还新不新鲜。 
      “许先生,你走神了。”沙发上的男人好意提醒我。 
      “啊?哦,不好意思。”我从茶几上移开视线,看着他含笑的眼。 
      “许先生真是好定力,临危不惧。怨不得魏遥光如此看重你,将那么棘手的事情交给你处理。”男人穿着件深蓝色衬衫,长长拖在大腿处,显得很是悠闲。 
      “这事是你指使的?” 
      “不,受人之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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