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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摩托车的大灯……”
这部摩托车显然是重型的,它伴随着引擎的怒吼,直朝我所在的位置逼近。我还以为是住在这附近的人,骑经这条路,然后很快就会过去了,然而那辆车的灯光实在太刺眼,我只好用手遮住眼睛,准备走进森林里去。
意外的是,那辆摩托车竟然停下来,我被眼前的情况吓了一跳。
“你好!”
这句话我听得不是很清楚,自然也听不出是谁的声音。
“呃,你好…”
同时我也在脑海中急速的思考:逃走会不会比较好?可是他有骑车耶!要是逃的话,一下子就被他追上了。何况他那辆车好大,尤其油箱的部分特别大,看起来不像是平常的重型机车,大概不是日本制的吧!那个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皮衣,不知道暴走族是不是都这样穿?至于我们学校有没有这样的不良分子,我也不太清楚。我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一直站在原地发抖。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他,可是现在一点也想不起来,所以对我来说,他仍然是个身份不明的人。对了,他为什么要跟我打招呼呢?一定是因为他找不到路,想问我吧!这样一想,我就冷静多了,我开始重新打量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大概过了二十五岁,眼睛细长,即使在夜里也是黑白分明,此外他有一张很精悍的脸,长得很高,肩膀宽阔,以他的体形来看,很像是个游泳选手。我稍微走近他一些,心想他应该不是坏人。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叶山托生吧?”
闻言,我反射性的倒退一步。
“你干嘛那么害怕呀?”他苦笑着又继续说:“看来我长了一副坏人的脸,真是不幸啊!”
不!那不是坏人的脸,而是因为他带给人一种冷酷的感觉,很像是一把锐利的刀,因此我才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我、我们在哪里见过吗?”我虽然很害怕,但仍然鼓起勇气来问他。
“七月的时候,我们曾在你的学校见过面的,当时你正送佐智到校门口。”
“啊?那你就是佐智喜欢的那个欧吉桑?”我说完后才发现自己失言了,连忙用手遮住嘴。
“叫我欧吉桑真是太狠了,我还很年轻呀!”
“真对不起,因为义一都这样叫……他那时也在现场。”
“崎义一吗?我见过他两次了,他最近好吗?”
“嗯,托您的福,他很好。”
对了,义一说他怕这个人。但是我想,他说的怕应该不是真的怕,难不成也是跟我们之间的事一样?
“你是不是喜欢佐智呀?”
“哪有,没这回事!”我慌张地摇着手,“我对他可没有什么不正当的念头!”
“是这样吗?”
他很认真地看着我,像是要看我有没有说谎似的。
真坏呀!这样很伤我的自尊心耶!
“佐智在洋房里吗?”
他不经意地问着,但是,我猜这搞不好是他最关心的事呢!
“佐智因为有事,从中午就出去了,他大概要到明天早上才会回来吧!”
“这样啊!”
他好像想讲“我不知道”,却没有说出来,只是微笑地道:“真没办法,不过能遇到你也不错。不好意思,我有事情想拜托你,不知道可不可以呢?”
“要拜托我?”
“请你把这个转交给佐智。”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我应该早在他生日的时候,就把这个交给他了,但是当时太忙,所以……我现在因为工作的缘故要去伊豆,又刚好离这里还满近的,就过来看看,想将礼物亲手交给他。”
“既然如此,那你明天就再来一趟嘛!”既然他希望亲手把礼物交给佐智,应该会乐意这么做,于是我大声地说:“就这么办吧!我想佐智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可是我今天晚上一定要赶去清水港。”他沉静地说。
我不禁为自己的莽撞感到后悔。这下子,我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早知道我就不跟他提了。
“对不起,我不晓得你还有事…”
“没关系,这是我自己不对,我经常好几个月都没有音讯,虽然佐智从不抱怨,也不会责备我,但我还是不免会感到内疚。”
“别这么说,我听义一说,你从事的是十分危险的工作。”
“那不是理由,我跟佐智约好今年要多见几次的,结果,我见到你的次数比跟佐智见面的次数还多!”他的表情开始变得沮丧起来,“我甚至连这次的约定都没办法遵守,实在是太对不起佐智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道歉才好。其实上个月我们见面时,我就想把这个拿给他,结果还是不能如愿,真是惭愧!”
“我知道了,交给我吧!我拿给他。”
我伸出双手,收下小盒子。我觉得他的目光比盒子本身的重量还重。
“那么,我要走了,帮我跟义一问好。”
“好。”
他再度戴上安全帽,紧紧系上下颚的带子。当他跨上车子,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掀起面罩对我说:“你好像比我上个月见到你时,要强壮多了,而且给人的感觉也变了,虽然我说不上来是哪里不一样。”说完后,一下就消失在下坡路上。我在自动贩卖机买了两瓶果汁,漫步回到洋房。
在经过客厅时,我望了里头一眼,看到还有几个人在里头谈天说笑着。回到房间后,我拿着果汁坐到床上,一边从打开的窗户眺望夜景,一边喝着果汁。现在这个样子,令我有置身于学校的错觉。
“刚才那个人真是可怕!”
他的眼神跟一般人不同,那是非常锐利,仿佛可以看穿人心的眼神。跟他比起来,我的那个自称“不幸又苦命”的爱人,显然逊色许多,不过他毕竟还是高中生,所以不该这样相比。
“要是叫我跟那样的人再处久一点,大概不到一个钟头,我就会因为太紧张而开始胡言乱语了!”
但是,我还是跟他说话了啊!而且他还说我变得不一样了,被他这么一说,我可真是陶陶然的。
“他的工作果真很辛苦,他跟我见面的次数竟然比跟佐智见面的机会还多,对佐智真是不好意思。”
自言自语到这里,我竟然说不下去了。现在的我,没有办法冷静思考。既然他跟我见面才两次,难道他们唯—一次见面,就是那天在校门口的时候?换句话说,那天我去机场送义一的时候,他俩也没见到面?
“不会吧!难道他们今年才见了一次面而已?” 我不禁被自己的推论吓到了,我不过两个礼拜没见到义一,就寂寞得无法忍受,再想起佐智那天在机场,看着我和义一时所浮现的寂寥笑容,我就不禁替他感到难过。
“不过,还不到放弃的时候吧?”
我想起了义一对我说的话。没错,我们是不该为这样的恋爱哭泣的,如果不是自己决定要拥抱这么痛苦的恋爱,也不会有这么深刻的感受。在遇到义一之前,我并不在乎我会跟谁谈恋爱。可是现在不同了,我希望我们不只是每天在一起而已,最好是每分每秒都永远在一起。
“我也知道这根本不可能,唉!谁叫我给自己找了这么一个恋爱对象呢?”
我不禁想起***忠告,即使感情再怎么好,毕业后,也可能会疏远。不过就算毕业后,我们的感情会有所改变,也比现在就失去他要来得好。即使我们到头来还是要分离,我依旧要努力作梦,抓紧现在这个美妙时刻。
(妈妈,你的话竟让我有了相反的体会,你知道吗?我其实并不晓得义一是不是像他说的那样爱我,但是我对他的感情,早在我还没发觉之前就已经不可动摇了。)
如果有一天我们都要面临抉择时,一切势必都会改变,所以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失去义一,就算我会追得很辛苦,甚至连追的气力都没有,我还是要这么做……
隔天早上,我因为被义一翻身打到而醒来,他的眼睛张开了下,随即又沉沉睡去。看到他睡觉的样子,我不自觉地红起脸来。
“哎呀!真是的,怎么到现在还会不好意思呢?我应该要早点习惯才是。”我按着仿佛就要跳出来的心口,送给义—一个早安的吻,其他也有向他致谢的含义在。
“义一,你还是个学生,却要做这么辛苦的工作,一定很累吧?谢谢你在百忙之中特地来陪我,能跟你在一起,我真的好高兴!
我又轻轻地吻了义—一下,他依然沉沉地呼吸着,看来睡得很熟。昨晚,义一回到房间来时,似乎非常不快乐,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抱紧我。他一直没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说了一句令人不甚了解的话:“我是在替佐智做面子!”
枕边的闹钟指着七点半,佐智应该已经完成工作回来了吧?我看义—一时也不会醒来,便下了床,准备去找佐智。当然,我也没有忘了那个小盒子,我把它放进口袋里后,就离开了房间。
我走出洋房,往主屋所在的日式平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