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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哪个该死的家伙!」宛若大梦初醒,只见司城维叶鬼叫似的跳了起来。
「酒醒了吗?」楚曦瞅了他一眼在未受波及的干榻上坐了下来,原本怒气腾腾的司城维叶一见是他,气势顿时收敛了泰半。
「师、师傅怎幺来了?」
「来看看你,我听琛儿说你似乎连朝会也不去了?」
「他还会在乎吗?反正我什幺忙都帮不上去了还嫌给人家碍眼!」
「唷我怎幺闻到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可不是吗?阿琛像是突然转性似的对叔孙老贼频频示好现在居然还见鬼的要娶他那个刁蛮女?他可曾考虑过我的感受了?哼,反正现在大家都在看我们司城氏的笑话,我何须自讨没趣!」
「维叶,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但是你不能把琛儿重用叔孙谷鹰跟他迎娶叔孙家的小姐这两件事混为一谈,你难道不希望你的好兄弟幸福吗?」
「我怎不希望?可是为什幺是她?」
楚曦浅浅叹了口气道:「感情这种事说来便来,容得你指定对象吗?琛儿娶她或许多少出自政治的考量,但依他那般死心眼的性格,我宁可相信他是真心喜欢那个姑娘……维叶,若此举可以一鼓作气整合琅琊目前各自林立的势力,我自然乐见其成。」
见他低头沉默不语,楚曦难免语重心长了起来,「我今天不是来替琛儿当说客,我只是希望你能怀抱着祝福的心情去宇文部参加他的婚礼……维叶,不要让旁人议论你们十几年的交情,要知道琛儿的地位今非昔比,很多事情他都有口难言……」
司城维叶抬头迎上他的视线,口气不禁带了几丝嘲弄。「师傅,我还是不相信琛儿真的喜欢叔孙朔月,不过如果这是他的决定,我会尊重他的……诚如你所言,他的地位今非昔比很多事情他有口难言,可是兴许某些时候,现实更会凌驾于感情之上教人蒙蔽了良心」
「维叶……」
「你不明白的,他已经不是我们熟悉的那个阿琛了!」
望着司城维叶因气愤而握紧了双拳,一时之间,楚曦发觉自己竟无言以对。
第三十三章 'TEA·秋之屋'
「你终于还是回来了?」
抬头看见撩起帷幕走进来的人,宇文徙川苍白的唇角迸出了一丝冷笑。无视嶙峋病骨底下尖锐的敌意,来客不改从容仅是礼貌性地点了头。「多年不见,大王似乎憔悴了不少。」
「这句关怀若是发乎真心,本王姑且收下了。」
「故人久别重逢,大王何苦语带讥讽?」
「你要本王如何以平常心看待一个死而复生的人?本王不是琛儿那傻孩子,即便身子不中用了但脑袋也还算清楚」
「大王,当年之事并非我所愿,您不能一味将责任往我身上推。」
「哼,若非你阴谋算计,琛儿岂会负气出走?若非你在耳边煽动唆使,他又何以不惜撕破父子情分只为保你周全?」
闻言,他失笑道:「试问我何德何能竟能让大王抬举至此?殿下至情至性世间罕见,我也只不过是善尽人师本分力图回报其点滴罢了。」
「本王不信天底下有以德报怨这种事。」
「那是因为大王对我于心有愧」不卑不亢迎上那双骤地变色的眼神,那张凛然的神情之中更多了几分理直气壮。
「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这样跟本王说话?」
「大王若是问心无愧,又何须在乎我是否信口雌黄呢?」
「道你是转了性子还是这般牙尖嘴利才是你真实面貌,过去那个知书达礼的太傅先生到哪儿去了?」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若大王听了觉得刺耳我们不妨换个话题吧。」无视对方侧头闭目一味消极的态度,他走到案边伸手捻过火烛外焰把玩了起来。「大王可有想过因何沉疴难愈吗?」
忽明忽灭的烛光为四周添了一丝诡谲,他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下来,直到明白对方无意搭理这才接着道:「大王杀孽太重,枉死您手下冤魂更是不计其数,兴许是苍天垂怜不愿再见生灵涂炭血流成河,故而降下病灾好婉拒大王逐鹿中原的祈求吧?」
听似有口无心的话语却字句含针带刺,宇文徙川闻言怒不可遏,只见他攀着扶手努力想站起来,奈何后继无力的身子却让他万分狼狈地将丑态暴露于前。
「我搀大王一把吧?」见他这般辛苦他突然于心不忍,好意伸出手去未料当下便被毫不留情拍开。
「你不准过来」
「让世人敬若鬼神的大王在怕什幺呢?」
「走开」粗砺的嗓音才刚迸出咽喉,回过神来,就连上半身的行动也已被对方所制。楞楞迎上那双含笑的视线,他从没想过曾经叱咤风云的自己竟会有此光景。
「大王的身子可比想象中要糟多了,难怪会急着传位给殿下」
温柔的微笑看在他眼底宛若毒蝎扬尾般不怀好意,宇文徙川绷紧了全身神经任他将自己搀回座上不发一语。
他不懂他想图谋什幺,但他发觉自己居然在对方刻意的慢条斯理之下渐渐沉不住气了。「你意欲何为?」
早知道便不该摒退左右,今非昔比,他怎能轻易相信跟前这个男人仍一如往常般拘谨无害?冷不防想起当年不惜以虐杀百姓来逼他归顺的往事,一笔又一笔的血债更是教他无法不胆战心惊。
「打天下的事还是交给殿下吧?我自会好生辅佐」
「宇文氏的家务事不劳你这汉人操心!」
「这一点恕难从命,没了我从中助手,单凭殿下一己之力何以除三姓这心头大患?请大王安心在关外养病,琅琊的江山有我在担保固若金汤。」
「你若有这能耐白城便不会让给本王拿下来了!」
清俊的眼眸倏地掠过一丝冰冷的气息,他淡淡一笑没有开口反驳只是从襟口取出一只袖珍的锦盒。
宇文徙川心里正感狐疑,却见他打开锦盒取出一颗赭红色的药丸打算强行塞入自己口中,那一刻,被紧紧掐住的喉咙让他连一丝哀嚎都发不出来。
一边灌着药,一边又是如沐春风的悠然,他轻描淡写道:「放心,这药毒不死人,顶多会让身体机能经常处于舒眠状态而已,大王半生操劳,合该是安享天年的时候了。」搁浅于唇角的笑意美丽中透露着一丝阴森的气息,为了帮助药丸顺利吞咽他拿起几上的凉茶一径灌入宇文徙川口中。
不死心的挣扎让溢满口腔的水汤濡湿了领口,无意识的抵抗更让人不耐烦拧起了眉头,正当他准备出手制止对方的蠢动之时,帐外突然有人不明就里地闯了进来
秋 ※ 之 ※ 屋
宇文琛的出现着实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一方面庆幸帐内照明不佳之际,他从容缩回了手假装收拾凌乱的几面。
「父王又为难师傅了吗?」心虚避开宇文琛关切的视线反倒让他以为自己受了委屈,这样也好,省下了解释的麻烦。
横身挡去宇文徙川那双愤懑却无法言语的视线,他若无其事拿起手巾小心擦去他唇边的水渍苦笑道:「没、没事,都怪师傅笨拙,竟连喂茶这等小事都做不好……」
见他低下头去神情甚为沮丧,宇文琛以为他又在自责只好急忙安慰道:「父王的生活起居自有下人服侍怎敢劳驾师傅亲自伺候?都怪琛儿思虑不周,不过是故人叙旧何须小题大作斥退左右」
「千万别这幺说,能为大王尽上一份心意师傅觉得很高兴。」
为难地看了他的师傅一眼,宇文琛一语不发将全身瘫软的宇文徙川从卧榻抱到炕床上。眼见父亲的面容逐日憔悴,为人子息的他不禁悲从中来。「都是我害的,若不是我任性父王也不会积忧成疾……」
「琛儿,天下父母心,我想大王他不会怪你的,更何况能见你有今日这番成就,大王他肯定是打从心底以你为荣」
「真的吗?」
「师傅什幺时候骗过你?」
回头看见那张温柔的笑容,宇文琛就算想板脸也板不成了。浅浅叹了口气,他替自己的父亲盖妥毡被。「父王,所有失去的尊荣儿臣一定会如数从那群恶贼手中讨回来,请您相信儿臣,儿臣绝不辱宇文之名」
他站在一旁拍拍宇文琛的肩膀轻声道:「夜深了,我们出去让大王好好歇息吧?」
宇文琛看了他一眼突然拉住他的手道:「这阵子忙着张罗登基大典跟婚礼一时疏忽师傅了,我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你我是师徒何必说这些见外的话?」
任他笑着抽回了手,宇文琛很想假装不在意可是心底那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