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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西吸了一口气后,回答道。
「铃木佑哉是得了自闭症。他在上幼儿园以前,就定期前来我们医院看诊了。」
谷协伸一开始皱起眉头来了。
「自闭症…?」
自闭症应该是由于中枢神经受到伤害,而造成阻碍神经成长的病,大部分会并发反应迟缓的症状。记得很久前在课堂上有学过,但自己并不记得有关自闭症的详细内容。在病房实习时,也没碰过自闭症患者。
「他有自闭症,就表示反应很慢吧?那家伙的智能如何?能听得懂我说的话吗?会不会反抗到我无法急救?」
「这你倒不用担心,佑哉可算是稀有的特例…」
葛西的话突然被打断。隐约从远处传来救护车的响声,而且越来越近。谷协伸一急忙戴上手套,在打开急救病房通往外面的门后,早春夜晚的冰凉空气和尖锐刺耳的警笛声蜂拥而上。
被救护车送进来的,是个嘴唇发紫又不停打冷颤的少年。那苍白的脸上,眼神显得漂渺不定。刚才听葛西说他今年15岁,不过看起来就跟小学生一样稚气,体格满瘦弱的,身高也不怎幺高。第一次看到他的脸时,谷协伸一那连初次动手术都不留犹豫过的手指,稍稍抖动了一下。这少年楚楚可怜的容貌,跟自己认识的某个人极为神似。
不过,谷协伸一犹豫地停住手只有那短短一瞬间。迎面而来的血腥味,让他马上回神过来。压迫式的止血方式好象起不了什幺作用,只见急救人员压在男孩腹部上的纱带早已染成了鲜红色。尽管如此,那找寻出口的液体还是流到急救病房的地板上。
谷协伸一让他暂时放开压着伤口的手。在看着他的受伤部位时,谷协伸一吃惊得整个表情都变了。不知道是否伤到了动脉,他的血液像喷泉似地流出来。原本猜想受伤情况会有好几种,在看到现在的情形后,可能从最糟的来推断会比较快。
「马上联络第一外科的副值班医生来这里就位。还要联络输血中心的人来,确保红血球的浓度,顺便拜托放射科来进行X光扫描!再准备点滴并把开关调到最大!快去!」
听到谷协伸一的命令后,护士们开始慌张地行动着。葛西则是朝那怎幺看都像因为受到打击而说不出话的病人,在说些什幺的样子。看到葛西那幺悠闲,谷协伸一就很生气地大声怒骂。
「葛西,有话待会再说!快去拿点滴过来!还有,输血和动手术都需要家属同意书,他的家属在哪里?」
「咦…要动手术?」
听到那从容不迫的发问后,谷协伸一气得快爆炸了。
「你想就这样放着不处理也行,不过他一定会出血过多而死。」
这句话让葛西顿时脸色大变。这是弄不好就会出人命的事,根本一目了然,他的反应让人不禁想骂,眼睛到底在看哪里?被不习惯紧张场面而惊慌失措的葛西气得脾气更加暴躁的同时,谷协伸一一言不发地持续进行急救工作。
屏幕中的血压止逐渐降低,同时呼吸也变缓慢,很快地下巴也开始微微抖动了。
「你还好吧?醒醒!」
谷协伸一拍着他的肩膀,并大声逼问着。那原本凝视前方而一动都不动的视线,突然停在谷协伸一身上。
「没事的,你要坚强撑下去。」
他的视线再次移开,而注衬着天花板上的某个地方。
「没事的…撑下去…」
那男孩重复谷协伸一说话的声音,被跑进来的第一外科的副值班医生的声音盖了过去。
「X光准备好了,也跟手术室那边的人联络过。在照完X光后,立刻就可以送往手术室。」
「好!你先去跟亲属说明手术的必要性。他是由于腹部创伤引发出血,以及脏器受到损伤。照现在的情形来看,要是不动手术和输血的话,死亡的机率…约百分之九十。就这样跟家属说明,我先进去手术室了。」
将细部的处理交给副值班医生后,谷协伸一脱去沾满血迹的手套。
「葛西,他的家人在哪里?」
「我请他们在门诊的候诊处休息。」
「我要在手术室旁的会议室里跟他们说明手术的事,所以请你叫护士带他们去那里。」
谷协伸一抓住葛西想联络家属而拿起电话的手,并小声地说话。
「你好好向他的家人询问「意外」的发生经过,因为事后可能需要报警。」
「报警…为什幺?」
谷协伸一用手心推了额头一下。如果可以的话,真想一脚将这个脱线男人踹开。
「你也看到他的伤口了吧?被那幺整齐割开的伤口,绝对不会是意外造成的。再加上又没有其它外伤,我怀疑很有可能是由锐利刀器造成的。既然是这样的话,就成了伤害罪吧?可不可以别让我每件事都得向你解释说明?」
责备完葛西后,谷协伸一气得瞪眼跺脚地离开了急救病房。走往手术室途中,每当想起葛西的脸时,就跟着生气起来。原本谷协伸一就不太喜欢内科方面的医师,这样一来更让自己反感。不只过于专注理论,而且还喜欢拖拖拉拉,一遇到紧急情况就笨得不知如何处埋。在那之中,嘴上说着治疗,实际上却不知道在搞什幺飞机的精神科医生,更是让谷协伸一厌恶到极点。
已熄掉大半灯光的昏暗走廊中,自己的脚步声不停响起。谷协伸一将心思都放在对葛西的不满跟接下来的手术上,直到走到手术室门前时,都没发现手术室门口前站了个人。
可能因为灯光太暗而看不太清楚吧,谷协伸一刚开始还以为是睡不着的病患跑出来散步,但在靠近之后,才知道不是。那40岁左右的中年妇女,垂头丧气地将手帕放在嘴边,软弱无力地靠墙站着。她长得眉清目秀,但首点脱色的浓妆却不堪人目,而让人一眼就知道她从事特种行业的华丽套装,更引起谷协伸一的嫌恶感。跟她擦肩而过时,谷协伸一的背后传来颤抖的声音。
「请问…我儿子铃木佑哉的状况是…」
谷协伸一没回过头,就这样无视于女人的声音而直接走进了手术室。在听到背后的关门声时,谷协伸一稍稍耸了耸肩。本来自己还模糊想象着男孩的母亲是跟儿子很相像的楚楚可怜女性,但在看到跟自己的想象差了十万八千里,身上的衣服还闪闪发光的没水准女人时,谷协伸一的幻想破灭了。
在更衣室换装的同时,谷协伸一脑海中正大致推演着这次手术的过程。不过,细微部分还是得在看到伤口后做些变更。
谷协伸一丝毫没有担心手术失败的不安感。要是铃木佑哉死去的话,问题绝不会在于自己的技术,而是因为受伤的部位太糟糕。不管自己再怎幺尽力,有时候还是会无力回天,更何况该死的人终究会死,任谁也无法改变。因为这就是他的命运。
谷协伸一那不负责任的声音,很快就转变成稍微的后悔,而回到了谷协伸一的胸口。谷协伸一拚命抹去脑海中浮现的温柔男人的身影,并将被血迹弄脏的医生上衣丢入洗衣篮中。
***
手术历经约四个小时才告结束。伤口虽然扩及大肠和动脉深处,所幸主要的内脏部位都没被伤到,而神经也没受到损伤。谷协伸一只将被切断的部位缝合后,就完成了这次手术。
在只剩下让他从麻醉中醒来的手续时,谷协伸一就将剩余的细部处理交给副值班医师,自己先行离开手术室。自动门打开后,谷协伸一一从手术室走出来,就看到葛西往自己这边跑过来。
「佑哉的情形还好吧…」
谷协伸一没有特地为他停下脚步,所以葛西只好紧跟在脚程快的谷协伸一身后。
「他的伤口很深,所以原本满担心的。不过,缝合大肠之后就没事了。」
「这样啊…」
谷协伸一斜着眼睛,可以看到葛西松了一口气并放下心的样子。
「我向病房大楼询问过,他们说个人房里还有一个空床位。手术结束后,就让他住进第一外科的病房。」
「嗯,麻烦你了。」
「现在还在做些善后的手续,大概30分钟后,他从麻醉醒来时,就可以移往病房了。」谷协伸一直接前往手术室的大厅中,并重重坐在沙发上。他顺手拿起一直被放在桌上的香烟。
「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明明话都已经说完,没想到葛西跟着来到大厅,而且还鞠躬行礼。谷协伸一当作没看见地吐了一口白烟。
「那位病人,看他的长相让人觉他满老实的…」
知道谷协伸一说的是铃木佑哉后,站在对面的葛西便回答通。
「他虽然患百自闭症,但算是很奇特的。从他身上不仅找不到任何反应迟缓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