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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享受着背上的轻抚,冰绫凰月闭着眼,喃喃:“我的身子……可是凤兮的呢!”
听到“凤兮”二字,两丫环皆露出伤痛的眼神。
“凤兮……凤兮……你为何不回来!”轻闭的眼里,渗出泪水,少年蓦地嚎哭。
“哎……主子……”青雀和黄鹂都慌了,上前安抚。“主子莫伤心,凤……凤兮主子应该……应该很快便会回来了……”
少年眼一睁,犀利如剑。“说慌!你们每一个人都在说慌!”
“门主……”
“出去!”少年大喝。“出去!你们给我出去!”
“门主……”两少女犹豫。
“滚!”
暴喝一声,两少女惊吓得爬出水池,湿漉漉地出了缦帘。帘外传出妇人叹息声,不一会,脚步声远去,外面已空无一人。
狠狠地以手捶着水面,溅起朵朵水花,冰绫凰月孤伶伶地立在水池内。
骗子!全都是骗子!
身子一缩,蜷成一团,整个人沉浸在圣水之下,黑发如幕,飘浮在水中。许久之后,他慢慢地自从水里探出头,拖曳着青瀑般的发丝,一步一步踏上台阶,出了水池,赤裸的身体上,布满水珠,脚踩着清澈见影的大理石地板,一步一个水印,白玉般的少年伸出纤细的手,一挥,贴近墙壁的纱布落下,露出一面巨大的水晶镜。
水晶镜里,印出少年优美的裸体,轻轻一笑,少年徐徐地接近镜子,双手按上镜面,脸贴了上去,凝视着镜中稚嫩的少年脸庞,他伸出舌,舔向镜中少年的唇。
“嘻嘻……”他低笑着,抚摸着镜面,身子紧紧贴着镜子,微微喘息,两腮泛红。“凤兮……我的半身,唯有……在这里,我方能看到你,亲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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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好累啊!”
往柔软的床上一躺,鸿罗恨不得永远躺在床上不下来了。伸展四肢,躺成大字形,闭着眼,舒服地呻吟。
一只纤手伸了过来,捏住她的小翘鼻。
“呀……”鸿罗倏地睁开眼,看到冰漓邪恶的笑脸,没好气地嘟嚷:“你干什么!人家正舒服呢!”
冰漓松了手指,晃了晃,道:“就算再舒服,你也得给我起来。”
“可是人家真的好累嘛!”鸿罗埋怨。“从‘摩雷国’一路狂飙了半个月,好不容易进入中原,又莫名其妙地跟着主子马不停蹄地来南蛮的‘凤凰城’。赶路赶得全身都酸痛呀!”
冰漓倚着床,吁口气。“说得也是。不过,主子还得我们侍候呢。”
鸿罗哭丧着脸,勉强爬起来。“身为侍女真是可怜啊!”
冰漓点点她的额角。“由得你选择?快起来,为主子打点一下行李。”
“知道啦!”
离开香喷喷的床,无奈地跟着冰漓出门。
充满异族风格的房间里,两名男子席地而坐。一名优雅尊贵的男子随意地靠坐在席蒲上,一身华美的衣服铺了一地,墨黑的长发一泄而下,垂至木质地板上,分做几绺,蜿蜒成水。
坐于他旁边的男子较为拘谨,曲膝而跪,双手摆在大腿上,略低着头,目不斜视。
华衣男子伸了个懒腰,道:“小鸿罗怎么还不端茶来?”
正说着,门外一阵脚步声,房门被推开,出现冰漓和鸿罗的身影。两人正端着茶和点心,脱了鞋在门口,踩着木质地板,将手上的托盘放在男子身前的茶几上。
“好主子,知道您渴了,这不来了?”冰漓笑着将茶递给华衣男子。
华衣男子梵雨接了过来,啄了一口。“好茶。”
“陆竣大哥,你也喝吧。”鸿罗递了一杯茶给旁边的拘谨男子。
陆竣接过来,道了谢。
饮下半杯茶后,梵雨问冰漓。“小炙儿和那两名法师呢?”
“回主子,冷公子在房里休息,两位法师出去逛街了。”
“呵,那两个家伙精力可真旺盛。”摇摇头,瞟到两名丫环眼下的黑晕,知道她们累了,便道:“你们回房休息吧,这里暂时不需要你们侍候。”
鸿罗双眼一亮。“多谢主子!”
拉了冰漓,兴高采烈地出去了。
两杯茶下去后,梵雨转着精致的茶杯,道:“倒是出人意料,‘凤凰门’的门主非同寻常。”
“属下暗查过,冰绫凰月看似是个稚嫩小子,实际上做事手段果断辛辣。”
“不错。他虽表现得天真无邪到近乎白痴,实则深不可测。呵呵,是有个趣的人。”
“只是不知……他的心有何作用,何以例为六宝之一?”这是陆竣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这个啊,的确令人匪夷所思。”梵雨伸了伸腿,这种跪坐的姿势果然累人,他还是喜欢中原的椅子。“赶了这么多天的路,你也去休息吧。唉,真不该答应‘那家伙’的要求,累人耗精力。”
思及“那人”,陆竣不禁皱眉。说来此次之所以会到南蛮,都是拜“那人”所赐。几个月前,他们仍在西域“摩雷国”,因天朝新帝的一封家书,一行人不得不收拾行李回中原,而“摩雷国”的太子雷溯带了两名法师同行。马不停蹄的赶了半个月进入中原时,遇到了一个神秘的人。由于主上曾经欠了那神秘人一个人情,那神秘人便趁机敲诈,要求他们带他去南蛮,混进“凤凰门”。于是,他们一行人又转个方向,往南蛮飞奔。南蛮位于南方,路途遥远不说,道路十分难行,障气浓,虫子多,湿气重。他们等人克服重重困难,终于接近“凤凰城”了,却在必经之路的林子内迷失方向。在林子内绕了三回,三回遇到路中央的小鬼头,于是他们停了下来,向小鬼问路。这一问之下,终于问对了人。却不料,那小鬼竟然是“凤凰门”门主。
恭敬地退下,顺道带上了门。他摇摇头,打算休息一下后便到处探探消息。
房里只剩梵雨一人了。将茶水点心吃了大半后,慵懒地打个呵欠,靠在茶几上闭了闭眼,猛地精神又一振,便起身出房了。
房外庭院花香不断,细水长流,他无暇欣赏。快步来到间隔几间的房门前,没有敲门,便推门而入了。
在厅内看不到人影,他扬起一抹邪笑,直朝内室卧房走去,果然在床铺上看到要找的人。
无声无息地接近床,低头微视,只见床上的人侧躺,一头金发柔软的铺散在软枕上,脸面朝里,看不清。伸出手,抚了下那一头金熠熠的发丝,瞬间,手腕被扣住,床上的人已醒。
梵雨坐于床上,任由床上的人死扣住自己的手腕,伏下身子,凝视那警戒的红眸。
“小炙儿,继续睡吧。”
冷炙冷冷地瞥他一眼,厌恶地皱了下眉,松开了梵雨的手。
梵雨笑着摸摸他的额,发现有点烫。“身体似乎不怎么好啊,呵呵,你大病初愈加上长途跋涉,果然难以支撑,要你坐马车,偏又不肯,真是个倔强的孩子。”
“滚。”闷在被里的人哼了一声,对梵雨的关心漠然视之。
梵雨宠溺地揉揉他的发,合衣在他身边躺下。冷炙立即寒了脸,手肘一顶,要推他下床。梵雨手一挡,将他整个人揽入怀中,半压着他,脸埋在他的颈间,吹了口气。
“小炙儿,莫调皮,你累了,好好休息,我陪你。”
冷炙挣了挣,挣不出,只好由着他,眼一闭,转过脸不去理会。
真像一只小猫儿。梵雨低头吻他的颊,坏心地扑捉到他颤了几下,呼口气,不再逗他了,便抱着他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这个冰冷的杀手呀,终是成了他的掌中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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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主,属下已请梵公子等到‘啸凤楼’了。”玄京面无表情地向趴在软榻上玩着小猫儿的冰绫凰月禀报。
正玩在兴头上,却有人坏心情,冰绫凰月将猫儿搂在怀里,不悦地瞪瞪跪在地上的人。“起来起来,没事不要老跪着,看着烦。”
玄京丝毫未动。“请门主速到‘啸凤楼’。”
冰绫凰月跳下软榻,来到玄京面前,蹲下身子,与他平视。“小京呀,你为何总是这般冷硬如石呢?”
玄京低着头,不语。
伸指,拉拉对方的脸皮,冰绫凰月啧啧称奇。“明明脸皮也是软的嘛,可是为什么看起来硬硬的?”
“请门主莫再玩笑。”玄京的脸色开始发青了。
扁嘴,指责:“你凶我!”
“门主——”青筋暴出,可见生气了。
“不好玩!不好玩!”冰绫凰月站了起来,抬脚踢踢仍跪着的人。“走走,我们去‘啸凤楼’。”
抱着小猫儿,嘟嚷着出门。
静静地自地上站起,尾随他而行的玄京,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光。
抱着猫咪,神情肃然的走在道上,门徒仆人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