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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僵住了。
“小念既然要走,想必,是自有他的缘故。”昨非出声,打破这一室的沉寂,小念心一沉,赶紧看了他一眼,可惜昨非低着眼睛,没看见,“他已经十八岁了,当然希望能拥有自己独立的空间,我们有什么理由能阻拦一个成年人……”昨非抬头看着萧决,然后,突然就闭了嘴。
萧决看着他的眼神,简直就像一只恶狼,在恶狠狠看着那个动了自己幼崽的猎人。冷冰冰的瞳孔里面,充满了对敌人的仇视与厌憎。以及欲除之而后快的凶狠杀意。
昨非吓得说不出话来。
“这事不用再说了。我不同意。”萧决扔下筷子就走了。
剩下两人沉默。
良久,小念低低地:“别再说话。”
别再说话,别再撩我父亲的火,别再给他更多证据,让他觉得,给我提供这个主意的人,是你。
可惜,昨非没有接受他善意的忠告。
昨非沉默,然后,扭头走了。
直接走到萧决房间去,正看见萧决在换衣服。
萧决冷冷地:“谁让你进来的?”
昨非上去,一把拉住萧决,眼泪掉下来:“你为什么不让他走?他走了,对你们两个都好,你为什么……”
萧决冷冷地,打断他:“是你让他走的?”
仿佛刻意为了掩饰心里逐渐堆积的不安与胆怯,昨非大声道:“是我!是我怎么样?我做的不对……啊!”
萧决狠狠一个耳光扇过去。
昨非立时倒在地上。捂着脸——想是疼得狠了,趴在地上半天没起来。
“明天,你搬出去。”萧决淡淡地,仿佛在说一件极普通的事,仿佛之前的怒气和暴力根本都没有发生过,“老李上午过来接你。你准备好。”
“不——!”昨非嘶叫一声,扑上去拉住萧决衣襟,痛哭道,“萧决!你不能这么对我!你凭什么赶我走!我没有做错任何事!你不能赶我走!”
萧决头也没回,一把扯开昨非的两只手,走到门口,打开门。
昨非瘫在地上,还在哭叫:“该走的是他!他勾引你!你知不知道……”
萧决卧室的门,打开又阖上。
萧决走回去,蹲下来:“你知道了什么?”
萧决这个时候的态度,是一种与事态全不相符的,诡异的冷静与沉着。
可是昨非没有注意,他只是哭:“我什么都知道了!萧决,我跟你说,你们这样不可以!你们必须分开!你必须忘记他!你是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更何况……更何况他要的根本不是你!他和我不一样,他不爱你!他只爱萧家,只爱他的身份地位!只爱他自己!你为他搭上你一辈子的感情,根本不值得呀!”昨非双手抓住萧决的两边衣领,急切地诉说,“萧决,我求求你,让他走吧!让他走吧!过了一段时间,你自然就会忘记他的!只要他不在你的身边,你就一定会忘记他的!你相信我!”
萧决沉默很久,静静地:“我会考虑。”把衣领上紧紧抓住自己的那双手,拂下去。
人站起来。
妈的。
他妈的!
这一下,还真得非要解决掉这个人不行了。
而且,还不能选在外面解决。他知道的太多了。万一有一句半句的漏出去,那后果不堪设想。
萧决懊恼地发誓以后再不弄这些生人到家里来了。太危险也太麻烦了!
15
第二天早上,萧决告诉小念:“既然一定要走,就走吧。”
小念顿一顿,微笑,不动声色地:“父亲不是不同意么?”
萧决淡淡地:“昨非的那番话,也有道理。你毕竟已经长大了,我也不该总限制你的生活。再说,这里,离你的公司和学校,确实远了些。何必在路上浪费这么多时间。住得近点,到底方便。”
小念沉默很久,居然又改了主意了:“可是选定的那间房子,我已经又送我朋友了,不好出尔反尔。”
萧决毫不在乎:“那我就帮你再找一间。”
“不用了。”小念拒绝了,“昨天,我也想过了,既然爸你不想我走,那我就不搬了。远就远些,总好比自己一个人住着,吃饭穿衣都没个人照顾的强。”
可是萧决却是意外的十分坚定:“那我就拨两个人过去帮帮你。”
小念也很坚定:“那也不如家里舒服。还是不用了。”
萧决无奈了,沉默一会儿:“随便你。”妈的,朝令夕改,不像个男人!
小念微笑:“那,我就厚着脸皮继续在爹这蹭饭吃了。”
萧决又把筷子一扔:“饱了。”一脸不愉地。离席去了。
剩下两人,又是沉默良久。
小念问:“昨天晚上,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昨非没有回答。
昨非沉默良久,冰冷地温和地,口气带着明显的失望和被朋友背叛的悲愤:“小念,从今天开始,我们不再是朋友了。”
小念愕然。然后,气得说不出话来,只得笑了,借他爸一句:“随便你。”
昨非也不说话,盘碗一推,起身便走。
留下小念一人,坐在餐厅里咬牙切齿地气得发笑。
妈的,这个瞎了眼的混蛋!
你看不出吗?我是在救你!
瞎了你的狗眼了!混蛋!
下午。昨非出去了。
其实昨非的性情不错,不是那种攀了高枝立刻就忘了老底儿的人。即使是做了萧决的人,算是名正言顺地从了良了,和从前的伙伴们也一直都没断了联系。好人不会忘本,从这个角度上看,昨非算得上是个有良心的好人了。
这天约他出来的,就是个从前的伙伴,姓于,叫于矜。客人们都喜欢叫他“金鱼”。和昨非是同个时间入的行。刚来的时候,比昨非还腼腆呢,现在,已经被老板调教得十分出色了。眼角眉梢都透着风情,说话更是讨喜,活脱脱的一只小金鱼儿,艳光四射,娇小玲珑,柔柔软软地叫人怜爱。
这金鱼看着昨非脸色不好,上赶着就问:“怎么了哥哥?谁欺负了你?告诉我,我替你出气去!”
昨非勉强笑笑:“没人欺负我。你别瞎说。”
金鱼眼珠子一转,乐了:“不对,你明明有事!”索性坐到昨非身边去,亲热地挽住他一只胳膊,逼供道,“哎呀,咱们是什么关系?又难得是知根知底的,你不告诉我,还告诉谁去?快说快说!”
昨非好容易红着脸,小声招了道:“我,我爱上一个人。”
“呦!”金鱼这下子,脸色也凝重起来了,“你那位,知道吗?”明明已经是被人包了的人了,怎么能再喜欢别人去。做他们这一行的,也有职业规则的。你要是外卖的,愿意脚踩几条船,都随你;要是被人包养的,那你一个身子,就不能同时给两个人使。就好象正常世界里一个员工不能出卖公司机密,不能同时为两个老板提供服务一样,都是犯忌的,下场,也都是很可怕的。
可是昨非不是:“他,就是那个人。”
“哦。”金鱼眼珠儿转了两转,不置可否,应了一声。
其实这也不是好主意。包养男妓的那些人,尤其是男人,都没什么真感情的。在他们眼里,他和昨非这样的,不过是个可以用金钱买来玩玩的玩具而已,偶尔排遣排遣寂寞,打发打发时间。谁会对你有什么真感情!就冲你这身份,他们也根本看不上。再说了,都是商业场上叱咤风云的一群人,尔虞我诈得都没了感情。正经想谈个恋爱都没力气呢,哪里还有更多余的感情精力和你个男妓玩游戏!
不过,这话,金鱼可不好说。也不好劝——感情这个东西,你怎么劝呢?要是真能劝得回来,这世界上也就发生不了那么多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了。再说了,劝也不是白劝的——劝得多了,他们的友谊,肯定也就完蛋了。
所以金鱼沉默一会儿说:“那,他是不是欺负你了啊?”要不你这么愁眉苦脸的。
“不是。”昨非迟疑很久,“不是,是他前一个……还没有,结束。”一句话说得一波三折。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金鱼到底是忍不住了:“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了?这人不像好人啊!”那人就是你的前车之鉴啊!
“也不是。”昨非脸又红了,“他,其实他挺长情的。是,是那个人……”
金鱼瞪着眼睛,看着昨非:“敢情,是人家把他给甩了!”
昨非窘迫道:“你,你小声点……”一屋子人都看过来了。
金鱼还是不能释怀。
也就是说,是昨非爱上个“垃圾货”,上赶着非要给人家填空挡,人家还不要。(别人不要了的东西,可不就是个垃圾货)
金鱼儿翻翻白眼,上帝!他可真给他们这一行的长脸。
金鱼叹息:“就说你想怎么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