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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宜微笑,打开柜门,移出酒坛,一块颜色比四围略浅的木板赫然入目。
“就是这样,密道入口本来就不是秘密。真正的秘密是密道入口机关的开法,在影王爷发现我们的计划之前,还是努力想如何才能够打开密道吧!咦,你笑什么?”
崔宜好奇的看着谢默,看他啼笑皆非的模样,不解。
“这好办,我会开。”
走上前去,谢默咬破指尖,滴了几滴血在木板上,涂涂抹抹,下面突然发出一阵亮光,木板分成两半,从里面冒出来一个龙头把手。
“这么简单便能打开?”
崔宜不可思议地问,谢默但笑不语。哪里这么简单,看似鬼画符模样的无意涂抹,其实是在解开关,通过指尖力道的不同来开解密道内的机关。若不了解其中奥妙,涂抹只是涂抹而已。
“你们快进去,我断后。”
开玩笑吧,没人比他崔宜更了解谢默体力弱到什么地步,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说自己要断后?
“你?别说笑,自然是你第一个进去。”
真是不关心则已,关心则乱,谢默摇头。
“密道的机关还要关闭,难道你会关?首谦抱着六皇子先进密道,阿宜你跟进去。”
“密道还需要关吗?关了也还是会被影王爷打开,何必多此一举,我们现在最重要的该是争取时间出去。不是吗?”
“你也知道这理,为何还在这里拖延时间?”谢默淡淡言道。“这门再关了,可以重设机关,即便是影王爷也无法再打开……况且,我还要拿几样东西。”
他话里有话,阿默所言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又拿什么东西,不能让自己知道,还是,他连自己都不能信任?
崔宜呆了呆,抿了唇,一言不发紧跟梁首谦身后进了密道,过了一会,看到谢默最后下来,脸上神色如常。
想问,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崔宜在这一刻突然明白,谢默知道一些秘密。
只属于宫廷的秘密。
******
“谢默与崔宜在哪里饮酒?”
此时此刻,影王独孤净正询问净音院守卫。
“禀王爷,他们回了谢默所居之处,就一直没出来过,也没见崔给事要人去厨房拿酒。”
没去拿酒,莫非……
“你们随本王来,刀斧手、弓箭手一旁侍侯。”
独孤净行色匆匆带着一干人马来到谢默房内,内里却已空无一人,而放酒的柜子大开。
神色阴沉地看着看起来并无异状的机关木板,独孤净伸手正欲扳动木板,脸色却又一变。
“王爷?”
一旁属下紧张地凑上前。
“没事,这机关通道已经封了。你立刻到外边去,飞鸽传书给魏岩霖,如见到谢默,杀……”
“这?”
“顺便告诉他,如他不允,本王与他的合作到此为止。”
“是,属下这就去传信。”
看着属下出门,独孤净又看了一眼机关木板,神色复杂。
******
谢默有足疾,他走不快。
梁首谦知道,崔宜知道,连刚睡醒的独孤冥也知道。
可现在是什么时候?
这样要命的时候他还和往常一样,徐行如乌龟漫步就很让人痛苦了。时时刻刻皆如金子般珍贵,走快一分便多一分生存的希望,可谢默却让人指望不上。
是的,大家都很痛苦,连谢默也一样。
“不要这样看我,走不快我也没办法。”
小小声,谢默低语,足疾让他羞耻,这种时候他成了人家的负担。求助的眼如旧,瞄向好友崔宜。
看样子,这家伙想叫他帮忙。如同往昔幼时岁月,谢默与他还是稚子,都在云阳谢家家塾同窗读书的时候,谢默淘气,被吹胡子瞪眼睛的夫子捉到,他也是这样无辜的表情,瞅着他,瞅着他……
叫他怎么能不管他,叹气,此生也不知着了什么魔,抑或是前生欠了他的债,崔宜见了谢默,心就淡淡的软。
天晓得这家伙名份上还是他崔宜的世叔呢?奈何辈分大,年纪却小,崔宜比谢默还要大四岁,有时崔宜反而将他当成晚辈看待。
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瞧见他嗔恼地抬头瞪他,圆澄蓝眼滴溜溜的转着,就像过去的谢默那般,无邪孩儿面上有着孩儿般的嗔怒,崔宜心里不由生起几分淡淡的喜欢。
“那我背你好不好?”
“嗯,你官衔比我大,这样好吗?”
先是大喜过望,而后那双蓝色的眼睛有几分迟疑,可崔宜知道这是伪装。
“什么时候还说这个,再装可就不象你了。”
淡淡的话呀,其实没有包着什么情绪,可谢默楞是从中听出了淡淡的取笑之意。处得久了,对彼此,他们都了解。
“你你你……”
讨厌,阿宜这家伙怎么就不能让他装模作样一番,他可是很谦虚很自重而且非常有雅量,而且谦谦有礼的君子呀。
“况且,世叔有命,身为世侄的下官敢不从命?”
几许调笑,不意外的看到谢默气愤地眯起眼,一点也经不起激将的家伙,崔宜朗笑出声。
还敢说呢,几时他把自己当成世叔看待了,谢默撇了撇嘴。
“……,你弯腰下来。”
略略的带着些许趾高气扬,这样的谢默让独孤冥瞪大了眼。
他的先生,他以为从容沉稳温和的先生,现在居然像个闹气的小娃儿一样,迷茫的眼瞄向身后的梁首谦,发觉他在偷笑。
“大人呐,极爱面子,又爱装蒜,可是碰到熟人,就很容易露马脚。”
朝他眨眼,嘴一撇,梁首谦低声道。冥回过头去,瞧见自家先生气咻咻爬到崔宜背上,不觉也有些想笑。
“首谦,你也背我好不好。我人小,走得慢,会牵累大家。”
这孩子,真懂事,梁首谦怔了怔,微笑点头称是。
地道里光线黯淡,用来照明的是两旁影壁上的火把,松脂燃烧的香气弥漫在空气里。就在这样的时候,一干人等却闻到越来越浓的荷花香气扑面而来……
有谁来了?
独孤冥想问,眼却瞧见,梁首谦脸上突然浮起一丝兴奋的笑意。
崔宜也发觉谢默敲敲他的背,小声道。
“快点放我下来,快点快点。不妙,怎么这么凑巧就碰上他了?”
“是谁?你知道来的人是谁吗?你认得他,有没有危险?”
一连串的问题,崔宜敏感地问,虽是依言放下了背上的人,心里却有几分疑惑。对于来人,为什么阿默的话语里竟透出几分欢喜的意味。
如若他闻得没错,那浅浅淡淡而又无处不在的香气之中,除却石壁上燃烧着的松香,还包含着云阳的墨荷香。
云阳墨荷,花开夜间,花色如焰,清香拂远,又称“月下之香”。自古即为花中圣品,直至谢默十五岁那年,云阳谢家造香坊方才成功分离墨荷香,造成香料以供使用。而后,谢氏族长谢清将此香交于次子谢默,为随身香。
墨荷香极淡,如无处不在,又似有还无,但若两股墨荷香凑到一起,距离百步之内时相遇,气味会变的其浓烈,如人靠近了,味道反会变淡。
这墨荷香料乃是阿默一人所有,他专用的香料,世称天下独步,怎可能会出现于另一个人的身上。
来人究竟是谁?
谢默没看他,他正忙着整理衣冠,又拍拍自己的双颊。
“阿宜,你看我脸色如何?和往常一样吧!”
“还好,阿默,你还没回答我呢!”
“来的人是圣上,咱们的陛下。”
谢默笑眯眯说道,又似想起了什么,突又一阵恼。
“这时候他窝在地道里做什么?想人不发现也用不着这样,早知道他这么安心窝得像地鼠,我还这么努力撑着那张沉稳的面子,心下却担心他要死干嘛?”
阿默的声音太小了,小到他听不清。而前一句却如轰雷一般入了耳。
陛下,陛下也在这里?崔宜抬头,心下一惊,眼前阔步而来,银甲银盔的人,正是每日朝堂之上他顶礼膜拜的人。
“陛下!”
谢默唇微张,刚唤了出来,就见那人卸了银盔,一张端正俊美的脸露出笑容。
“事态紧急,此时一切从简,不用行大礼了。君阳,你还好吧!”
“我,很好啊!倒是你,怎么又回来了,走得还是密道。”
哟,这张脸似乎很不是滋味啊!注视着谢默如猫儿一样瞪到滚圆的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