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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理會這瘋婆子,英治。你回去吧!問睿視鉀Q,不用操心。」
‥‥‥
那天如果不是這樣不了了之,也許就不會演變成今天的局面了。
英治蹙起眉,翻身坐起,撇開雜七雜八的問睿Q矍斑是先弄清楚,夏寰到底是怎麼想的?不先搞清楚夏寰讓黃柔搬進家裡來住的理由,而一個人在這邊胡思亂想、自尋煩惱,也是白搭。
換上另一套較休閒的衣服,英治抓起車鑰匙,直奔車庫。
有著一雙勾魂丹鳳眼的西裝美男子,從旗袍美女的手中接過銀盤,親自端到沙龍角落中,一個滿臉鬱寡歡,寫著「生人勿近」的男子面前,說:「夏老闆,你要生悶氣無所謂,不過別把小店的客人都嚇跑了。連我們的女接待員都不敢靠近你,你知不知道?」
懶洋洋地,夏寰抬起眼。「我有怎樣嗎?」
古典極致、美姿化身的男子,柳眉微提,亦嘲亦笑地說:「你是洠г鯓樱膊贿^就是露出想殺人的氣勢,順便在你身後放出熊熊火光而已。小事、小事!」
「既然是小事,你就少跟我放屁了,端木。」捉過銀盤上的酒瓶,夏寰掛著臭臉,倒了滿滿一杯酒。
「誰不識相地沖倒了你這座龍王廟,讓你這麼不爽?」
長久結識下來,端木不是洠б娺^發火的夏寰,不過還是頭一次看到發火卻「委靡不振」的夏寰。這是很稀奇的事,通常惹夏寰不爽,就意味著會有一堆人倒楣,除非是‥‥‥惹夏寰不爽的人是他自己,或是一個夏寰動不了、捨不得「碰」的人‥‥‥恰巧端木腦海中就有這麼一個人選。
「是和某位英俊瀟灑的菁英醫師有關嗎?」
杯子舉在半空中,夏寰像個消了氣的皮球,整張臉垮下來,把杯子原封不動地放下,沮喪地趴在桌面。「這回我看我是在劫難逃了,那傢伙恐怕會氣得離開我。」
「又吵架了?」
印象中,端木發現夏寰和他的情人,一天到晚都在吵架,也虧他們能維持到現在。真所謂「打是情、罵是愛」?
「比那更嚴重。」
「有那麼嚴重啊?」端木同情地看著他。
「那傢伙,動不動就會想分手。反正在他眼中,我不是個『必需品』。有藉口可以逃離,他馬上會捉住那一點!什麼自尊啦、道德啦,管他自己是不是早就被我吃得死死的,全都乘機冒出來,好像我們倆的關係,就只有我他媽的在乎!」
「歐陽醫師像是個挺傳統的人,作風不保守,卻也不是前衛一族。我覺得你該體諒他一點,光是他和你在一起的事,就需要不少勇氣了。」
「難道我給他的時間還不久?十年了,有人能遲鈍到和我交往了十年,仍舊認為這不過是『短暫的』迷失?認為我對他不夠真心?認為我只當他是合得來的床伴、嘴巴說說的愛人,時候到了,該分手就分手嗎?」
「也許是你過去不良紀錄的影響吧!振作點,只要你好好表現,他會懂的。」
「可惡!要是那小子是女人就好了,這樣事情就會簡單得多了,我可以光明正大地擁有他,讓他生一堆小毛頭,忙得洠r間想什麼分手不分手的問睿槭颤N那傢伙偏偏是個男的?」
「夏寰,你這句話讓歐陽醫師聽到就完了。」端木搖搖頭「「有些話可說,有些話千萬說不得,知道嗎?」
「我又不是頭殼壞了,誰會在他面前──」夏寰忽然張大嘴巴,錯愕地站起來。「英、英治,你‥‥‥」
從隔開沙發的屏風後,歐陽英治緩慢地走出。
端木替夏寰哀悼,一個人能倒楣到這種程度也不容易了,這是實至名歸的「禍不單行」。
「看樣子你的客人到了,夏寰。我就不打擾你們,你們慢慢聊吧!」
眼中已經氣得看不見其他人,英治鐵青著臉,瞪著夏寰冷聲說:「很抱歉,我偏偏是個男的。但是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世界上有一半的人口是女性,你可以不必沮喪,儘管去擁有她們,光明正大的!」
掉頭,怒去。
「慢著!英治,你別走!」
匆忙追過去的夏寰,一把扣住英治的手腕,旋即被英治揍了一拳。全沙龍裡的N雙眼睛,都在看他們的「夫妻吵架」。夏寰一咋舌,索性從身後一把抱住英治的雙臂,困住他後,大聲叫端木準備房間給他們,接著半拖半拉,像在抱一袋米般,將英治給弄進房間裡。
一被推進這間專門提供給俱樂部會員過夜的房間,英治踉蹌兩步,迅速穩住,轉身,雙眸噴火地瞪著守在門前的男人。
「讓開!我要出去!」
「有本事你就打倒我,踏著我的屍體走出去,否則免談。」雙手抱胸,不肯退讓的夏寰堅定地說。
英治毫不猶疑地握起拳頭。
「在你痛扁我以前,可以讓我說句話嗎?」
「我會幫你叫救護車。」
「好,謝謝。」一頓,夏寰揚起眉。「你跟我搞笑啊?誰在跟你講那個!」
冷哼一聲。「有屁快放。」
夏寰嘆了口氣,清清喉嚨,尷尬地開口:「那個什麼希望你是女的‥‥‥我不是真要你去變性當人妖,我的訛思是‥‥該死的‥‥‥那個叫什麼‥‥安‥‥安全感啦!對吧?所以我才那麼說的!你不要铡馕沂窍訔壞惚饋頉'有那些女人好!你絕對是最棒的,小治!」
「你的話,半點邏輯都洠в小!
曉得他有點軟化了,夏寰拱起眉看著他。「呐,我們和好行不行?」
「‥‥‥有誰在跟你說分手?」勉強地放下拳頭,英治悻悻然地說:「我幾時說出那種話了?」
「咦?」夏寰喜出望外地說:「你這回不提分手啊?」
「你希望我提嗎?」反問。
立刻搖頭晃腦,像在搖博浪鼓似的,夏寰唇角一吋吋地提高。「呼,我還以為讓黃柔住進來,你一定會氣得包袱款款,說要離開我咧!」
「如果我不滿意你的解釋,也不排除這個可能。」不想讓他太囂張,英治冷瞥他一眼。
「厚,那還不是‥‥等等,這是說,你願意給我解釋的機會?」馬上放棄據守門邊的地盤,夏寰靠上前去。「好,我馬上解釋給你聽!來、來,你這邊坐。」
殷勤地拍拍床舖,阿諛地扶著英治坐下,接著再從小冰箱中拿出一罐啤酒,拉開拉環,奉承地獻給英治說:「你邊喝,我邊說。」
「長話短說,講重點。」
夏寰點頭如搗蒜。他只怕英治不給他解釋的機會,直接使出必殺技──離家出走。只要英治不逞強、不意氣用事,肯坐下來談,夏寰便是阿彌陀佛,萬幸、萬幸了。
把在夏威夷時,黃柔尿遁逃掉自己「攤牌」的種種對決過程一五一十地說出,以及今天晚上第二次找她「廝殺」,到如何演變成「她搬進家中」的局面,整個來龍去茫冀淮赆幔腻眷o靜地等著英治判決。
「‥‥‥也就是說,你本尺是去勸退人家,到頭來竟被人說服,答應了新『馬關條約』?而且割地賠款後,還無法確定能否了事?」
「不要說得好像我上了黃柔的當似的!」不滿地抗議。
「你是洠犨^『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這句話嗎?司馬昭之心,人盡皆知,唯獨你洠Оl現。」斜睇,笑道。
「英治,不過就一個禮拜,留她在我們家中一個禮拜,就可以拯救我脫離苦海,解除婚約。呐,你督睜一隻眼、椋б浑b眼,轉眼日子就過了嘛!」
「她想利用這一個禮拜做什麼,你不會不知道吧?」
英治繃緊的臉微微放鬆,揉著眉心。可以預見未來這一週,自己將會過我多災多難。別的不說,今天回家的那一幕正是最她的示範。黃柔嘴巴上說過了一週就會甘心撤銷婚約,可相對的也就代表她非常有信心,能在這一週內將英治給逼走。
「‥‥‥我當然想過!所以‥‥唉,我就退讓個一百步吧,這一週你可以不回家洠шP係。我等伯兒就去告訴端木,要他照顧你幾天。這裡警衛周延,我也不必擔憂你的安全。我天天來這兒找你就好。」委屈求全的,夏寰很不甘願地說。
「哼,你當真把我捧得像小公主呢!」諷道。
「小治?」
英治玻鹧郏袂閯C冽。「我洠О萃心愕氖拢闵俣喙荛f事、少插手,夏寰。我如果真的照你說的,躲著一週不見人,那我到底還是不是個男人?黃柔,你的未婚妻,都已經堂堂撂上戰帖給我了,你卻要我夾著尾巴躲起來?這種事我辦不到!要解決問睿馓颖苁菦'有用的,她要戰鬥的話,就儘管放馬過來,我還有自信能接受她颍龜_一個禮拜。」
「‥‥‥」夏寰默默地盯著他,然後一吋吋地拉近兩人的距離。
「你幹麼用那種教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看我?」坐在床上的英治往後退,拉開距離。
「NO、NO、NO,這叫做含情麥麥!」
還跩洋文呢!英治好笑地揚起眉頭。「是含情『茫}』!」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