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了。
我很努力地吃东西,也很努力地压制恶心感,但是不行,还是要吐出来,这具躯体像有自己意志。老妈没带我去看心理医生,也没追问我,只是往柠檬水里加了很多葡萄糖。我很想笑着搂着老妈,告诉她别担心。可我实在虚弱,虚弱到连话都不想说,整天总是安静地坐着。
彭涛曾在第二天冲来找我,像一只被点燃的爆竹:“整个南风传遍了,说你在大街上调戏郑天霖。这怎么可能?”
“我亲了他,在街上”我每说一个字都要费很多精力,实在不想多说一个字。
彭涛张大的嘴,足可以塞下两个鸡蛋,原来怎么没发现他的嘴这么大,这么难看呢?真的很想笑笑他。低头继续喝柠檬水,酸甜干净的味道顺着食管沿伸到胃里,清清爽爽不让人反胃
自此后,彭涛也安静下来。陪我上学,放学,在学校的时候他几乎是半步都不离我,连上个厕所也是跟在我边上,看着他想把自己变成盾牌挡在我的面前,其实很想告诉他我已经破烂成一堆碎片,再恶毒的传言也不能再伤害到我。实在不用这样,可我现在哪还有力气和他争论,只好一切就由他去。
郑天霖,南宫宇在做什么,看到我这样是不是心满意足了?我不知道。可能由于营养不良,我大脑一直浑浑顿顿,觉得南风的学生好像一夜间长成了一个模样,除了彭涛,我已经分不太清谁是谁。
老妈最近老爱像这样抚摸我的脑袋,像抚着一只蛤叭狗,我很想抗议,但是又喜欢她身上那温暖安宁的感觉,所以也就睁之眼闭之眼。
“妈,我好累。”我闭着眼
“是呀,最近你老是有气无力的,你爸都报怨好几次说你偷懒不帮他洗碗。”妈轻柔地笑着
“妈,我们不能换个地方生活吗?”我往她怀里靠靠。
“其实你十岁那年,你爸有机会升到平海市当区域经理的”她用手指缓缓梳着我的头发,头皮上传来阵阵温柔
“为什么没去?我从来没听你们说过。”又是那年。
“因为我们决定留下来让你学会克服恐惧。从哪里跌到,就要从哪里站起来。如果当时带你离开,恐惧就会留在你心里一辈子。”
“可我快撑不下去了。。。”
“你行的,儿子。我知道你行。记得那年从医院回来,你一迈出家门就双脚发抖,但你还是一步一步往外走。你发现自己害怕人声,害怕刀,害怕打架,所以你就天天往菜市上跑,还故意挑起别人打你,直到不再害怕。那些日子,虽然天天为你心痛,但更为你骄傲。”
泪,从紧闭的眼眶里滑下来,原来,原来那些痛苦的挣扎他们都知道!四分五裂的身躯在妈妈的怀里渐渐又还原。
看着窗外的雨,觉得有些遗憾。每天中午躺在喷泉边的草地上晒太阳,已经成为习惯,最近更是喜欢没事就看看蓝天,深秋的天空干净得连丝云都没有。教室的人都去食堂吃午饭了,偌大的教室安静得无聊,有点后悔把鼓涛撵去食堂。
一个精致饭盒推到面前,我从窗前回过头
“这个,,,这个是我自已做的。很。。。。很清淡。。。不伤胃的。”还是那么怯怯的害怕。
“是你自己带的中饭吧?”视我为洪水猛兽的罗可欣,居然把自己的饭盒拿给我?我已经落魄到这么可怜?她到是个好女孩儿。
“嗯。是菠萝鸡粒炒饭,开胃健脾的。彭涛说你肠子不好。。。好多天没吃东西了。我想,我想。。。。。”她越说越小声,到后来已经听不清她说什么
“你把中饭给我了,那你怎么办?”
“我一个吃不了这么多”
“你不怕我传染你些什么?”我突然笑了,笑得残忍
她没料到好心会被如此拒绝,甚至是嘲笑,呆立在那里,满脸通红。我扭过头,不再看她,她愚蠢的样子实在太刺眼。
一支盛满炒饭的勺子递到我嘴边。她脸红得通透,但眼神却很固执。我没动,就这样和她相持着。泪水慢慢在她眼里凝聚,勺子开始轻微抖动起来。林重生,你这是干什么,伤害一个善良的女孩子来泄愤,你他妈还是人吗?我暗自骂自己混蛋,然后一口吞掉那勺饭,并强行压着胃的不适,要吐也不能现在吐。
她低下头又舀了一勺送进自己嘴里。我诧异地看着她,一时竟忘了恶心的感觉。第三勺她又递到我面前,我呆呆地机械地张嘴。
她小声说着:“我不是怕你,只是天生胆小,和男生说话少。我知道你没有病,你也不是他们说的那样,我相信你。”
心里感动,一股温暖的柔情苏醒在四肢百骸缓缓流动
“可我是同性恋。”我凑近她,坏笑了一下。
“你别乱动,当心饭洒了。” 她窘迫地往后退了一下“不是所有同性恋都有那个病,只要是自己真心喜欢就好。不过,同性恋会很痛苦,没有小孩的。”她担忧地看着我。
“不一定,也可以找个女的生一个。”我逗她
“那很不道德。”她一本正经
“你为什么认为我不像外面说的?”
“因为,,,,因为你眼睛很。。。干净,笑起来很温暖,不会像他们说的那样。。。。不堪。”
就这样随意聊着,你一口我一口吃完了她的饭盒,我没有呕吐!也许以后都不会再吐了,菠萝鸡粒饭果然不错,我扬起眉,朝她灿烂地笑着,很感谢她的信任,还有她的勇敢。
伸手拿过饭盒:“我去洗”
一抬头看到教室门口站着两个人:彭涛和郑天霖,不知道他们到了多久,看到听到多少,只是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鼓涛面色苍白,郑天霖则是青黑一片。这还是那日之后我第一次注意到他。
“肥猪,你还有没有洗洁剂?”我走过去
听到熟悉的称呼,他突然闭了一下眼,然后一把抱住我:“妈的,你差点吓死我!你这个死小子,下次再这样,再这样。。。。”他没再说下去,只是紧紧抱着我,勒得我喘不过气。
郑天霖眼里射出想把我食之而后快的恨意。看到我没被他毁掉,就那么不甘心?
彭涛像个傻子一样乐呵呵地看着我吃东西,不停地问:“还要不要可乐,还要不要鸡翅?”
“我吃个东西,你干嘛笑成白痴?”我有点受不了他。
“呵呵,老子就是高兴成白痴,犯法呀?!”他一脸幸福状。
一根鸡骨头朝他飞去,我也笑了。这个猪头!幸好有这样的朋友,有这样的父母,甚至有罗可欣这样几面之交但肯相信我的同学,才让我觉得不孤单。我相信即使世上最卑贱的生命也是会有人关注,会有人爱护。
“我问过郑天霖,他说那天你当众强吻他后就被南宫宇拉走了。是不是南宫宇对你做了什么?”
“没有。”
“那你到底怎么了?整整一个月不吃东西不说话!!郑天霖说他绝对没动你一手指头!”他闷闷地不解
别说他,连我自己都不明白,只是常常想起第一次遇到郑天霖的样子。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遇上他的情形。”
“记得,你把他撞翻了,然后白痴一样盯着人家猛看。”
“我以为和他是朋友或者能成为朋友。”我有些怅惘,心失重般空落落的。
彭涛看着我,欲言又止。
“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当街吻他?”
“我知道,是他故意设计你的,还有我们是同性恋的事,也是他故意的。”
我诧异地盯着他。
“我去找过他,他亲口承认,你吻他是他故意激怒你,做给风莲看的,包括我们的传闻也是他设计,甚至泡风莲都是一步棋。他来南市就是冲着风帮。铲除掉这个毒瘤,还南市一份安宁,是他的任务也是心愿。他是军部的人。”
“这么机密的事,为什么告诉你?”
“虽然他手段阴了点,但也不是彻头彻脑的混蛋。”他叹了口气“你病成这样子,他也很难过。有次他私下底找你道歉,可你认不出他,你是没看到他当时的表情,他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他能把这事儿说出来,说实话我挺服,这人有胆量有担当,以后肯定能成大事。”
原来是这样。
脑子里走马灯似地闪过他第一次明亮的笑,那夜里锐利的眼神,他给我挂玉佩时的仔细,那天下午他薄薄的嘴唇和他狰狞狂怒的眼,原来是这样。我不过是无意中撞到他计划里正巧可以被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