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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韩玄不紧不慢的道,“新娘是你的红粉知己,新郎是你的知交故友。对这桩婚事的安排,沈公子应该甚为惊喜罢。”
“………”
我啪的抓起湖笔,飞快的在宣纸上又写下几个字,将纸条揉成团扔给他。
“这次又是什么问题?”
韩玄随手接住,微笑着打开纸团。纸上虽只有寥寥六个大字,但落笔时一气呵成,行书体笔法浓纤折中,舒展秀润,是我今日写的最满意的几个字,
【韩玄,你是头猪】
※ ※ ※ ※
更深露重,街道上寂寥无人,只有我穿着单薄的衣衫,缩在街角瑟瑟发抖。
唉,早知道韩玄是个不守信用的人,就不逞一时之快和他斗气了。看看现在,我明明没有开口说一个字,还不是一样被他丢到大街上?
不死心的再次提气,聚集起的那点内息却怎么也冲不开被点住的几处穴道。
回想起韩玄点穴时连换三种手法,他倒是吃一堑长一智,这次再不给我半点机会。我叹了口气,颓然放弃了尝试。
闯荡了那么久的江湖,还是头次遇到韩玄这种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的人,实在是打击我身为沈氏后人的自信!难道在他眼里,我就和路边的阿猫阿狗一个级别么??
又一阵刺骨寒风呼啸着刮过来,我浑身不由一阵颤抖,身上好不容易聚起的那点热气又散的干干净净。
对着空荡荡的街道,我欲哭无泪。
没有被点过穴道的人绝对无法想象其中的痛苦。身体僵直,指尖无力,连转个头都不行。如果遇到阴损点的手法,被点中时是什么姿势,就会一直保持到穴道解开的时刻。
曾经有人被用重手法点了穴,以金鸡独立的姿势僵立了二十个时辰。等到穴道解开之后,他僵直的腿却怎样都弯不下来,一跳一跳的行动了半个月,被人送了个“人面蛙王”的外号,倒是自此声名大噪。
韩玄虽然没这么阴损,但从他点穴的力道也不轻,没几个时辰绝对解不开。自从三更时分被他从房间里丢出来,到现在不过是三更三刻,我究竟还要在这个鬼地方捱上多久??
天上月色皎洁,繁星点点,是个好夜色。只是因为现在的姿势很不好,所以视线所能及的,始终只是正上方那一小块天空。
对着闪个不停的星星呆看了三刻钟,我真的要疯了。
四周一片寂静,静到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我闭着眼睛,喃喃祝祷道,
“如来佛祖,观音娘娘,四方大神,我虽然平日不拜你们,但是却知道你们定然是在的。如今我落难了,你们如果能听到我沈宜的声音,就请显示神迹吧。”
话音未落,啪的一声响,天上掉下来一颗鸟粪,落到身旁。
我嘴角一阵抽搐,勉强撑着继续默默祝祷下去,
“如来佛祖,观音娘娘,四方大神,我知道你们听见了。我现在很冷,很闷,可不可以派遣使者来救救我?”
只过了片刻,右边传来了极其轻微的响动声。感觉中有个毛茸茸的物体靠了上来,在我的脸颊上蹭来蹭去。定睛一看,居然是只灰扑扑、脏兮兮的流浪猫。
我的鼻尖和它的一张猫脸相距只有几寸,大眼小眼互瞪了半天,它“喵”的叫了一声,很欣喜的伸出舌头,在我脸上舔个不停。
我差点昏过去,无奈的闭上眼睛祝祷道,
“如来佛祖,观音娘娘,四方大神,虽然可爱的猫儿可以解闷,它的体温也很暖和,可是能不能派个人来救我?我要那种心地良善,不忍心见人冻毙路边的好人。”
想了想,我赶紧又加了一句,
“还有,他绝对不能认识我。”
沉寂了许久之后,寂静的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隐约的马蹄声。
今日来拯救我的人终于到了么?我心里大喜。
清脆的马蹄声渐渐靠近,随着轻吁勒马声,周围响起了细碎的衣料磨擦声响,一个人踩蹬下马,大步向我这个方向走来。
听脚步声走近了,我急忙闭上了眼睛装作昏厥。
过了片刻,细微的抽气声蓦然响起。
那人在我面前呆立了半晌,终于开口了。一个属于年轻男子的嗓音传进耳际,“姑娘?你没事吧,姑娘?”
姑娘个头!我是你家少爷!
我闭着眼睛,暗自狠狠骂道。
沉寂了片刻,只听那人叹了口气,喃喃道,“如此美人,怎会落到这样的凄凉窘境?”话音未落,我只觉得身子一轻,已经被那人拦腰抱了起来。
属于人体的暖意传来,我心满意足的缩在来人温暖的怀里,暗自偷偷笑个不停。
其实和韩玄共处一个房间也不是没有好处,就比如说昨夜我悄悄从他的衣服里翻出了血凝丹的解药。
韩玄啊韩玄,这次我可要正大光明的摆脱你了。
就在那人抱着我一起坐上马背的时候,旁边有个中年人的声音响起道,
“少爷,您这是要把人带回去么?”
“不错。”抱着我的那个人道,“顾总管你也看到了,这个女子孤身一人昏倒在街头,难道要我就这样弃她于不顾么?
“可是老爷说过,最近小姐即将成婚,请少爷不要带闲杂人等回府。可少爷你刚回来就…”
“他说过什么我自然清楚!”那人哼了一声道,
“我这是在救人,不是拈花惹草!再说,我就是坚持把她带回去又如何?难道顾总管觉得我们四海盟连个闲人都供不起么?”
蓦然听到“四海盟”这三个字,我顿时大吃一惊,偷偷的将眼帘睁开一线。仔细看去,在眼前晃动的衣衫下摆附近,果然有个金色丝线缝制的波浪图记,图记下面还精细的绣了两个篆书小字:
“四海”。
我忽然觉得头开始痛了,非常的痛。
这个什么少爷该不会就是曲家大少曲云哲罢?那个名声不下于我的中原一匹狼?
记得江湖上对曲云哲的称呼是“双绝公子”,说的就是他用刀的本事和泡妞的本事齐名。不过云裳倒是说过,她大哥更喜欢在这个称呼前面加两个字,有事没事的时候总是称自己为:
“色艺双绝公子”。
我在中原一匹狼的怀中无声悲泣。上天啊,虽然我祝祷的时候少说了句“不要色狼来救我”,可是你也不用这样安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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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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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抱进四海山庄的时候,我已经决定好了对付中原一匹狼的办法。对策的内容言简意赅,一共只有两个字:装死。
任你万千手段,我自岿然装死。捱到穴道自解之后,看你能耐我何?
不出我所料,曲云哲绕过重重回廊,直接把我抱去他的房间,小心翼翼的放在床榻之上,转身叫人去请大夫。
过了不久,大夫匆匆赶来诊了会脉,捋着山羊胡沉吟道,
“这位姑娘只是感染了风寒,应该并无大碍。不过她的脉象有些奇异,倒是蹊跷的紧……”
废话,被点了穴的人,脉象当然会奇异了。幸好这个大夫不会武,不然我肯定当场穿帮。
陪坐了半个多时辰,曲云哲那点耐心终于耗光了,开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又过了一刻,他皱眉问道,“去寒汤也服了,药也吃了,人为什么至今昏迷不醒?”
大夫擦了擦汗,愁眉苦脸的答道,“这个…小可实在是查不出原因,可能是冻的厉害了…”
曲云哲又来回走了几趟,猛然停顿下来,扬声道,“来人,去准备一桶沐浴用的热水,要快!”
没过多久,一桶热气腾腾的澡水送了进来。
大夫额头上冒着冷汗,只结结巴巴的说了句“男女之防不可不顾”,下一刻他的尊臀上就挨了一脚,以雁落平沙的姿势无比优美的从窗户飞了出去。
唉,亏他一把年纪了,连看脸色都不会。得罪这种耐心被磨光的人,不是自己找踢么?
不管他了,我还是应该先考虑一下眼前的麻烦。
曲云哲的手指在我的身上摸索了几下,轻轻巧巧的便解开了衣衫上繁复的腰结。不愧是身经百仗的战狼一匹,经验十足。
按照沈家家传的《采花秘笈》上所记录的前人心得来看,“轻解罗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