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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果不然,那被浓长睫毛覆盖的眼微微的扇动着,慢慢慢慢,直到那深黑美丽的细长眼眸缓缓张开,迷蒙的眼映出他的倒影,惊讶疑惑茫然直至隐隐的悲伤。
一夜无梦,意外的睡得很好。
本以为这样的夜,会泪湿枕巾哭泣着醒来,但未想到,会这样神清气爽,醒得格外踏实。
“早。”或许猜到了他在想着什么,再次在额间印上一吻,紧搂着他深吸了一口气。
“早。”
带着暗哑,额上湿热的触感让他真正清醒了过来。被穆梓凯的动作拉动了肌肉,太紧的拥抱让他不知所措。
“你……什么时候回国的?”原来是真的,他真的回来了。
“昨天晚上的飞机。”
放开他,拉伸了一下酸痛的身体,左臂麻木过后是骇人的疼痛,让他裂牙啧啧了两声。
疑惑的眼在一瞬间恢复了冰冷,静静的坐起身,将手递给了那个高大英俊的男子。
拉了拉与他一样乱糟糟的衬衣,弹了弹西裤上的折子,当看到穿衣镜上那红肿的双眼时,他顿时愣住忘了动作。
昨晚……穆梓凯他……
暗自咬牙,镜子里的另一个人早已旁若无人的换起衣居服来,合适的尺寸淡淡的鹅黄,这套衣服……在他的衣柜里呆了三年,和他的家居服是一个系列的,除了尺寸和领口有稍微的不同,就连颜色也是一样的。
“看你一身乱的,换上吧。”飞来的衣物让他接了个正着,默默的看着手中的衣服,他突然有了扔掉它的冲动。
无意识的对照他的尺寸买了一套,当时只不是是单纯的希望他快点回来,但没想到一放就是三年。
单纯的愿望,在如今……
“想吃什么?”他又在发呆了,飘忽的神情与从前一模一样,那低垂的眼中透露出的茫然,似带着柠檬般的酸楚,让人心疼。
“呃,我去做吧。”将手中的衣物丢在了一边,任它在地毯上散落。
含笑看看他,在严年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伸手牵住了他,“让我来好吗?你先去洗个澡。”
温热的大手,已经有多少个日子没有这样牵住自己的手了。咬咬牙,不再坚持,乖巧的点了点头,看着他的脚步无声的离去。
抓起了地上的衣裤,逃也般的来到了浴室,打开水洒无声的哭泣。
昨晚,他失控了吗?他终于大声喊叫,大声哭泣了吗?那个把一切罪过抛向别人,以为自己无辜至极的人是他吗?
任远……任远一定也开始讨厌他了吧。
是啊,这样阴沉沉的自己除了外貌还有什么地方讨喜的。没有勇气的是他,逃避现实的也是他,捂住眼睛捂住耳朵躲进别人怀里的也是他,他有什么资格去怪别人。
只是,为什么要让他看到穆梓凯的那封信?
他已经决定将这份感情埋藏在心里一辈子,他都已经决定了。
脸上身上已经分不清是水还是泪了,像水中哭泣的鱼一样,就连自己也分不清他到底有没有哭。
心很痛,揪住头发缩成一团,水开得太大了,撞击在背上有丝疼痛。
时间一分分的过去,厨房里的穆梓凯只是抱着手靠在厨柜前,没有打燃的火,就连牛奶都没有从冰箱里拿出。他只是高深莫测的看着门口。
两人就这么各自耗着。浴室里的严年终于振作精神,胡乱的冲洗了一下,镜中的那人眼睛肿得有些可怕,但进来之前就早已红肿,只是拍了拍脸颊,穿好衣服,深吸一口气,大步走了出去。
“吃饭吧。”
餐桌上已经摆放好了热气腾腾的牛奶和夹着培根煎蛋的面包,当一口咬下去,温热柔软的口感冲斥了整个感官。
……是……刚做好的……
十分清楚自己在浴室里呆了有多久,那他……
“好吃吗?”侧过头含笑看着他,“美国的快餐太不好吃了,还是自己做的比较营养,我学了很多西式菜,以后常做给你吃。”
“以后……”喃喃自语,含在口里的食物有点咽不下去的感觉。
以后常做吗?他决定了吗?理清思绪,那封信里所说的理清思绪,他回来了,而且说出这样的话,是代表他已经理清思绪了吗?
那代表……是以爱人的身份,还是朋友的身边常做给他吃呢?
“快吃吧,吃完了我们谈谈。”
谈谈?!讶异的看向他,穆梓凯还是那样淡淡的笑着,温柔的眼让他心里有些发颤。
不,他不想谈。
没有什么好谈的,他只是爱上他,他没有强求要得到回报,他只是默默的在爱着。
严年一直是这么矛盾的,商场上冰冷无情的外表之下,他其实是一个十分懦弱的人。等待爱情,呵呵~~~~那是借口,那是因为他太胆小,太害怕表白后可能面对的结果。
是的,他不想失去穆梓凯,哪怕是用朋友的身份。他唯一希望的就是,能一辈子看到他,能一辈子在他身边,能一辈子默默的爱着他。
一直等待,一直等待,一直等待……
可是……他也有不甘。说不希望回报那是假的,是虚伪的,天知道,他有多么希望听到穆梓凯说他爱他;天知道,他有多么希望以爱人的身份呆在他身边一辈子;天知道,他有多么希望能每天早上躲在他的身边迎接朝阳的到来;天知道,他有多么希望能被他疼爱被他亲吻……
他不否认,自己的心理其实是偏女性化的。不过,这部分,也只是在穆梓凯的身边才能体现出来。
在他面前的严年,总会幻想自己是一个女人该有多好,总会幻想自己被这样一个英俊高大的男人拥抱着呵护该有多好。
但男性的那部分总会理智的提醒他,那是不现实的,那是不可能发现的。
所以,理智让他一直等待,一直等待,一直等待……
食之无味的嚼着手里的食物,他细嚼慢咽,不知道是该快点放下它告诉穆梓凯他吃饱了,还是该一直一直慢慢的吃下去。
面对无助的他,穆梓凯只是笑着。
或许在感情上他有些迟顿,但他决对是一个懂得观察,而且善于分析的男人。虽然这样说有些矛盾,但太熟悉太近反而会自以为什么都了解,到头来当真正的回想时,才会发觉其实最愚蠢的就是自己。
这样茫然无助的表情,在小年的脸上看见过多少回呢?这样挣扎愁苦的忧郁,在无意间撞到过多少回呢?
十几年来,已经太多次了,数不清也记不清了。
他笑着,伸手抹去了眼角的湿润,看着他:“小年,不想吃就别吃了。”
第二十三章
鱼说:冬天的雪好美。
水说:可是冬天会让我结冰,让你看不到阳光的美丽。
微笑着看他,为他诧异的表情感到隐隐的心痛。
站起身,拿开他手中的刀叉,伸出右手平摊在他的眼前:“还愿意向我伸出手吗?”
惊讶已经太多,严年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只能冷冷的与他对视,缓缓的垂头。
手在蕾丝桌巾的下面微微颤抖,左手拧着右手,却迟迟没有将它放在那等待已久的大手之中。
为什么要这么问。
他从来也没有停止向他伸手,虽然他只是偷偷的偷偷的祈求着远伸的手,也会被温暖回握住。
温柔的看着他,穆梓凯此刻也感到心里万分紧张。
不过他还是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吭声,他在等着,等严年的回答。
举得太久,手也渐渐的酸疼起来。他挫败的皱了皱眉,暗自叹气。
不愿意吗?是啊,换了是他,怕早就放弃了。
小年虽然痴,但他并不傻。面对自己的无情,面对自己总是无意的伤害,他心中怕早已没有了爱。
“小……”握住拳头,嘴微张了张,叹了口气,终主动伸手将他牵住。
握着那冰凉带着薄茧的手,他深吸一口气,牵他坐在客厅的软沙发上。
紧挨着他坐下,见他轻微一抖,所有的话又被咔在了喉咙里。
严年的头始终低垂着,他看不清他的表情,伸手探向他的下巴,又被他固执的强硬低头,不想使劲勉强他,便就此罢休了。
沉默在空气中漫延,含着压抑和沉闷的不安。
两人的手一直交握在一起,太久已经出了汗,黏黏的很不舒服。
动了动手指,一向干爽的严年想缩回自己的手,当然,更大的理由,他还是不习惯被穆梓凯这么长时间的握着。
心中这么想着,手却被对方握得更紧,甚至有些疼痛。
“你……”两人同时开口。
飞快的抬起头撇了穆梓凯一眼,抿了抿嘴,将想说的话又压在了心中。
手被把玩着,穆梓凯用左手托着手指轻轻的绕着他的手心,右手摸着他修长的手指。翻来翻去的玩着他的手,又突然将他另一只手一把抓了过去。
“怎么受伤的?”
急促的语气让他愣了一愣,什么受伤?
“小年,你自己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