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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庭玉转身回到屋子,见了那张床,突然想起前天晚上李顺就在这张床上替他揭了帕子,应承他绝不会丢下他,结果第二天就丢下了他一个人在这北京城里。他想着这些事,还以为自己会心痛如绞,可却发现自己心窝那里空荡荡的,好似自己已经没心了。温庭玉抚着心口想,也是,他既然当李顺死了,那自己这颗心自然也跟着他死了。
他坐到了床边,想来想去脑子里都是李顺那天生日那天跟他说:「只要我没个什么三长两短,肯定会跟你身边的。」
这话才说了没两天,他竟连一句话,一封信都没留下的就走了。温庭玉想,李顺若是肯跟自己说一声,就算是见不上最后一面,只要他想着告诉他也算是心里有他,自己的心都不会死。可如今只好象自己跟他没什么关系一般,说走就走,剩下他一个蓦的失了扎脚的地方,又重新在这北京城里飘摇。
他叹了口气,这一个月,浑似发了场梦。如今梦醒了,他不但回到了原点,还丢了一切,包括自己的心和希望。或许这样也好,温庭玉想,以前他总不甘心被那些显贵分了吃,也总算还有最后一点心和自尊。而如今他的心跟着李顺死了,自尊掉在了王公公的大屋里,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初三那天,他也能心甘情愿的从了林玉堂了。
门声响起,四儿端着汤进来,温庭玉看着四儿,突然觉得腹中饥饿,说:「四儿,这补品你先放下,去叫辆车,咱们两个今天晚上出去吃。」
初三那天,温庭玉果然早早就到了林府。他一进门,林瑞就上前跟他说,林玉堂一早去了铺子上看帐。温庭玉也无所谓,只是去了给自己预备的小屋子里准备。
他刚一进门,就看见五小姐林雅月坐在椅子上,穿著一身纯白的水衣彩裤,对着镜子描眉。温庭玉一进去就楞了,看着林雅月说:「五小姐,您这是……」
林雅月抬头看着温庭玉说:「温老板,您看我这脸画的怎么样?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儿。」
温庭玉点点头,转头吩咐四儿把戏装放好,就走到林雅月面前,仔细看林雅月的妆。
林雅月扮的是花旦,温庭玉知道自己今天被点了出《游园》。他心里一转就笑着说:「今天莫非是五小姐做庭玉的丫鬟?这可折煞我了。」说着就拿起笔,替林雅月描眼画眉。
林雅月闭着眼睛让温庭玉画完,再转了头去对着镜子看了看,笑着说:「还是您的手艺好。温老板,只要您愿意,我怎么不能做您的丫鬟?要不,您收了我当徒弟?您也知道我是最爱听您的戏了。」
温庭玉笑了笑说:「五小姐真是爱说玩笑话,庭玉哪敢当五小姐的师傅?况且五小姐身份尊贵,怎么能入了这一行?您要喜欢唱戏,庭玉有时间就过来给您说戏。」
林雅月看着温庭玉说:「温老板,您要说话算话,到时候可不许嫌雅月烦。对了,您一个月没出堂会,北京城里都传您生了重病。现下您身子怎么样了?」
温庭玉转身把笔放到台子上,低头说:「托五小姐的福,庭玉受了风寒,没注意就成了大病,现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林雅月微蹙起眉头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您得了多重的病呢。您也知道,我家规矩大,我一个女孩子不能上您家去看您。直到听说您去唱会贤堂的堂会我才放下心来。」说着又上前一步,俯下身,在温庭玉的耳边轻轻说:「庭玉,你有没有心仪的女子?」
温庭玉浑身僵了一下,转头正看到林雅月爱慕的眼就在自己眼前。他看着林雅月的眼睛,正想着该怎么答林雅月的话,突然听见后面有人说:「雅月,男女授受不亲,妳这样子成何体统。快出去,别耽误了温老板换装。」
林雅月直起身子看着挑着帘子站在门口的林玉堂,撅着嘴说:「哥,你来打什么岔?温老板刚才答应了教我唱戏,我正请他帮我说等会儿那出游园呢。」
林玉堂哼了一声说:「堂会还没开始,游园又紧后面的,妳那么早就画好了干嘛?回头花了没人帮妳再画,快出去。再说我今儿个要好好跟庭玉串出霸王别姬。」
林雅月不服气的说:「花了我自个儿会画,再说还有温老板呢。哥……」她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外面琴儿的叫声:「小姐,老太太叫您过去呢。」
「催什么?我就过去。」林雅月跺了下脚,对温庭玉说:「温老板,等中间的时候,我一准过来找您说戏。」说完横了林玉堂一眼,径自出去了。
林玉堂看这自己唯一的亲妹妹,摸着下巴宠溺的笑了笑,让她摔了帘子走出去,又跟后面喊了一句:「琴儿,去给五小姐披个披风,穿这么一身在园子里走也不怕丢人。」听琴儿应了,林玉堂这才走进屋。
林玉堂进去以后就把四儿遣走,然后开始脱外面的长袍,一边脱一边说:「庭玉,这霸王的脸我可勾不好,你过来帮我勾。」
温庭玉点了点头,站在镜子前面调着松烟。这屋子里刚换了面大镜子,正能让他从镜子里看到走到了屏风后面脱了长袍换衣服净面的林玉堂。
这就是他以后要跟的人了,温庭玉看着后面那个高大厚实的男人。这男人朗目剑眉,薄唇挺鼻,一张养尊处优又略带风霜的脸,眉宇间尽是刚毅沉稳之气。他是这北京城首屈一指的富商林震山的长子。北京城里的人都知道,林震山早就去了南方休养,剩下跟北京的林家一共有两房,老大老二各自在商场官场得意,可说到真正在林家主事儿的,还是这长房长子林玉堂。
城里的人传得厉害,这林玉堂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材料。从十八岁开始跟着林震山去广东办了次货之后,林震山就一点点的把家业都交给他了。直到林玉堂二十二岁那年正式掌了林家大权之后,这林家的家业就越来越大。再加上老二没几年又进了织造部当了二品,挂上了宫内行走的腰牌,林家在北京城里就更是有势力。
跟了这样的人,他大约就不用怕自己在北京城里站不住脚了吧。温庭玉想,也不知道自己能靠着这男人多久,听说林玉堂是个不长情的,没人能跟他跟过半年。若自己被早早的甩掉,以后又该怎么办?温庭玉一边出神儿的想着,手里一边慢慢调着油彩,转眼看见林玉堂换好水衣彩裤,穿好了厚底官靴冲他走过来,忙换上一副笑脸,从镜子里看着走过来的林玉堂说:「玉堂,你坐过来,我帮你勾脸。」
林玉堂笑着走过去,坐在凳子上说:「庭玉,刚才发呆想什么呢?」
温庭玉看了一眼林玉堂,淡淡的笑了一下说:「大爷的扮相真是英伟,庭玉是瞧的呆了。」说着就先给林玉堂掸了一层白粉,拿着松烟揉了眼,又拿笔沾了油白给林玉堂抹脸。他一边勾,一边就看着林玉堂想,如今自己也没什么可翘盼的了,走一步是一步,不过是苟且偷生罢了。林玉堂半睁着眼看着面前的温庭玉,心里也琢磨着。这一个月没见温庭玉,他似乎变了一些。以前的温庭玉,虽然年纪小,但生了副倾国的容貌不说,更有别人没有的细腻心思。他在北京城里红了小一年,想要他的人不计其数,中间就以他和十三贝勒争得最凶。可这温庭玉偏就能娇笑着迂回在显贵中间找着平衡点,没丢过脸面的保住了自己的清白。若自己不是知道老佛爷跟庆亲王最近起了点别扭,十三贝勒要失势,自己也不敢随便的开口就叫温庭玉从他。
以前林玉堂就知道,温庭玉这戏子是个宝。每次他见到温庭玉,都想把他那层台上的笑给扒掉,看看里面到底藏了颗什么样的心,收埋了怎样的尊严。可如今的温庭玉,虽还是以前那样,眉宇间却多了层让人抓不住的愁,一双眼睛里也似乎空了不少。林玉堂想,这估计是病的,可这么一来,这温庭玉浑身的气质却更勾着他的魂儿了。
林玉堂越想越是情动,再看着温庭玉的一双大眼一直看着他,专心的替他勾脸,更是觉得一股燥热从小腹窜到全身,伸手就撩起了温庭玉的下襟,摸了进去。
温庭玉吓了一跳,手一抖,笔一下就斜了出去。他急着去拿了布来擦,却被林玉堂抓住了左手,拽了下来,脸一侧过来就亲了过去。
温庭玉突然被林玉堂吻住,惊的不知如何是好,又觉得林玉堂的手揉弄的摸着他的大腿,又往两股中间摸上去。他突然觉得一阵反胃,慌忙要挣,左手却被林玉堂的手紧紧的拉住。温庭玉这才醒悟过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