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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日,我们共同的生日,真的还可以吗?赵衡刚想开口就听电话那头有人在叫曲航的名字,那个声音他听过,那个声音是徐临川。
‘曲航,我准备好了。来,我带你去顶楼看焰火!’
赵衡觉得自己的心彻底的凉了,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的失望,他连愤怒的力气也没有了。准备?赵衡冷笑,就是因为徐临川还没准备好,才有时间,才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吧!航航,我还没可怜到总在这里等你拿我当备用品,‘航航,我知道了。不回来就不会来吧,我会帮你告诉张小舒的。冬令营好好玩儿。还有,’赵衡死命的咬了下嘴唇停了停,‘生日也不用在一起过了,反正也不能一辈子都一起过,迟早会分开。’说完迅速的挂上电话,他挂得太快,快到没听见听筒中水滴落的声音。
15.
那个春节,或者说那个寒假是沈闷的,沈闷到张小舒每天都在扳着手指数着开学的日子。他对于赵衡所说的关于曲航的事有极大的怀疑,根本不信那套去冬令营的说辞。可在他私下里打了无数的电话也联络不上曲航之后,张小舒像完成了项任务一样放弃了对真相的探寻,与此同时也给了自己的良心一个交待。对那番话质疑的人并不是只有张小舒。那天过后,赵爸爸和赵妈妈也曾打电话到曲家询问,可始终没有人接听,后来春节假期结束,他们才从曲爸爸曲妈妈同事那里得知,曲家父母初三那天去了日本考察,那是设计院年前就决定的,并不是临时的安排。赵爸爸赵妈妈这才相信曲航一定没事,不然他父母又怎么会将他一个人留在家里。赵衡对这个的信息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情绪,只是淡淡的点了下头。
赵衡在学期开始前接到了曲航的电话,听着曲航在电话那头依然轻快的声音,他忽然觉得这个人非常的陌生,‘航航,冬令营好玩儿吗?’赵衡听见自己的声音机械的发问。
‘嗯,怎么说好呢?’曲航对赵衡的不妥好像丝毫没有察觉,在那边调皮的笑着,‘吃得很好,又有人陪我玩儿,想要什么都行。不过就是……,不如现在不告诉你,等六月十号我们生日那天再细细的讲给你听!衡衡,你要等着我哦!那天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等?等着你讲那些把我放在一边玩儿的多开心的事吗?‘恐怕不行。’赵衡冷冷的开口,‘那个月我和张小舒要参加奥数竞赛,没有时间。’
新的学期开始了,日子是简单的重复。赵衡依旧每天接送张小舒上学放学,他们还是在一起打球,吃饭,晚课上共同的探讨一个个题目的解法。可还是有什么改变了,至少在赵衡身上,原来的那种充盈着的活力似乎消失不见了。他更加的认真刻苦,成绩越来越出色,越来越得到老师和同学们的欢迎,可张小舒却一天比一天担心,他总是觉得已经快要记不起赵衡开心笑着的样子了。曲航间或的会给赵衡和张小舒打电话,可彼此之间的话题少得可怜,总是没说上几句就陷入沉默。即使这样,张小舒也能感觉得到,赵衡在接到那种近乎乏味的电话,第二天里所表现出的些许不同,在他的眼睛里会零星的闪过些得意,甚至闪过些幸福。
张小舒独自坐在教学楼的天台上,这是他升入初中以来第一次午休时间没有和赵衡在一起。他靠在墙壁上,三月里的风已有些和煦的味道了,静静的闭上眼睛,想着开学来的一幕幕,怎样的逼迫自己去做那一道道根本就讨厌的函数题,只为了看到他欣赏的目光;怎样的强忍着扭伤的脚踝接下一个又一个的球,只为了看看到他尽兴的笑容。还有每一天特别准备的便当,每一天精心摆出的笑容,可这一切竟然都比不上曲航的一个电话,一个那样无趣的电话。想到这里,张小舒突然惊恐的睁大了眼睛,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事情不该是这样,他不该有这样的情绪,航航和衡衡一样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们两个要好,自己不是该开心的吗?张小舒苦闷将头埋在膝盖里,有些不知所措。
‘张小舒,你没事吧?’又冷又关切,这样奇怪组合的声线,除了那个学长决不会有第二个人,张小舒苦笑着抬起头,‘没事,就是有点困,想睡一下。’
‘要睡去办公室。’孙海涛双手插在裤袋里,站在张小舒面前俯视着他。
张小舒眯着眼睛笑了一下,‘学长,我是不是个坏人?’看着孙海涛的嘴角好像抽动了一下,张小舒拉了下他的袖子,示意他坐在自己身边,‘学长一直都在帮我,借给我办公室,帮我整理笔记,雨天里留伞在桌上,天气转凉就在椅子上搭件外套,那次下雪,还把车子都借给我和赵衡。可我,却始终不理不睬,其实是比那更糟糕,’张小舒低头嘲弄的笑了一下,‘我是接受所有的帮忙,可躲着帮忙的人。我,一定是个坏人。’
孙海涛看着张小舒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微微的抖动,嫩红的嘴唇轻轻的抿着,像是在刻意的隐藏着情绪,‘你到底想说什么?’孙海涛深吸了口气,‘要是为了我的事,大可不必,要我说,我们两个做得都差不多。要是为了赵衡,我除了能当个听众,别的帮不了你,也不想帮你。这是唯一一件我不想帮你的事。’站起身,眼睛望向远处的天空,‘可我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坏人。你呢?也有唯一一件不想帮他做的事吗?’
赵衡的那种近乎自虐的努力得到了回报,他在六月里的竞赛中,成绩在整个C市排名第四,作为一名初一的学生,赵衡也算是改写了一项纪录。他变得更加的繁忙起来,不仅要继续上学校的晚课,还有区里,市里的集训。到了暑假,他还要参加省里的封闭式特训,以期在下学期开始的全国数学竞赛中得到更好的成绩。在这样的忙碌里,他的生日过得无声无息,这个缺少了生日蛋糕和礼物的日子,对赵衡来说,只有一个遗憾,那天他回去的太晚,错过了曲航的电话。六月十日的晚上,赵衡躺在床上盯着外面黑漆漆的天空,翻来覆去没法入睡。他回想着过去一个又一个的生日,每一个都有曲航在他身边,和他一起吹灭蜡烛,烛光下黑黑的眼睛总是兴奋的闪着光,大叫着‘衡衡,衡衡,我要最大的那一块’,那么的快乐。可现在,航航的脸模糊了,朦胧在一片烛光里,一片刚刚张小舒送给他的一幅用点燃的蜡烛绘成的画里,无声无息的消失不见。
日子水一般的从指缝间流过,赵衡实在说不上那半年里他过的好不好,开不开心。但他可以肯定自己的确长大了很多。和曲航还是时有联络,可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情绪激动着吵着见面了,他们的交谈开始变得平淡亲切。赵衡依然会感受到只有曲航才能带给他的轻松快乐,但那种快乐再不是独自的霸占着自己的心了,他发现自己完全可以拥有的更多,而且努力的试着接受这种转变,这样在没有曲航的日子里,他才仍然可以保有足够的活力和期盼。
孙海涛在那年的秋天毫无意外的升入实验中学的高中部,张小舒在他的推荐下正式接管了那间小小的办公室。接下来的一年风平浪静,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着,三个孩子的生活好像都步入了轨道,无聊的一圈圈重复。这期间,在孙海涛的筹办下,实验中学的高中初中部联合推出了一本叫太阳鸟的月刊,内容主要是校园文学和课堂上的趣事,稿件全部来自本校学生,由于和生活异常的贴近,所以特别受欢迎。张小舒和孙海涛每月中开始都会在晚课后聚在一起,为此工作一两个小时。那个时候,赵衡总是塞上walkman的耳机默默的等在一边。张小舒注意到赵衡似乎从未更换过里面的磁带,一次好奇的按下播放键,里面传来的是在有些嘈杂背景下不太纯熟的吉他曲,反反复复只有一个旋律,从耳机里倾泻而出,那是赵衡最喜欢的──moon river。
16。
‘对了,学长,’张小舒放下手里的稿件对孙海涛一笑,‘下学期开始我就不再负责太阳鸟的工作了,你知道的,初三下学期要全力以赴准备中考嘛!’瞥见孙海涛蹙起的眉尖,又连忙加上一句,‘我已经把所有的情况都讲给李志斌听了,李志斌你也见过的,他从上个月开始就已经在做了,所以到时候应该没有问题。不过,’张小舒对孙海涛眨了眨眼睛,‘你到时候可别摆出现在这张脸啊!我是看惯了没什么问题,你可不要吓坏我的学弟。’
孙海涛也不看他,哗啦哗啦的翻着手里的稿件,‘怕吓到他,就自己接着干。’
赵衡依旧塞着耳机坐在一边的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