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这穷酸书生,抛什么书包!我师傅想问你那个喜欢穿黄色的家伙的生死,如果你说谎的话,哼,我十一儿就立即把你抛进楚溪水。”
“小姑娘,你好没礼貌哟。”书生笑嘻嘻地道,“穿了这身红衣裳,模样儿衬托得越发俏丽,可是想当你师傅的新娘子光是有外表可是不行的哟。”
“你……可恶。”十一儿举起手想打,可到底是有所顾忌,小小的拳头始终还是挥不下,狠狠地瞪着他。
哼,这家伙身材高大,却脸青唇白,而且还喝得醉醺醺的,恐怕不打也有随时倒下的危险。
“这位公子,是楚逐风管教不当,我向您赔罪。”楚逐风突然站起作了一鞠,“但也请勿出言轻薄,这有损您的斯文。”
“楚逐风,呵呵,好名字,好名字!”穷酸书生哈哈大笑,眼神流露露一丝的意味深长,“好吧,看在贤弟的分上,我就不与这小姑娘计较了。”
十一儿颓然放下手,重重地跺着脚,“我和你赔罪。你快告诉我师傅,那个喜欢穿黄色衣服的家伙怎么了?”
或许是与师傅相处久了,凭着女孩子的直觉,他口中虽不说,但应该很在意那个喜欢穿黄色衣服的人,可这家伙却偏偏喜欢逗弄人,就象八年前那个讨厌的坏蛋一样,讨厌。
上下打量楚逐风良久,穷酸书生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如果你们有到县里看,官府出的通告上写得清楚:圣明皇帝三天前驾崩,新皇玄于初十登基。”
“叭!”
茶杯落地,发出一声轻响,顷刻淹没在始起彼落的惊呼声中。
“啊,不会吧?”
“……什么不会,我也是刚从县城回来,确有其事啊。”
“圣明皇帝才三十出头啊,正当壮年……”
“真的好可惜,那样好的一个皇帝……新君似乎才八岁多一点,幸亏朝政有太后的娘家把持着呢。”
“……”
……
听不见,也看不到,脑子里只剩下那句话,“圣明皇帝三天前驾崩!”
心仿佛像被人从火热的胸膛挖了出来,再用刀狠狠戳了几下,钻心的剧痛瞬间被凝结了,只余下麻木。
再不会有什么能伤他的心了,心已被挖走的人又怎会伤心?
“师傅,师傅?”
隐约的传来了十一儿的轻呼,楚逐风茫然看着她的一脸忧色,猛然惊觉自己刚才的片刻失神,令原本端在手中的杯子化作地下躺着的白色瓷片。
“师傅?”
“十一儿,天色已不早,回去吧。”
定定神,望了望窗外半边的红霞,轻声道。
此刻的他眉间的那抹悲怆之色早已无踪,仿佛从不曾出现。
“贤弟,你还好吧?”沙哑难辨的声音掩盖不了浓浓的关切。
这书生的声音好奇怪,似乎是刻意装出来的。
这怪异的感觉强烈冲击着片刻前才恢复清明的脑子。
楚逐风抬眼看着他,轻轻地扯出了一个淡得模糊不清的微笑,“这消息太令人震惊了,不是吗?”
“震惊?贤弟的样子似乎与平常人的震惊有那么一点差别。我觉得……更像是伤心欲绝吧?”与木然的表情相比,穷酸书生的声音显得生动夸张。
“一个励精图治,勤政爱民的皇帝死了,天下也会同哭一声吧。”
楚逐风说得云淡风轻,挥手让小二过来,“帮我拿一个杯子过来,顺便再将一壶酒送到这位先生的桌上。”
“萍水相逢,但我觉得与公子算是一见如故,不知道能不能把酒共聚……”
“哼,我们不喜欢别人打搅,而且你也喝得太多了,小心醉死在街头!”十一儿悄悄松了一口气,刚才只是错觉吧。
“小姑娘,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今天能够认识贤弟,是三生修到的缘分呢,为兄姓易,单字王,王爷的王。”书生并没将十一儿的白眼发在眼内。
楚逐风歉意一笑,“只是在下有事需先离开,恐就不能与先生尽兴。”
“贤弟何必客气,你我兄弟今日一别,说不定明朝就可重逢。”穷酸书生故意忽略了楚逐风客气和疏离,更为热情地拍着楚逐风的肩膀笑道。
“师傅,走吧,和这人罗嗦什么……姐姐等着呢。”
还不等楚逐风拱手拜别,早已不耐十一儿便拖着他的手飞快地冲下楼去。
喧闹了一天的逍遥王府终于在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后恢复了宁静,而当中最瞩目的一位客人——传闻中的王爷夫妇默许即将成为其弟妇的十一儿却在传说中的未婚夫的陪同下,来到了王府的客房歇息。
楚逐风体贴地帮她将灯笼挂上,温和一笑,“夜很深了,你先休息吧。”
“师傅,我想……你……”十一儿突然伸手拉住了他,欲言又止,小脸竟慢慢红了。
“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楚逐风摸了摸她乌黑的秀发,柔声道。
“恩。”十一儿眼帘垂下,头也低着,悄悄地松开了手。
微笑着看着那扇门被关上,如释负重地呼了一口气,楚逐风毫不迟疑地转身就离去。
喜欢她,宠着她,仅仅当作了妹妹,但今晚的十一儿,尤其是和姐姐密谈后,显得与往常不同,令他产生逃的冲动。
姐姐即使希望她成为自己的妻子,可十一儿明明不是那种女孩子,又何必一定要她学皇宫里面的手段呢。
十七岁的十一儿还小,小得根本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也不明白她真正想要的东西。
他相信自己的判断,那个七年来十一儿每天在他面前抱怨,扬言要教训因某件小事开罪于她的小伙子,在十一儿心目中的分量绝非次要。
他不是一个好丈夫,而他们应该才是最相配的。
“明天好好和她谈谈。”
苦笑着低语,楚逐风迈开大步走向自己的厢房。
心急离开的楚逐风根本没觉察,在他离开后,刚合上的门悄悄地露出了一条缝,清晰可见十一儿的眼睛中滚出了两颗晶莹的珍珠。
房门轻轻地被掩上,带点清冷的月色,幽幽地照在窗前。
楚逐风像失去了一切的气力,和衣躺倒在床上。
“今晚该不会又噩梦连连吧?”
自言自语地吐了这么一句,沉重的眼皮终于能如愿以偿地合上了。
雷翊即使真的死了,大概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肯放过自己。
可他总不会神出鬼没地出现在自己的卧室,更不会他使出什么花招来对付楚溪这个小镇吧?
失去生命就代表着失去了世俗所有的一切,包括他所热衷的权利,再也构不成威胁,最多也只是在白天夜里不停地在梦境中骚扰着自己而已,但——这不是七年来这人一直干的事情吗?
既来之,则安之。
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意识也开始逐渐地模糊起来。
正当他将睡未睡的时候,一条长长的影子突然从屋顶落下,慢慢地接近床沿。
“假若圣明皇帝知道风竟没为他的死流下一滴眼泪,肯定会化为厉鬼来找你。”低沉的嗓音,有着令人心悸的熟悉感。
“他活着的时候我都不怕,更何况变鬼。”嘴角悄悄露出了一丝难以觉察的微笑,楚逐风闭着双眼随口道。
“你……好无情。”愤然的指控,将一整个晚上不断积累起来怨气化为这四个字倾出。
放低身段,撇开追随自己的侍卫,偷偷潜入这逍遥王府,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只为找到那么一点的证据——结果失望的发觉,他太正常了,丝毫没为自己的死有稍微一点的失态。
“那个多嘴罗嗦又冒失的易王?还是雷翊的鬼魂?”
来人正在黄昏在“楚溪楼”故意搭讪的穷酸书生,虽然他已替换了一身干净清爽的衣衫,身上再也闻不到丝毫的酒味。
“贤弟希望我是谁?”穷酸书生嬉皮笑脸,挨着楚逐风身边坐了下来,青中带白的脸越凑越近,“除了那个死翘翘的皇帝外,其实你希望我是谁,就是谁。”
浓烈的男子气息不断地侵袭鼻息,连假装忽略都不行。
不想在气势上输于对方,楚逐风倏地坐了起来,刚好看到了那张陌生的脸不断在自己的面前放大。
心突然停顿了半下,虽然隔了七年,但……每晚在梦中的低喃细语,熟悉的气味,熟悉的身影,他绝不会记错的,即使换了一张面孔——虽然曾因过于关心而被他戏弄。
“任无颜的易容技术退步了吗?”
丝丝的好奇,这东西真的是天下第一易容高手的作品?
“我告诉他留一点破绽,好让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