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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拍摄!第十六幕第四镜头,倒数五秒!四、三、” 
二、一是导演用手势比出来的。 
叶子走在布景搭出来的走廊,左右四台摄影机追着她移动。此外,和叶子对峙的广江也有三部摄影机映出他的脸部特写。 
一般情况都是个别拍摄,因为泽口特别重视临场感,故意选七台摄影机同步跟拍的手法。 
而且对演员下达“不准NG”的最后通牒。 
连皮肤都会微微发痒的紧张感中,千里看了一眼一直盯着屏幕的泽口侧脸。 
离开工作岗位后便豹变成爱骚扰他人的享乐主义者,然现在的他,是另外一个泽口秀二。 
将创意发挥到极至,男人在面临成败关键时的锐利眼神,甚至比老资格演员更令人畏惧。 
不过,现场最为紧张的人恐怕也是泽口本身。演员表现出来演技是否是最好的?这样的表现方式是否最适合?镜头的角度和配置是否是最理想的?有没有更具张力的拍摄方式? 
心中不断检讨这些问题,监制出优秀戏剧的泽口,靠着天赋才能、不知满足为何物的野心和努力,替自己赢得了“戏剧帝王”的美名。 
虽然千里无法苟同他在私生活上的态度,但是认真工作时泽口是值得尊敬的,绝不妥协的谨慎态度,让千里说是倾倒也不为过。 
“好,OK!” 
导演声音响起的同时,每个工作人员部松了一口气千里是其中之一。 
接着是镜头五。 
“预备!” 
“排练开始!” 
“正式来!” 
“好,OK!” 
在泽口的指示下导演逐步控制拍摄进度,千里也默默进行自己的工作。 
“收工!大家辛苦了!” 
“辛苦了。” 
千里的背脊此刻正因每次在泽口剧组工作都会产生的紧张感而隐隐作痛。他在伸手可及的距离内带自己的肩胛骨按摩。 
“唷,辛苦了。” 
泽口搭讪道。 
“听说你明天休假?” 
“恩。幸好今天很顺利。” 
如果像上个礼拜那样NG频频不但没办法打包行李还得扛着熬夜的身体搭乘新干线。 
“天气不错,是不是去旅行啊?” 
泽口问。 
“无可奉告。” 
千里冷淡地回答。要是被他打探出任何蛛丝马迹的话,搞不好又会路去搅局。 
泽口是叶和千里同居前的性伴侣之一,自从叶单方面清算过去的风流帐之后,他便以“朋友”的身分不时在两人身边出没,恶槁一些不入流的花招尽管他并不缺床伴不知道是对叶的身作依然眷恋,或者看不惯花花公子叶对千里死心塌地的模样,抑或觉得这样叶很有趣—一总归一句话,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恶劣态度让他在千里面前没有任何信用可言。 
泽口对充满警戒心的千里笑了笑。 
“好好玩吧。” 
眼见千里露出的疑惑表情,美貌瞬间笼罩着乌云,泽口不住陶醉在恶作剧成功的喜悦中。 
泽口在其后三天的行程,分别是剪接今日拍摄的部分效加音效,根本无暇介入别人的休假,正因如此他才更妨碍别人的幸福。 
尤其是这对同居三年仍保持恩爱热度的可恨情侣,有时候也得帮他们浇一下冷水降温。 
 
翌日。这里是邻近大觉寺、京都的嵯峨野。 
由于学生们还在放着假,虽是平日仍有不少观光客,到处可见三五成群的小团队悠闲地赏樱。 
“钦,你看那边,是演员吗?” 
大学生或OL的三人组其中,贝,拍拍同伴的肩膀。 
“咦,哪边?” 
女子赶紧四下张望。 
“你看,那里的菜店。” 
“咦?什么、什么?” 
另一个拿着相机的女孩也加人话题。 
“那间茶店有两个好棒的男人。” 
“咦?哇真的耶!” 
“我要偷拍下来。” 
“咦?不会吧,这样不太好。” 
“装成在拍茶店的样子就不会被发现了。” 
的确,在路旁用深红毛毯铺在长板凳上的茶店,露天座位上到处是矗立的遮阳伞,邻近老樱树的花瓣纷纷飞落的模样,真的会引发拍照的冲动。 
女孩在两名青年察觉之前俐落地按下决门。 
穿着亮色外套的硕长青年,似乎注意到有人正在偷拍,用有点恐怖的眼神瞪了过来。 
春天真适合赏花女孩笑着蒙混,离开了现场。 
“怎样?拍到了吗?” 
“虽然两人都是侧脸,但是应该拍的不错吧!” 
“呜呼呼,真期待” 
京都最棒的土产到手罗女孩子们继续喜孜孜地四处闲逛另一方面被偷拍得逞的青年,顶着不悦的神情用鼻子哼了一声。 
“千里,你怎么了?” 
一同喝茶的精悍青年意识到了之后,开口询问。 
让路过女子个个心跳加速的两人,是趁着休假到京都赏花的真木千里和齐田叶。 
“好像有人偷拍、” 
千里臭着脸回答。 
“刚才那些人?” 
叶的视线追着三人组的背影。 
“要是卖给杂志就伤脑筋了。” 
叶打趣地说,千里皱眉端起茶碗。 
“我又不是名人。你就难说了。” 
“好了啦,嘴别嘟成那样子、大概是因为有好男人在场才想拍照留念。差不多该走了吧!” 
“你想去哪里?” 
“去渡月桥溜溜溜。” 
“啊啊,这不错。” 
千里愉快地站起来叶将茶钱交给店内的婆婆后也跟了上去。 
两人正欲出发的时候。 
“唷,这不是齐田吗?” 
带着京都腔的大嗓门让两人回过头。 
“大原?” 
“真怀念呐!”这个面露笑容跑过来的男人,千里并不认识。 
“大学时代的朋友。” 
叶低声说明。 
“哇,毕业后第一次耶!公司还没倒啊?” 
大原以状似亲密、不懂得客气为何物的态度问。 
“业绩好得很。” 
叶苦笑着回答。 
“是喔,像齐田这种恶霸都能出头的话日本的经济也快完蛋了。 
“彼此被此你不是说要继承家业吗?” 
“真是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夕阳工业找不到继承人嘛,害我每天都很后悔。” 
“我看你倒是过得挺不错的。” 
就大原的高级衬衫和高级手表而言,的确嗅不出景气不佳的味道。 
“干嘛,排场排场啦!” 
大原乐得摇摇手,将脸转向千里。 
“抱歉突然打扰你儿。一看到怀念的面孔,忍不住就上前打声招呼。” 
“哪里,幸会了。” 
千里亲切地说。大原熟练地掏出名片。 
“这是在下。” 
“不好意思,今天没有带名片。我是真木。” 
千里接下的名片上头印着瓮化善董事长大原诚。 
“飞花善气和服的?” 
“嘿,你知道?” 
“我帮演歌手长山都作发型设计的时候,因为和服很美的缘故所以顺便问了一下,对方告诉我是三乐都的‘花喜’。我对这方面一窍不通只有店名还记得。” 
“哎呀呀谢谢你啊!” 
大原推出生意人的亲切笑容,使出最敬礼。 
“你偶尔会到东京吧,有空的话联络我。看要赤坂还是六本木,我都请。” 
叶一边递出名片一边说。 
不知道叶会如何回答老店铺的社长,害千里有点担心。 
“我才不会上当。” 
大原嘿嘿地说。 
“你忘了银座事件吗?” 
叶也嘿嘿地笑了。 
“怎么,你还在记仇啊!” 
“永生难忘喔。说什么要请我喝酒,等我察觉的时候你早就溜了,还将一张天文数字的账单留给我作纪念。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哈、呛、哈,所以我才说要请你啊!” 
“甭忙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大原半是打趣半是正经的睨视叶,接着又恢复原先前笑脸。 
“对了,今天是来工作的吗?” 
“不,休假中。” 
“那你会留下来过夜罗?机会难得,我请你吃饭。” 
“喂喂,跑到京都来报江户的仇啊?” 
“你说呢?没有勇气赴约吗?” 
“千里,你看怎么样?” 
“已经麻烦旅馆准备晚餐了吧?” 
“哪一家?” 
“岚山的岚峡亭。” 
“啊啊,那里可是我的地盘。老板娘是家母最小的妹妹。” 
“喂喂,真的假的。” 
“我才不会像你那样设局害人。真木先生也一起来吧?” 
千里看看叶,叶露出‘没办法了”的苦笑。 
“那,麻烦你了。” 
因此千里也同意了。 
大原拿出手机第一通是预约电话,第二通是打到“岚峡亭’取消晚餐。 
“织技阿姨?我是城。今天那里有一个叫齐田的客人预约吧?他是我大学时代的死党。我们刚好遇到,等一下要去喝两杯。对,就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