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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珥,不要走!”法耐尔哀凄的喊道,泪水不自觉的落下脸庞。
西珥回头,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张心疼的脸,如小鹿般的无助,似情人般的哀怨。
这一刻,他再次的心软了,急步走近法耐尔,还没来得及说任何一句话,他便整个人扑上来,死死的抱着自己不放,嘴里不停的喊着:“不要走!不要走!我求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想拉开他说些什么,奈何他抱着自己的力道是如此的大,而他也不希望自己的蛮力伤了他。
看着两旁卫兵恭敬混杂着佩服至极的神情,西珥感到无奈,微一使力将法耐尔抱起。总算他还有一点不像个女人,至少他还比芭别儿重上那么一些。
大步流星的抱着法耐尔走入内帐,蹲跪着将他放在床上,可他却还是死抓着自己不放,西珥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出声说道:“放开。”
“不放!”
“放开,朕保证不会离开。”
“真的不会?”
“真的。”万分无奈的语气。
“那……”
迟疑了许久,法耐尔终于咬牙说道:“请你今夜留下来陪我好吗?”
西珥没有回答,只是用力的将他抱得死紧……
第八章 (中)
这一夜,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离别前的千言万语哽在心中,化为一室寂静的沉默。
也许是因为太静,也许是因为太累,法耐尔很快就睡着了,依偎在西珥的怀中,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望着法耐尔的睡颜,西珥的眼神是无尽的宠溺和复杂,像是在计算什么,又像在不舍些什么……
即使再怎么不愿,天终归还是要亮的。
叹了一口气,西珥正想起身,半边衣袍却被法耐尔死死压住,若要勉强抽离,必会惊醒法耐尔,尝试着抽了几次,西珥只能选择放弃。
无奈的深深叹了一口气,这就是命运的启示了……
松开带子将衣袍褪下大半,西珥半坐起身体,看着法耐尔的神色异常的复杂,似宠溺,又有着若有似无的──
愤恨!
“委屈你陪了朕一夜。”他笑道,但眼神却似恨不得将法耐尔拖起狠揍一顿。
法耐尔缓缓的张开眼睛,带着迷蒙的神色缓缓的眨着。
看到西珥凶恶的神色时他缓缓的笑了,笑得挑衅、笑得凄艳、笑得放肆、笑得西珥怒火狂炽却更想压倒他恣意欺凌。
他不喜欢这种状况在自己掌控外的感觉。
“吻我。”他说,是命令也是挑逗,因为他不会错认对方眼底的那抹火焰。
西珥没有吻他,也没有饥渴的扑上来,他只是高高的举起手,恶狠狠的瞪着他。
但──
手终究没有落下来……
“我以为你会扑过来。”法耐尔挑逗的说道,无意识的舔舔自己干裂的嘴角。
“朕现在只想好好揍你一顿。”西珥龇牙狠道,举起的手却始终挥不下。
“那你为什么不动手?”法耐尔挑衅的说道,扯过被子舒服的趴着,“舍不得乎?”
西珥的手缓缓的放下,神情却更见狠厉。
“对你来说,玩弄人的感情似乎是很好玩的游戏!”
“对你来说,玩弄我的身体似乎也是很有趣的游戏?”
法耐尔笑得狂妄,笑得凄楚,笑得西珥觉得不知所措。
“你恨朕?”西珥冷冷的问道,心里却有一丝后悔,几许歉疚。
“目前没心情。”
懒懒的翻身与西珥对视,法耐尔着眼睛挑衅的说:“这种笨问题,等你被人好好上个一次不就知道了吗?”
“你!”
“你觉得我是个聪明人吗?”法耐尔没头没脑的问道,懒懒的坐起身体,半边襟口顺着肩线滑下,说不出的撩人。
只是西珥却没余裕欣赏,“不要跟朕打哑谜!”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陪我一晚?”
西珥只是冷冷看着他,不语。
讨了个没趣,法耐尔撩撩头发、耸耸肩,满不在乎的继续说道:“我想看你生气的表情。”
看到西珥的眉毛抽动了一下,他忍不住又笑,笑得轻松、笑得畅快。
“而我真的看到了。”他说,毫无预兆的扯下西珥半边的衣服,狠狠的在他裸露的肩头咬上一口。
他咬得很用力,就像要将牙痕刻在西珥骨头上一般,用尽死力的咬。
甜腻的血液流入喉中,有点微腥,法耐尔却觉得很高兴,趴伏在西珥身上贪婪的吸吮。
不解的看着法耐尔,此刻的他看起来是如此的陌生,又是如此的美,就像一只斑斓的嗜血珍兽。
“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他不该先问的,赢家多半是莫测高深的那个人,多问多错,他的父亲总是这么告诫着他。
“我只是在想──你是不是真的看上我而已?”法耐尔得意的笑道,痛快的伸了个懒腰。
西珥冷冷看着他,冰厉的说道:“你知道吗?朕现在很想掐死你。”
刻意在西珥的伤口上敲了一拳,“你知道吗?我一直很想一剑捅死你,把你的肠子拉出来量量看有多长,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不是黑的,把你──”
忍无可忍的用嘴堵住法耐尔接下来的咒骂,却惊讶的发觉法耐尔不但没有挣扎,甚至还主动响应,西珥有些迷惑,这该死的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喘吁吁的倒在西珥怀里,看着西珥肩上的伤口,法耐尔笑得嗜血。
“我非常想杀了你,从我们相遇的那一刻起到现在都从未变过,但我也知道你现在是我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做事预留退路是我的风格,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我在说些什么。”
“你就这么狂妄的认为朕会任你予取予求?”
“你生气了不是?若非动情,你为何动怒?”
无话可以反驳,西珥仅能狠狠瞪着他,不言不语。
先动情的人便是输家,这道理谁都明白。既然已经栽了,便只能默认,狡辩不是他会做的事。
“生气了?”
法耐尔笑得无赖,挑衅似的在西珥脸上留下一个响吻。
“你在试朕的底线?”西珥冷冷的说道,颇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摇摇头,法耐尔收起嘻笑的表情认真的说道:“我不过在报仇罢了。”
西珥无言的站起,法耐尔连忙抓住他的衣襟阻止他离去。
“其实我的想法也很简单,现在当务之急是让依谢兰德王死得凄惨,而你则是我唯一的依靠。”
“朕为何要任你摆弄?”西珥的脸色阴郁得吓人。
“因为这件事对大家都有好处,如果你非要我死也可以,但飞尔特却杀不得,相信我,他的出身绝对远出乎你的意料之外。”
说到这里话便停住,摆明了在吊另一个人的胃口。
“说下去。”
不该问,他却仍是问了,他在法耐尔身上实在开了太多先例。
“最后一件事,如果想得到我就改一改你的作为吧!一昧的拿情势强压身体强上就要我心甘情愿的服从?说一句难听的,娼妓都没有这么贱!屈从只是暂时的,小心您的命根子就这么糊里胡涂的断了!”法耐尔狂妄的笑道,从容的整理起自己的衣衫。
脸色数变,西珥最终冷冷的挤出几个字:“你很敢。”
“言重了,不过话多了点罢了。”法耐尔轻松的笑笑,丝毫不已西珥难看的脸色为忤。
“另,看在您没有出恶言侮辱我的份上,我对您的印象从异常糟糕勉强爬升到还是很糟糕的程度。”
“看来朕倒是要谢谢你了。”
“哪里!哪里!您太过谦了。”
脸色更加阴郁,“你能安然活到现在真是一个奇迹。”
“我向来很会制造奇迹,就跟您一样。”
“你这话什么意思?”一听就让人很不舒服的双关语。
“你还记得雅加尔的习俗吗?”又是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不知道法耐尔葫芦里在卖什么药,西珥没有选择的答道:“大概记得。”
“如果真想要我就把酒带来吧!我和你发一个血誓。”
听到这句话西珥的眉头不由得皱起来,血誓是雅加尔习俗中极为慎重的一个,若非极为重大的事情,绝不会有人会发这种誓。
而以法耐尔奸狡的程度,发这个誓亏的绝对是自己,他没有理由应和他的无理要求。
看着西珥漠然的表情,法耐尔放弃在他身上找到一丝端倪。
“你慢慢想没关系,在离开前我会一直等你,这或许是我们之间唯一的一次机会,盼请慎重考虑。”
也许是鬼迷心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