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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局者-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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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并没有听到对方反驳的叫骂声,只有……哭泣的声音……原来不是骚扰电话,而是欧阳琪月。黑罗基连忙道歉。她不说话,只一个劲地轻啜,听得出来,她想停止,却停不住,非常困难,连呼吸都得让着眼泪三分。她其实是想说话的,而且应该有很多话要说,甚至多到不知从何说起。一点点吃吃的声音,似乎努力要把眼泪忍回去。
黑罗基不说话,他本来就有电话过敏症。通常都是别人讲的多,而他是三问一答。他听着她的喘息,听得很认真,丝毫不敢懈怠。好久,他觉得不能这样僵着,于是开口了,“你,怎么了?”
她的声音发颤,他可以想象出她现在红肿的眼,被泪水打湿亦是通红的面颊,还有那张成圆形的嘴巴——他很清楚她哭泣的时候是什么表情,那副样子,他是从小看到大了,早已滚瓜烂熟。
“为什么?”她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问得黑罗基一头雾水:
“什么为什么啊?”
“为什么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诉我?”
“我……是我不对……”他想使用那老掉牙的陈词滥调: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可是你不要这个样子……心里一旦真的这么想了,反而不会那么轻易说出口,所以,他没有说。
“不,不要说你不对。你没有做错,我们都没有错。你作的任何决定都是对的,不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黑罗基觉得他们的谈话已经日渐沉重起来,最终,还是逃不脱世俗的束缚吗?
他想扯开话题,就问:“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现在才5 点多啊。”
欧阳琪月叹了口气:“这叫我怎么活!不早起会迟到的……睡的又晚……我好难受啊!你又不打电话给我。”
“我……没空……”
“没空!”
“我该死!”黑罗基觉得自己该死,不是因为没给她打电话,而是他竟然也学会了在她面前扯谎——他怎么会没空呢?
“算了,听到你的声音我就安心了……”又是一串长啜,昨晚见了太多的眼泪,今早何至于又欠一份情?
“别哭了,我看这天上下的雨都是被你哭出来的。”
“你那里在下雨吗?”
“全国大部分地区都在下雨吧。”黑罗基稍稍偏过头,刚好看到窗户。天色还很暗,仿佛是在傍晚,仔细听,似乎可以感觉得到雨水像夏日里随风荡着秋千的蜘蛛一样爬在玻璃上,敏捷地向下游移着。
她曾经说,这样的天,配上弱弱的光线,很罗曼蒂克。但是他从来不喜欢下雨,太阳才是他的上帝。因此他也从不会带着她在雨中漫步,而宁愿让太阳把她晒晕。但他又不知为何经常独自徘徊于暴雨中。他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人,也不知道有哪个像他一样的疯子会去见他。他说他其实是在淋浴,所以雨越大越好。但他仍固执地说自己讨厌下雨。
诚然,她喜欢的是细如牛毛的小雨,和他的狂野癖好不尽相同。所以他们永远不会相逢在同一场雨中。
他想结束这段通话,说道:“你该去早锻炼了吧?”
“嗯。”
“那你早点去吧,迟到就要扣分了。”
“嗯。”
“我挂了。”
“好。”狠心地搁下听筒,黑罗基无力地靠到床架上嗤笑起自己的行为:黑罗基啊黑罗基,你何时变得面目可憎到连自己都要讨厌自己了?
雨渐渐停了,黑罗基走近冰箱,把可以吃的东西混到一块儿,放进微波炉热一热,还没送进嘴里,忽然想起一件事,他走进厨房,看到两只寄居蟹的尸体,它们的身子已经从贝壳里面滚出来,虽然一点也不恶心,但他觉得残忍,终于流下泪来。
黑罗基呀黑罗基,你自以为聪明是吧?是,你是“聪明”,自作聪明的蠢驴!连这种小事都安排不好,连两只螃蟹都要死掉!你还能保护住什么东西!还能保住什么!
听见电话又响了,他走回去,是白值成打来的。
“喂?是黑罗基家吗?我是白希瑞的爸爸。我刚才打电话给学校,说让希瑞过了周日就去上学。可是校长说,这次的事情本来可以不追究,但是他平常也很让人头疼,其他老师很难再接受,除非他转学。其实嘛,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你。他们都说你是乖学生,这次差点就给人卖了——有这种事吗?不是我护短,我们希瑞是你好朋友,他的所作所为你应该很清楚。这件事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希瑞也是受害者啊!为了拆穿谣言,我想请你和我们一起去学校澄清一下。我们希瑞很乖的,要不是有人在背后搞鬼,他是不会做这种傻事的你说对吧?他还小,不上学怎么行?”
“我知道了,我会去的。”
“那就好,到时你可别乱讲话,要讲出事实。麻烦你了,我不多说了,手机费贵。”
黑罗基觉得自己像被人泼了一盆臭烘烘的烂菜汤,晦气十足。
这就是人的嘴脸吗?真滑稽。一味地替自己开脱,将责任推卸给别人,还说这是为了什么人好。或者伪善地承认自己的错误,不作任何争辩。
就好像那次,他为父亲哭泣,母亲却以为他因为她叫他做事而心怀不满。他没有解释,他以为母子连心的,他以为她懂的,可是现实不是童话,他没说,她也没有理解。
他把这归为虚伪,认为人都是利己的小丑。他反驳过这一论调。水清则无鱼,但臭水沟里同样也没有鱼,所以这人间虽然浊气,却也不是绝对的丑陋。他违心地说了一句:我开始有些喜欢这个世界了。但同时,他还是始终鄙视着这个世界。
校长室里,所有的人都很平静。
“是我,怂恿他出走的。这一切,都是我计划的,我还准备把他卖掉。”
“校长,你听见了,这跟我们希瑞没有关系,他毫不知情啊!”
“黑罗基,你不要为了维护他而说出有损于自己名誉的话。”
“我没有,您看见了,我一直很乖不是吗?真正危险的人才会如此地掩人耳目。而他,只是一个冲动的小孩,有什么好处罚的?我今天说出事实是因为我心情好。”
“虽然有些难以置信,不过当事人既然这么说,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按照校规,给予黑罗基开除学籍的处分。”
黑罗基笑了,又做了一件虚伪的勾当。

他走出校长室,空荡荡的走廊里面秋风吹拂。再过不久就要入冬了吧。身体感到一阵的虚热,他知道再过几个小时他就会烧得卧床不起了——每次换了另一个环境生活几天,再回到原来的安闲中去,松懈下来的全身就会陷入紊乱。
已经明显感到头重脚轻了,他从把他熏得晕乎乎的浊热车厢里出来,踏上那条亲切的水泥大道,感到空气清新了许多。
煮完水,他热热地喝着咖啡,没有加糖,很好。
他确实不喜欢甜食,而喜欢用莲心泡茶,其他的茶叶也必须是老叶子,那样才有味道。他也许是有些喜欢苦的味道的,一旦口腔发炎,他总喜欢往嘴里丢一粒甲硝唑,并不咽下去,一直含着它等到它化尽。
直到有一天,他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吃不上的苦。他到药材店抓了一剂处方,里面有几根黄连,直煎剩下一碗汤,他给那生病的老狗喝,那狗就是不喝。他想也许味道不好,他不喜欢,于是自己尝了一下,黄连那味儿就整整留在舌头上一下午。
他责怪自己虐待老狗,于是又加了一碗水,还往里边撒了大把大把的糖。尝尝,还是没一点变化,心想:这算是掉进苦海了。才知道原来并不喜欢苦的。
末了,他洗净杯子,刚过十二点。他到园子里剪下一打血红的月季,那颜色,红得发暗,触感却像绸缎一样,还有细小的尖刺贴在枝上,惩罚着伤害它的人。
大红大绿是很俗气的搭配,但越是追求不俗的人他就越俗,所以,并不存在凡与不凡的差别了。何况这一树高大的血色月季确实充满着诱惑。它是黑罗基唯一没有修剪成矮树的一棵,因为有人说它像玫瑰。玫瑰和月季的差别本就只有大小和叶子不同,只要不去修剪,就可以以假乱真了。
他把花捧进屋,放一枝到微波炉里。很快,它就变成一朵干花。黑罗基把枯萎的花朵取出来,很不满意地用手将它捏得粉碎——经过刚才的烘烤,花瓣已经像饼干一样松脆。
多少次了?他总是想把花蒸干,仅仅蒸干而已,而不需要烤焦。可每次火候都不对。有时候白希瑞会目睹他的这一举动,“你是花痴啊?好好的花都给你糟蹋了。花也是有生命的嘛,你把它们摘下来就缩短了它们的生命。”
其实,我是想延长它们的生命。如果做成压花,不就能更久地保留它们的美丽了吗?可是我啊,总是失败,呵呵,真可惜。
他抱着剩下的十一朵月季走在大街上,赢得200 %的回头率。他也用眼睛不甘示弱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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