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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丸后,五官才能正常工作。
“吃了这药应该不会有事。”清瘦冷峻的中年男人轻声道,随手指向床头的一只玻璃瓶,“过三个小时再吃两颗看看吧。”
“谢谢张叔。”这个声音自然是唐战的。
“谢我什么啊,你脑壳也烧坏啦?!对,你的脑壳一定是烧坏了,才会做出救仇人性命的事!”男人并不领情,反而还以恶声恶气,然后是十分生气地踢门暴走了。
方堂鹤不由想笑,可是肌肉太痛笑不出来,只得动了动唇。守在旁边的人以为他想喝水,连忙拿起杯子凑到干枯的嘴唇边。
缓缓啜了一口水,方堂鹤既而凝住了眼神。
这个清俊的美少年……是唐战?削得短到近乎于贴着头皮的发型,还有一身黑色的短打衫裹出纤细的身体线条,和印象中涂脂抹粉性感撩人的“女人”天差地别。
“你干嘛这么怪怪地看我啊?!小心我毁掉你的招子!”一旦想掩饰浑身的怪异,唐战忍不住又大起了嗓门,只是这次装凶狠的样子不太成功,两颊泛桃花美眸水汪汪,实在没有震慑力。
终算摆脱恶心叭唧的装扮后,似乎连“唐薇雨”的那丝从容也一并给褪了去……也罢也罢,反正在这个男人面前,他从来没有过从容不迫。
方堂鹤禁不住笑了笑,俊颜展开如融化的冰,让人会忍不住想舔上去。
“再乱笑一下试试看,我就让你永远躺在床上!”
辛苦地板着脸叱责,其实唐战一想到自己先前的酷刑,差点失却再次出现站在他面前的勇气。
“这幅模样很傻是不是?!头发是街拐角的阿狗给我剃的,还收了我三文钱呐。衣服是张庭给的,说是街上捡的……哼,小气的死老头!”
如此好料子的衣服岂是街上能随便拾得到?看来那个怪异的医师也是个喜欢“口是心非”的人。
“不是……挺好看。”方堂鹤连忙安慰,毕竟自己现在被捏在这小子的手里,他得仔细着点,否则说不定又要吃足苦头。
“真的吗?”绝美的笑容刚泛起又卡在了唇边,受到安慰的人又像只被惹毛的猫,瞪圆了一双妙目恶狠狠地警告,“别以为说好话我就会放过你,我一定会让你死在我的手上!在这之前,我要狠狠地折磨你!”
方堂鹤听话地抿上唇片,连眼睛也闭起,他是个乖顺的俘虏,眼下是保命要紧。
“你、你胆敢不理我?!”
河东狮吼也不过如此吧?原来俘虏也是件很难干的活,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方堂鹤忍不住要叹气了。
两天来饱尝心急如焚的难熬滋味,唐战必须要发泄,他觉得太对不起自己的名字和九泉下的父亲。
“怎么?我不理你就哭,羞不羞啊?”重新睁开眼睛的男人笑得很可恶,只是他的手指尖特别温柔,轻轻拭去眼角边溅出来的水沫。
“王八蛋……”还不是你害得!唐战羞愧得恨不得遁地而逃。
方堂鹤此时说话的样子好像在哄孩子,完全没有了以前面对“唐薇雨”的冷若冰霜。他喜欢他现在的态度,不过有些事不得不问个清楚。
“你到底有没有杀我父亲?”
捻到冰冷的泪水,男人还是一幅云淡风清的样子:“有,如何?没有,又如何?”
“如果有,我非杀你不可,父仇不能不报。”唐战咬牙切齿,“如果没有,我也不过太轻易放过你!”
十四岁那年让他成为男人的胯下之物,这个怨恨恐怕快要和父仇轩轾不分了吧?方堂鹤全然明了。
“你当初为什么不救我?!”
唐战瞧着他的样子不由一肚子火气,终于把多年来的积恨怒吼出口。
“没法救,不能救,不可救。除了拿你的美色去诱惑,我想不出其他办法保住唐琮儿子的性命。”方堂鹤直言不讳。
“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
陈埔士是“斩草除根”的绝对奉行者,特别是对手的儿子从没有逃过一命的。多年来让唐战一定要装成女人也是为了不破坏规矩,明目张胆地让仇人的儿子伴在自己床笫间,恐怕会给社会名流的身份引来不少麻烦。
江湖上的很多规矩也不是随便可以渺视的,陈埔士岂会不知这个道理?
唐战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相信这个答案,既使这个答案让抑闷多年的心情得到了少许的好转。
“不过,我没有杀你父亲。”紧接着,方堂鹤一字一顿地表明。
当少年的脸发出些许神采,却又跟一句,“但如果你杀陈埔士,我必杀你。”
他的目光寒如刀刃,这绝不是句玩笑话。
唐战僵了身体。
“所以我们必定势不两立?”
“是的。”方堂鹤看着莹亮的双目黯淡下来,心头抽紧,但还是残忍地吐出这两个字。
唐战咬紧嘴唇,他不想接受这个回答。
如果杀父之仇不存在,他可以原谅这个男人曾经加诸于自己身上的痛苦,如果……如果有可能的话……只要求这双目光能永远温柔地凝视着自己就可以了。
一直让心震撼的黑精灵,他根本分不清对他的感觉,恨?还是……几乎不敢分析,只是希望两人之间不要存在无法跨越的血腥事实。
“为什么?!”他揪住他的衣襟,几乎压抑不了难过的情绪。
“这是我必须遵守的誓言。”方堂鹤对上少年清澈而痛苦的双眸,平静地回答。
“不能……放弃誓言吗?”唐战尝到了嘴角边的甜腥。
为我,不行吗?他好想问。
“不能。”男人干脆如故。
“你——”
颤抖地掐上健壮的头颈,唐战真的有痛下杀手的冲动。
张庭说得对,这个男人是报仇的最大障碍,乘他不力要其性命是最好的选择。
方堂鹤一动不动地任火热的双手掐紧了自己的脖子。如果现在他要他的命,他不会反抗的。因为有伤,他可以心安理得地为自己内心中破坏的承诺找到借口。
平静如水的目光下有着暗藏的灼热,唐战痛恨自己事到如今还会不由自主地迎向那双让自己魂牵梦萦的目光。
他,还是下不了手。或者,穷极这一生,都没有办法向这个男人下手。
他快认命了……
“方堂鹤,我要杀了你!一定要杀了你的!可……为什么我总是下不了手……为什么?!”突然像孩子般地大哭起来,双手无力地松开已经捏出青痕的脖颈,然后又大力地搂抱住它。
方堂鹤叹气,举起手臂轻轻地环绕住恸哭不止的少年。
*——*——*——*——*
天龙帮被血屠的消息轰动全城,因为不少颇有影响的社会名流一夜之间命丧黄泉,使事情闹得够大条,整城沸腾民心大乱,连向来喜欢粉饰太平的当权政府也终于站出来发表安定民心的言论,意要清剿无法无天的黑帮组织,可是一连数日犯案主角神秘如初。
于是“幽灵帮”的传言开始在大街小巷传将开来,不少江湖人士预测它将替代天龙帮登上江湖新霸主地位,改朝换代势在必行。这些江湖流言也被堂而皇之地登在了报纸上,以供众多良民窥知世道险恶。
方堂鹤知道这些事的时候,已经是大半个月过去了,伤口好好坏坏地反复折腾后总算无恙,人却被牢牢地囚禁了起来,天下大乱也一概不知,而张庭囚下人的用意似乎也很明白,和天龙帮有所交涉时,想好好地利用天龙帮死神的地位吧?
张庭看似是名脾气怪僻的三流医师,却也是位善于谋略的精明人物,利用唐琮当年托付给他的不少资产招兵买马准备待机而动,替友讨回血债。
他曾因医死某位黑帮老大的爱妾而差点被乱刀砍死于暗巷,所幸唐琮刚巧路过并仗义相救,于是两人交情甚厚。
唐琮在被突袭之下来不及把儿子救出,派了人连夜求救于张庭,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张庭赶到唐宅之时,孩子已被带走,此后多方辗转才得以与被深藏在陈馆里的唐战取得秘密的联系,好使复仇计策得以有机会实行。
若不是中间出现了一些难以预料的状况,婚宴之袭不会出状况,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两路人马撞在一起使姓陈的狐狸有所警觉,进礼厅前竟和手下换了装扮逃离,硬是躲过一劫。
张庭和唐战的沮丧心情难以描述,而唐战把这股怨气全部迁怒于现在被收押的方堂鹤身上。
为陈埔士的大片江山出过汗马功劳的天龙帮死神从来都是个神秘人物,连天龙帮人也不太了解其身世背景,天龙帮在一次吞并仇帮的行动后就多了这个叫作方堂鹤的男人,才二十岁出头已有一手令人瞠目结舌的枪法,江湖上无人不服。
张庭不准手下任何人过于接近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