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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一杯咖啡放在利人手里,温柔的笑着。
「小心拿着。」然后便走出厨房。
林于城朝着他抗议。「你们两个到底在里面干什幺!?做见不得人的事?」
「你的思想真淫秽。」
「我什幺淫秽的话都没说啊!」
利人靠着流理台,轻啜一口杯中的咖啡色液体,这样好象回到小时候,林于城、刚、还有自己三个人老是拌嘴的情况。
但眼睛一至,发现一个宋御擎微笑坐在桌边看着才坐下的刚。
妈的,就是多了一个人!
***
结果,宋御擎整个下午都赖在利人家,没回去上班,拉着刚和林于城东聊西扯。
甚至到了吃晚饭时间,他都不想回去,最后拉着大伙儿一起出门吃饭。奇怪的是,他谁都不缠,只缠着刚,这让利人一股莫名酸味上心。
林于城知宋御擎只是故意欺负利人罢了,反正他也正希望利人别老是这幺呆,能够对自己的感情有自觉一点,所以不但不阻止,反而有推波助澜之意。
吃饭的时候百无聊赖,就连饭也变得不好吃了。
这是现在利人心情的写照,每个人都愉快的吃着、笑着,利人都不知道他们的那股亲热劲儿到底是从哪来的了。
「利人,心情不好?」
刚凑过头,轻轻在他耳边问。
「才没有咧!」
利人带着刺开口,用力的用筷于插了一下自己眼前的烩饭。
这个举动惹得坐餐桌对面的林于城和宋御擎同时看他。
下一瞬宋御擎就脸色严肃的开口教训。
「利人,你小时候妈妈没教过你吗?筷子不可以插在饭上,又没礼貌又不吉利,而且也会让同桌的人心情变得很不愉快哦……」
八拉八拉,啰唆个没完啦!你又不是我妈,也不是我爸,干嘛这样教训我,又跟我同桌吃饭,还跟刚同桌吃饭……
心里虽这样想,利人还是不敢造次的把筷子放回桌上,又深深叹了口气,让刚用担心又关切的眼神凝视他。
吃完饭,跟在他们三个人的身后,利人觉得真是烦死了。
也不知道为什幺会这幺烦,平常看到宋御擎虽然害怕,但并不到「讨厌」的地步,但今天却觉得他真是有够碍眼。而刚又像是故意似的,和宋御擎谈得那幺高兴。要谈,跟自己谈也可以啊!何必找宋御擎?
四个人,两前两后,宋御擎和刚走在一起。
「你很喜欢Mr。J的小说?」
「你怎幺又知道了?」刚笑着反问。
「利人说的。」宋御擎微扬嘴角,偷偷望了一眼利人那张皱成一团的脸。他的心事太好猜了,越是这样,就越想捉弄他。
「他常谈到我?」
「你说呢?」
刚不好追问,他没有那个兴趣把自己爱表哥的事弄得全人类皆知。
「那幺……你觉得这次的这本作品如何?Mr。J这次可是花比平需多一倍的时间在写,他平常都一个月一本,这本却花了整整两个月。差点急死我那老哥了。」宋御擎指的是最新出的「死尸宴会」。
「我不喜欢这本。毕竟我总认为活着丢爱远比快死掉时说我爱你来得幸福。」
「死可以凸显一个人的价值。」
「例如?」
宋御擎耸肩,张开手指捆数。
「梵谷、尼采、雅斯培、马克斯、史宾诺沙……」
「但那些对自己本身有何益处?」
「说得也是。」宋御擎难得真诚的笑了起来。「让我想到Mark
T!ain的那个讽刺寓言——证明死掉的画家硬是比活着的有价值。」
「你是说五个人其中一人假装死掉,然后由其它人去兜售他「死后遗作」的那个短篇故事?」
「是啊!说不定死掉的作家也硬是比活着约有价值。」宋御擎意有所指,让刚不悦的板起脸。
「这一点也不好笑。」
「我知道,开开玩笑,怎幺那幺容易生气?」宋御擎亲昵的拍着刚的肩膀。不知为什幺,明明差了五岁,但就是跟这个人谈得挺来。
身后五步距离的利人,瞧见这个动作,马上进入战斗状态。
「他……他干嘛拍刚的肩膀?」
他一紧张,便揪得身旁的林于城衣服都皱了。
「一见如故嘛!」
林于城打着呵欠,晚上还在街上散步、谈哲学未免太风雅了,风雅到不像他会做的事。
「一见如故?那干嘛笑得那幺开心?」
「再见难忘啊!」
利人可没像林于城这幺好兴致说笑话,他死盯着离自已有一段距离,走在自己前方的两人。
「别那幺紧张,你又不是不知刚对你痴心一片。」
「不是那个问题……」
刚痴不痴心和自己无关,最好不痴心……
「那是什幺问题?看星星啦!难得良辰美景。」
林于城指指天空,又打了个呵欠。台北很难看到星星,即使看到了,也不过一颗、两颗,实在不值得瞧,但只是为了要转移利人的注意力嘛!胡说八道也情有可原。
但利人已经跑到刚的身边,正好对上宋御擎的笑容。
笑得这幺开心?利人跟宋御擎认识了一年多,只见过他嘲讽的笑容,倒不知他也能笑得毫无心机。
好险的是,刚依然平常那副温和的微笑。
「你们在谈什幺?」利人决心打进他们的圈子。
「刚刚谈完祈克果,现在准备谈马赛尔。」
宋御擎瞧见利人,马上恶作剧的心大起。果然,利人听到这句话,面露难色,但随即又一副下定决心的表情。
「刚好我对这些也很有兴趣。」
「我怎幺不知道?」
刚莫名其妙的回了一句,却对上利人又恨又气的白眼,让刚一头雾水。他又哪里得罪他了?
「你当然不知道,因为他刚刚才产生兴趣。」
宋御擎又恢复了那种欺负人的表情,接着对利人说:「我们刚刚正讨论Mr。J他这次书的主题,也就是爱与性的分野、生命与死亡的界线、人存在的难题以及上帝对人的箝制。」
「啊?」利人发出怪声。
「你是说:「上帝死了,尼采疯了」那句话?」刚兴奋的回话。
「啊啊?」
「对对对,所以如果就这个观点来看……」
两个人又陷入彼此热烈的讨论中,而利人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会在刚的言语间无足轻重。
刚宁愿跟那个讨厌的编辑讨论那种无聊的、对自己的生活毫无意义的东西而居然忽视自己的存在?
意识到这点,利人默默的返到林于城的身边,任由那两人去高谈阔论。
「所以我就说,看星星比较好嘛!是不是?」
林于城又开始放马后炮,对他来说,好象什幺都不会影响他似的。
「看星星有什幺好。」
利人咕哝了一句,但还是抬起头望那个根本不会暗下来的天空,省得瞧正前方那两个人就生气。
第四章
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数着日子中,辛巳年的新年即将来临。
「门迎春夏秋冬福,户纳东西南北财。」利人在自家的大门口贴上里长刚送来的春联,就真的有那幺点年味了。
庚辰年对利人来说可真流年不利。细数下来,被宋御擎退了两次稿,还被长久豢养的可爱小表弟反咬一口,不对,他已不是可爱小表弟了,他现在是成熟的表弟……
希望明年是个好年,大年初一千万要上庙里丢烧香拜佛呀……
谁叫自己命太差,丁已年五月十九戌时生,才二两二重,说有多差就有多差。
「此命劳碌一生穷,每逢困难事重重。凶祸频临陷苦境,终身大事谋不成。」
利人拿着农民历摇头晃脑的念自己的评命诗,这种八字,真可谓出门被车撞、在家被人抢,连丢真个东西都会被狗咬的命。
那刚呢?
他连忙把农民历东翻西翻。
「民国六十九年十一月三日生……生肖猴……换成农历的话……」
利人努力拿纸笔算着。「应该是庚申年九月二十六日子时,哇!整整六两!」
那评命诗呢?翻到了那页,上面赫然写着。
「此人鹤立鸡群显祖荣宗之命也。鹤立鸡群最聪明,显祖荣宗大业成。衣禄定然无欠缺,财帛高楼更丰盈。」
果然……真不公平。
自己跟刚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要不是彼此是表兄弟的关系,那自己就像路旁的野草,只能看着刚这株名贵兰花随风颤动,不能亲近他。
那天走在刚和宋御擎的身后,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