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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也不意外,有什么可惊喜的。是想让我恭喜吧。”
“嘿嘿,你猜不到,我的新工作就是你们出版社,发行部副经理,怎么样?还不错吧?”杨南得意洋洋地笑着,看不到我慢慢敛起笑容。
我啪地将筷子拍在桌上,沉声道:“不行。”
“为什么?”杨南不解地看着我。
“你说为什么?你答应过我,保密我们的关系。”
“跟你一个出版社工作跟保密我们的关系并没有冲突吧,我只是想跟你一起工作,这有什么错。”
“没错。如果你能保证见到我如见陌生人一样,不去打听关心我在杂志社的一举一动,知道任何关于我在工作中不利的情形都会视若无睹,那么我就不反对。你能吗?”我拿起筷子,夹起青菜放进嘴里,将问题抛回他身上。
“这…。我…。。”他挠挠头。
“不能,对吧?那就去找份别的工作,别说你找不到,你做发行做了五年,成绩斐然,想你去的出版社,杂志社,报社多得很。我敢说,你今天放出风去,明天就有人找上门来,所以别用这个理由搪塞我。”
“不。如果一定要答应你说的那些,才可以跟你一个地方工作,那么我可以做到。”他的语气极是坚决。
我的头有些痛,放下筷子再没有吃下去的兴致。缓缓离桌,语气骤然冰冷:“随便你,不过记得我们住在一起时我曾说过的话,现在依然有效。”
他的脸慢慢失去血色,我转身回到了房间,锁门,今晚,我想独处。
那时,我们相处了近半年,在他的极力要求下,我搬进了他的家,第一天晚饭的桌上,我对他说:“既然在一起住了,有些话我就说在前面。我这人最讨厌欺骗,合则聚不合则散,你如果有了新情人,告诉我一声即可,我会立刻搬走,不要有什么偷偷摸摸的举止,那只会让我瞧不起你。最重要的一点,我要求我们的关系保密,请不要对任何人透露,如果关系因你而曝光,那我们就只有一条路可走,分手。怎样?如果这两点都没问题的话,我们的新关系就从今天开始生效。”
当时的他微有些怒意,觉得关于第一个问题是我小瞧了他的专一,而第二个问题他说他尊重我,我不愿意说的话,他也会绝对的小心。
两年中,他其实常常因为克制不住自己的醋意而险险打破了那个誓言,虽然我也为此跟他执过气,但总是怜他一片爱我之心,便不想再苛责,总还算顺利度过。可是这次不同,在一个单位工作,有些什么势必牵扯整个生活,不是单论人感情便可论得清的。
躺在床上,黑暗中摸出支烟抽了起来。他那份真心投入我不是不懂,也曾有过狂爱的时候,那份不顾一切比今天的他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惨痛的过往告诉我,男人间的恋情岂是一个难字了得。不是公诸天下才叫爱,某种时候只是静静地守候着两人的爱在心里,在这个有限的空间里是更好的选择。
今晚也不是气他,只是觉得满心的无奈他不了解,如是任着他的性子走下去,日后怕是死路一条,一如当年了。
那团黑暗又有着反扑的势头,我的手抖动,烟灰便直直落在了胸前。叹息着熄了烟,听到门口有轻微的响动,脚步留连不去。睁着眼睛就这样躺着,南,在工作上你的执着可以让你长袖善舞,在爱情上你的执着却总让我们两个陷入困境,你原该再成长些才是。
可惜我错估了他的头脑,当发行部经理带着他到我们编辑部做介绍时,我才了然我不该以为这两天的冷战会磨了他的决心,现下再后悔却已然来不及了。
无法,只得端出一贯的笑容对他,他也笑容满满的对我,只是眼中多了丝恳求。我只作不见,介绍完毕,便拿着稿子到边云处商讨。
边云笑笑地将眼光从杨南处调回,落在了我的身上,似是颇有深意,我视若无睹,只专意与他论及稿子,心中冷笑,人人都说三姑六婆长舌妇,却不知男人更加喜欢探人稳私,某些时候,为了某种目地,怕比女人还来得上心。
“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瞥他一眼,想摆庆祝宴么,那也找错人了吧,从我这里你可不会得到丝毫的恭维之辞,不过出于礼貌,我还是如此问道,“有什么事么?”含蓄的拒绝,他想必不会不懂。
他却打蛇随棍上,“是有些事想跟你说,算是公事吧,不过这里不方便。”
说到公事,的确是让我没了拒绝的理由,虽然淡漠,但必要的交际却还是需要应对,毕竟我终是生存在这个虚伪的社会里,不由得我一意的任性而为。微微点了点头,与他定下了时间与地点,我径自离去。
电脑上收到王冬的信息,“边云那小子找你麻烦了?”
“没,他约我晚上吃饭,谈点事。”
“不会吧?刚开完会就找你吃饭?宴无好宴啊,文哥你可要想清楚。”
狂笑,难道他还会备了利刃拿我下酒不成,忍不住逗王冬,“要不你穿上防弹衣,我请你保镖?”
那边沉默了一会又传来信息,“防弹衣就不必了,不过要我在一边保护你倒是可行。”语气颇为认真,我忍不住又是一阵狂笑,不意外地感受到来自前后的注视目光,我强敛了笑意,回到,“瞧你说的,跟真事儿似的,哪能啊,不过就是谈谈工作上的事。别大惊小怪的。”
王冬回了个笑脸,不再多说。
我抚额叹息,多可爱的性情,那样多的精力关心旁人,只是这样的单纯时光怕也是不多吧,再过两年,或许不必那么久,你便会同这办公室里包括我在内的大多数人一样,磨砺地只对自己的事情有兴趣了。
3
坐在边云对面,摆出工作餐时的脸孔,我不紧不慢的吃着。他反而吃得不多,手中夹着烟,只是端了酒来喝。
心平气和地吃完饭,料想他也该说出用意了,却迟迟不见开口,透过烟雾和糟杂的人声,我的话勉强传到他耳中, “不是说有话和我说?”
他仿佛一愣,“你吃饱了?”
我点点头,示意他可以说了。
他却一笑,“这么急?不会是家里还有人等吧?”
我此时才想起杨南来,出来吃饭并没有和他招呼,一半是因为事出突然,一半也是因为不知如何才能让他放弃来此处上班的决定而头疼。算了,让他自己掂量一下也好。
“果然是有人等啊,有了女朋友也不给同事们介绍一下。”
回他一个灿然笑容,“真的呢,耽误我软玉温香在怀,你罪过大了。”
听出我嘲讽之意,他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这里太吵,不如换个地方坐坐,也好说话。”
心里并不情愿,但看看四周的环境,确是鼎沸,北京的餐饮业着实的红火,但凡干净点儿有点儿规模的馆子到了吃饭时间,总是座无虚席,甚至不乏人在门外排队等候,这种境况想要清清净净地说说话,也实在没此可能。
点了点头,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料必是杨南,对边云说了一声,我自去外面接电话。
“喂?”
“成煜,是我。”声音颓废。
果然是他。“有事?”我语气不善。
“那个,成煜,你还在生气啊?你回家好不好?至少也让我有个解释的机会。”
“那天不是说得很清楚了,你的决定我也无权干涉,你只要信守诺言就好了,何必解释。”
沉默良久,他才回答,“你别赌气好不好?我是真的有话要跟你说。”他只顾一味的低头俯小,倒显得我有些不近人情了,突然软下心来,这两天他也是不好过得吧。
我轻咳了一声,“我跟同事在外面吃饭,一会儿回去。”
“同事?是王冬吗?”
叹了口气,大家都是成年男子,都有各自的朋友同事,社交圈子,没有谁需要对谁了若指掌的,真要到了无事不知的地步,恐怕也该是分手之期了,又何必多究。
“不是,你有心想这些,不如在家好好想想我回去要对我说什么。就这样,挂了。”
按下挂机键,站在微凉风中,我有些恍惚,我到底在做什么,由着他一味的陷入,当真以为可以平静无波地度过么。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发什么呆呢?走吧,带你去个好地方。”
回头,原是边云,点头跟着他向前走去,很快便来到了一间咖啡厅的门口。
一前一后走了进去,在靠进窗口的一个位子坐了下来,边云召来侍者,我们各点了一杯咖啡。
果然是个好地方,粗布格子的台布,或长或方型的半旧木台,舒适略显宽大的沙发,盏盏造型奇特却不怪异的台灯,间隔地三五个客人,有说有笑,姿态随意,颇有自家厨房与好友倾心相谈的气氛。到了这里,便是心事重重的我也不觉放下面具,露出轻松微笑。
“怎么样,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