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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鬼!夏渊暗骂一声。
“说吧,有什么事?”夏渊无可奈何地问道,希望别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才好。
“哇,夏渊,你好聪明!”文伊惊奇地看着夏渊,眼里满是崇拜。
“你好假。”夏渊以牙还牙。
“哈哈哈,别这样嘛,这事可是大大便宜你呢。”文伊高姿态地说道。
“说来听听。”我会考虑。
文伊微微一笑。
“想去约会吗?”他开口见山,毫不含糊。
第一个反应:咦?
第二个反应:有这么好的事?
第三个反应:不会是在骗我吧?
只一瞬间,夏渊脑海里便闪过各种各样的念头。
“放心,我没有骗你,就是有这么好的事。”文伊似乎看见夏渊在想什么,于是开口补充,大方非常。
嗯?还是可疑。
有那么一瞬间,夏渊几乎以为文伊是因为三月期限短暂易逝而产生不舍情绪,故主动邀约,当然,这么一厢情愿的想法很快便一闪而过,不留丝毫痕迹。
夏渊突然有些悲哀,感觉上自己好像在等待他的赏赐一样,偶有所得,便受宠若惊,实在自尊全无。
文伊却似乎能完全看穿夏渊的心事,因为他说了一句令夏渊无法拒绝的话:
“因为我很想你能和我再去吹吹风……”
再次来到海边,天气依然那样好,晴空依然那样蓝,海风也依然那样舒爽。远远望去,水天相接,朵朵白云似乎在水面上空飘浮,然后,溶进水里,消失不见。
夏渊和文伊并排站在一起,面向海面,迎着海风。
好舒服。
侧过头看了看文伊,文伊似乎已完成第一层次的享受,在沙滩上坐了下来,于是夏渊也跟着坐在他的身边。
文伊有心事。
文伊不开心。
夏渊本能地感觉到,却不知是否该开口提起,而且,也不知如何开口。文伊是个刁钻而特别的人,跟他说话需用特别的方式,否则,容易弄巧成拙。
“夏渊,”文伊却先行开口。
“什么?”
“你有理想吗?”文伊在沙面上躺了下来,闭上眼睛,似乎正在开始第二层次的享受。
“理想啊……”夏渊没有跟着躺下来,只是仍然坐着,看着远处的海面,心想终于来到谈理想的阶段了,好进展,下次应该可以谈婚姻了吧,“记得大学时,我就常常问别人理想,而且,也常常被问。那时心中满是雄心壮志,所以常常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
“看来你差不多实现理想了呀,你可是个成功人士。”
“或许吧,毕竟我没为自己定下太过高不可攀的理想,所以一切还算顺利。”
“那现在呢?”
“现在?呵呵,如果是说爱情的话……”夏渊玩意已起。
“不说爱情。”文伊无情打断。
“好吧,”夏渊并不介意,暂收玩心,认真说道,“如果是说事业的话,自从离开大学步入社会后,我就没再为自己定过理想,因为那时才发现社会是现实的,很多事情并不想大学时想的那么完美,那么单纯。而且,理想终归是被自己美化的东西,太不现实,所以我只为自己定下目标,而不是理想,因为对于我自己而言,目标能更清楚地为我指明方向,这要比理想有用得多。”
“呵呵,看来我没说错,你果真是个现实的人,甚至连理想也不屑于有。”文伊笑着评论,却仍然没有睁开眼睛。
“也许,不过,现实也有现实的好处,不是吗?”
“说的是。”
“那你呢?”夏渊俯视着躺在地上的男孩。
“我?”男孩似乎有些意外被问到这个问题,他显然忘了礼尚往来的定律,然而有时候,即使问个问题,也有这样的礼数。
夏渊因而也问得理所当然。
“嗯,说来听听。”
“……”文伊在思考,或许他在想该不该说,也或许,他是在想该怎么说。
“哧……算了吧。”最后他笑着说,“我们相差十岁,兴趣不同,爱好不同,性格不同,交友圈不同,生活方式不同……总之,除了性别外,我们能不同的几乎都不同,简单地说就是有代沟,你是不可能了解我的想法的。”
“真是这样的吗?其实是你总不想让人家了解你吧?”
“……”
“你总是以你自己的方式生活,以你自己的方式思考,你不在乎别人是否能了解你,即使不了解时,你也懒得解释,或者是,不屑于解释。然而到最后,你却怪别人无法了解你,无法认同你,这样真的好吗?”
“你自以为你能看透我吗?”
“不,我不这样认为,但我一直在朝这个方向努力。”
“有成果吗?”
“……不知道。”
“哧……”文伊再次笑了起来,“有段时间我一直在反省,想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也曾得出这样的结论,但很快又给自己否决了,我也不知是为什么,后来想想,或许是因为这样的结论会令我后悔,所以为了令自己开心些,便决定自欺欺人。”
“为什么呢?”夏渊却没有笑,只是静静看着文伊。
“什么为什么?”文伊反问。
“为什么要反省,又为什么会后悔?”
“……”文伊又在思考,然后他说,“我不喜欢从商。”
“看得出来。”因为你从来都很明显地摆在脸上,至少在我面前是。
“可是我必须从商。”文伊表明立场。
“没必要用‘必须’这个词。”夏渊否定。
“这是事实。”
“只是你自己这样认为。”
“你真有意思,夏渊,你似乎比我更了解我自己。”文伊说道,“你不是在问我的理想是什么吗?”
夏渊点头。
“猜得到吗?”
“猜得到。”
“说来听听。”
“你想当医生。”
“不难猜吗?”
“不难。”
“因为方医生?”
“这是部分原因。”
文伊笑。
“我的确喜欢方医生,不过,其它医生我也喜欢,护士也是,或许准确的说,我是喜欢他们的职业,当然,方医生是特别的,因为他是看着我长大的。”
夏渊也笑。
“也是,你甚至连疾病也喜欢。”
“呵呵,那个,只是说笑而己,实际上我更喜欢消灭疾病,这能带来快乐,无论是给病人,还是医生。”
“确实如此。”
“不过,夏渊。”文伊继续说道,“这似乎是个疯狂的想法,不是吗?”
“不是。”
“好了,夏渊,你在与我作对。”文伊开始不满。
“我只在陈述事实。”
“事实?或许。”
“既然你不喜欢,却又为何选了这条路?”
“我也不知道,一路上傻傻走来,等到发觉时,却已无可挽回。”
“这太夸张,小伊。”
“这是事实。”文伊声明。
夏渊却不赞同。
“虽然我没有经历过你的事,但我了解文老先生和文老夫人,他们是明白事理的人,决不会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所以,我敢肯定,你并非被逼。”
“那只是一种形式,夏渊,我的确并非被逼,但,有时候,事情转来转去,最后停下来时,却发现,事实就是那么一回事。”
夏渊没有回应,却用眼神在说,我认真在听。
“你知道,我讨厌被看透,但是,我又讨厌不被理解。当所有人都用理所当然的、千万分期待的眼光看着你,甚至最亲近的兄弟都是这样时,你会发现,其实你什么都做不了。”
夏渊知道,他这里所说的兄弟是指文阳。
“我任性,我固执,我让人生气而无可奈何,可是,我不会让人失望,尤其是家人。也或许是因为这条路太平坦太顺利,所以所有事情都变得过于明朗,似乎不用考虑就是这么一回事了,以至那个时候连我自己都这样认为,但当醒悟过来回头看看时,已经太迟。”
“为何会认为太迟。”
“我没有选择,夏渊。”
“为何没有?”
“夏渊,你在耍我?”
“不,我是认真和你说话,为何你会认为已经太迟?”
“你又为何不这样认为?”文伊变被动为主动。
“你多大了,小伊。”
“你知道的。”
“即是多大?”夏渊坚持。
“少你十岁。”文伊不甘就范,于是换种方式。
事实上,他总是这样,当你问他一加一等于几时,他不会直接告诉你答案,他会对你说,等于四减二,而你,必须自己去求得答案。当你找不到答案时,他就会说,某某,你根本不了解我,而我也不要求你了解我。这一点夏渊已经清楚,所以他努力地以文伊的方式去与他相处,至于成果如何,仍然不得而知。
“用五年的时间重建基础,再有数十年的时间实现理想,为何会迟?”夏渊继续说道。
“这不现实。”文伊宣判。
“为何不现实?”
“我已大学毕业。”
“So?”那又如何?
“那样我学商的四年等于白费。”
“你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