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交给梅儿你办如何?”
“啊?”她诧异道,“皇上指派臣妾本是不该推辞的,但宫中此类事务,惯常是由皇后操持,臣妾岂敢稽越……”
“你放心”我微笑道:“皇后是皇太妃的亲侄女,若是叫她操办,皇太妃定是要推辞不受的,她也不得说什么;不如由你操办, 那朕的一片孝心,不是还用得贴切些?”
“臣妾明白了”梅妃颔首道:“皇上放心吧,臣妾自当尽全力。”
“嗯”我勾起她纤软的腰肢,“中午在这里歇歇可好?下午又有一堆事。”
“呵呵”她轻笑着:“那让梅儿先去替皇上烧一枝梦甜香。”
叶凡*前尘
一梦醒来,青玉炉中只余灰烬,甜甜的香味未散,犹自绕在鼻端。梅妃只穿着浅绯色中衣,蜷在身侧。知她觉浅,我轻手轻脚的下榻,也不唤人,自己取了衣衫着上。
“皇上?”她还是醒了,大约是见枕畔无人,忙要起身。
“别起来”我将她摁回枕上,“多睡一会吧。”
“嗯”梅儿睡眼惺忪,乖乖躺回枕上,右手却仍旧拽着我的袍带。
“乖了”,我小心抽出带子道:“好好休息,朕先去了。”
北线战事已经绵延了大半年,除去花费了无数人力物力财力不提,最重要的,还是耗竭了我无数心力。羌族之患,自太祖时候起便隐隐而起,先还是只是边境为害,抢掠财物,骚扰居民,其后实力渐渐充实,竟开始争夺土地,攻占城池起来。直至父皇在位晚期,羌族首领金汉更是屡屡作乱,直欲取下玉门,入侵中原。
我,即位后的第一项决策就是“伐羌”!我需要这场战争,一来可以引开朝中党争的焦点,集中兵力于掌上;二来,我也迫切的期待这场战争给我带来身为君主的荣誉和威信。
将案上的几份军情奏折细细看过,我已对当前最新的战况有了一定了解。主帅赵尹男,副帅莫海生都是从父皇手里接过来的股肱大臣,带兵多年的老将,作战沉着稳健,然而作风是否过于保守了呢?我心里不是不质疑的,这场仗不能继续拖下去了,我令王仁劳军的用意也不过如此而已。手指敲在案上,密密的点击。
“孟叶凡!”我低声唤:“出来吧。”
一片单薄的灰影落下,无声无息的在我面前。
“你随王仁一起去”我想了想,还是自袖中掏出盘龙令牌,“这个你拿着,到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朕自会另行命令。”
“那皇上身边怎么办?”他和王仁两人问出同样的问题。
“叶凡”我叹息道:“朕已经不是七岁孩童了,还非要你们寸步不离的跟着不成?”
“可是……”
“别可是了”我靠近他,宛尔一笑,“这几日你都陪着我在紫息殿么?也不觉跟得太紧了些?”
“怎么?”他俊逸出尘的脸竟红了红,“皇上怎么知道的?”
“你身上有梦甜香的味道”我笑着,侧近他的颈边,“本来这味道用在女人身上,都未免娇柔得太过,可在你身上却是特别好闻呢。”边说着,舌尖轻挑,沿着他的肌肤,送入他口中。
“皇上……”他身体渐渐绵软,任我拥住。
“叫我名字吧还是”我将手滑入他衣衫之内,触手的肌肤,凉而滑腻,掌心润泽之处,又渐渐一寸一寸的生出温度来。
“啻”他修长的双腿缠绕上我,“我不想离你太远,这些年,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的,这回,你叫我去那么远。”
“朕又怎么会想呢”我轻轻咬在他胸口的红樱之上,“只是这身边,能用,得用的人也太少了,除了你,朕还信得过谁?还敢去信谁呢?”
他白皙的身体上泛起一层粉红,纵有千般不愿,他也是无法拒绝为我分忧的吧,所以还是点头,抬高身体,让我顺利进入最深处的地方。
“怎么了?”他身上的温度渐渐散去,重新恢复如玉般的光洁。
“有点冷”这个人声音里带着倦惫,身体却背转过去。
“不要紧吧?还是会痛吗?”我用身体拥上他的,“只是去一阵子就回来了,做什么非要这个样子?我看着心里也不舒服。”
“我是皇上的人,从当年先帝爷将我们四个一起赐给皇上的时候,我心里就认下这点,后来彭超毅和杜兴外放,皇上身边就剩下我和王仁,现在又要把我们两个一起遣出去,总觉得……”他垂着眉眼,窗外的光线照进来,睫毛下洒着密密的一排影子,这样说着话,不由得我心里也软了几分,在他面上亲了一亲。
“就这么把你拘在宫里,我觉得委屈了。你从小学的都是治世带兵的学问,又不比王仁,他是太监,只能留在大内,你,我还是想放出去的。”我紧紧箍住他的身体,“先帝留下的人都用老了,朕总归也要有自己左膀右臂才行,不好好栽培你们又还指望谁呢?超毅和杜兴迟早也是封疆大吏要替朕各守一方的,只是朝中也得有个格外得力人才好, 你好好出去建一番功业,朕封你个丞相当如何?”我轻笑道:“也不必你每日影子似的随着我,天天在朝堂之上光明正大的就见得到呢,难道不好么?”难得和人说这么一席话,我也累了,静静的看着他。
论起武功机智,孟叶凡在四个人里头都是拔尖的,只是用情太重,未免埋没了自己。然而,也就为了这个情字,我对他又是最为放心不过的。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把头埋进我怀里。
孟叶凡和王仁一去,我身边刹时空荡荡起来。刚叫人磨墨,来的却是个细眉细眼的小太监,悄无声息的立在案旁,手法匀整不偏,轻重相等,疾徐有节,看着很是有王仁七,八年前的行止。抬笔试了试墨,倒也浓淡相宜。便问道:“你叫什么?师傅是谁?”
“回皇上,奴才叫吴同,奴才师傅就是从前跟着皇上的王仁。”小太监趴在地上,虽是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口齿却还算的上清楚。
“起来吧”我淡淡道,“思政殿的规矩你师傅肯定已经跟你讲过了,磨完墨就下去候着,不经传唤,就不得进来。”
“是,奴才领旨。”小太监退出殿外,偌大个思政殿就真正只剩了我一个人。
摊开六尺玉版纸,选起枝文清氏七紫三阳,闭目凝神片刻,断然下笔。
其实,他的模样我已经记不清了,虽然几近拼命的想要从脑海里挖掘出来,笔下却越来越犹疑。这一回,画成的人物,能有他的几分神气呢?我秉烛而看……
呵呵,我不禁笑了,这回倒是绝了,平缓的额角,肖长的眼睛,可不是成了幅自画像么?不同的只是黄袍换了白衣罢了。记得那人穿白色极是温雅飞扬,长软的带子系在腰间,宛如一道清烟随时要被晚风吹散了去。当年曾在吟秋殿外窥探过的,世上再无第二人能穿得似他那般好看。
“皇上?”吴同蹑手蹑脚的进来道:“已经亥时五刻了,皇上还请回康宁宫就寝吧?”
一语将我惊起,怒变了脸色:“谁叫你进来的?!”
那小太监吓得面目苍白,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来人!”我喝道,几个太监忙进来侯旨。
“拉下去杖责二十!”我背转身去,不看那张涕泪横流的脸。
信手将画纸在蜡烛上点燃,这已经是多少次了,他的神态,模样,越来越模糊不清,逐渐遥远得让我怀疑生命里是否真正存在过这样一个人,他……那个和我同坐在丽景殿台阶上擦拭泪水的人,哪里去了呢?宣纸迅速的燃成一滩带着余温的灰烬。我站起身来,打开殿门。
清凉空气里有淡淡的咸腥味,那个小太监被扔在殿前,一动也不动。
“死了么?”我皱皱眉头,此人未免太经不得棍棒。
一个老太监回禀道:“回皇上,这奴才只是晕过去了。”
“哦,墨磨得还不错”我吩咐道:“明日还要他在思政殿伺候。”
明月高悬,夜风盈袖,宫内回廊九曲十折,然而,任是那一处,只要抬头就必能见着这轮月亮。 不知不觉吟哦而出:“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自笑道:“怎么就记得这两句,下头是什么倒忘了,可见真是老了,记性都不比从前。”
前头的提灯笼的太监不敢接言,只道:“皇上这是回康宁宫么?”
“去含心殿”,我想了想,“什么时辰了?过了亥时么?”
太监忙回禀道:“已是亥时七刻。”
“太晚了,还是不要叨扰的好。回康宁宫吧”
才近殿门前,有两个宫女捧着东西等在那里。
太监在前头问,“那个宫里的?”
“